男朋友是倡导节俭主义的网红博主。
可是外人不知道，他买二手卫生纸让我染病。
家里堆积如山的脏碗从不洗，说是油脂可以重复使用。
分手后，他带头网暴我是不懂节约，只认钱的女人。
直到我发现，伪善的他打着“节俭”的旗号，贩卖二手私人用品。
1
我得了妇科感染。
得知这个事实的时候我大脑一片空白。
医生的笔在病历上飞快地舞动，提问我有没有什么不良卫生习惯。
“怎么可能？”
我大声质疑，我一向注意卫生方面的问题。
医生抬头看了我一眼：“有时候，用了别人的个人物品，比如毛巾，也会造成这样的问题。”
别人的物品？我心里一惊，我从来不用公共毛巾。
伴随着胃部的抽痛，我大脑飞速运转。
我想到了张霖文送我的那些纸巾，一时间脑海里有无数问号在打转。
我只用过他送给我那些纸巾，我总是觉得它们特别柔软，用起来很舒服，而且是他特别为我选的。
“我男友给我买的纸巾。”我有些犹豫地说，心中有股莫名的烦躁和不安：“我只用那个。”
医生点了点头，没有过多追问，只是让我注意观察，并且开了一些药给我。
穿梭在人群中，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人们的焦虑。
我感觉我的世界崩塌了。
2
当初是张霖文给我表白的。
那时他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网红，发布各种生活节约小技巧。
那时候他干净简约，意气风发地给我宣扬他的节约理论。
我本身就喜欢宁静简洁的生活，被他的生活态度所深深吸引。
更何况他给我表白的时候一脸深情，
“亲爱的，我尊重你的生活方式，我们在一起后不必迁就我。”
现在想起来那不过是他随口的谎言。
他总是在寻找各种方法来节约，甚至到了痴迷的程度，而我则感到疲惫和无力。
这给我们带来了无尽的争吵。
昨晚他又一次对着镜头兴致勃勃地说：“节约不仅仅是一种选择，它是一种智慧。比如说，我今天穿的这件衣服，二手市场上淘来的，便宜又环保，你看——”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展示那件衣服。
直播间里的评论飞速滚动，大家都在赞扬他的节约智慧。
我却只感到一种深深的疏离感。
“你真的需要买这么多二手衣服吗？”
直播结束后，我尽量心平气和地问他。
“亲爱的，这是节约，是一种生活态度。”
他一边说，一边在手机上滑动着，准备他的下一个直播。
我感受到被他忽视掉的气氛，然后是深深的无奈。
我们之间的冲突不仅仅是因为二手衣服，而是对生活的整个看法。
我们的距离似乎已经被越拉越远。
3
回家后我直奔卫生间，翻出那包张霖文买回来的二手纸巾。
上面有淡淡的粉底痕迹和口红印，无法否认。
张霖文还在直播，继续那些节约理念：“节约，就是这样在生活中找到快乐的方式——”
我的怒火也随之点燃，拿着那些二手纸巾向张霖文质问。
“找到快乐？”
我打断了他，声音里裹满了怒气和讽刺。
我将那张纸巾和检查报告摊在他面前，“你的快乐建立在我的健康之上吗？”
他转过身，显然被我突如其来的愤怒搞得有点措手不及。
我看着他的眼睛，没有一丝的歉意。
“你身体太差了，喊你跟我运动你又懒。”
“你搞错没？这和我不运动有什么关系，是感染的！”
我的声音提高了几度，切割着小公寓本就紧绷的空气。
我四处张望，这个公寓，每一处都充满了他的节省痕迹。
从那个破旧的沙发，到那个几乎不能正常工作的老旧电视，再到这包带着别人使用痕迹的纸巾。
我感到一种被侵犯的恶心。
张霖文起身，试图抚摸我的肩膀，但我猛地躲开了。
“你得理解我，我是为了我们……”
“为了我们？”
我打断了他，我的声音冰冷如刀，
“你的所谓为了我们，让我坐在这儿等着生病？”
他沉默了，眼神闪烁，我知道他在想话来反驳我。
但这次，他的口才似乎也帮不了他。
那晚，我独自坐在床边，看着张霖文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越来越远。
我对他的愤怒混杂着对未来的不确定感。
这份关系是否还有救？我们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我的愤怒在夜色中慢慢冷却，剩下的只有更加深刻的疏离。
4
我站在厨房门口，手臂交叉在胸前，眉头紧锁。
视线在堆积如山的脏碗盘上缓缓移动，每一只碗上都爬满了油渍，像蜘蛛网一样黏附着，我的胃开始翻腾。
“油脂可以重复使用，这是常识。”
张霖文一边整理他的直播设备，一边不以为然地说。
“常识？”我忍不住反问，语气中透着不可掩饰的厌恶，“你对常识有什么误解吧？”
我走进厨房，每一步都踏在黏稠的油渍上，就像踏进了一个没有出口的泥潭。
我曾经试图和他理论过这个问题，告诉他卫生的重要性超过了所谓的节约。
但每次他都用他那套经济学理论来反驳我。
我拉开水龙头，热水和洗涤剂的声音在静默的厨房里显得异常清晰。
开始刷第一只碗，那是昨晚剩下的，油脂已经开始凝固。
我的心也随之凉了半截。
“这油脂可以用来炒菜，完全没问题的。”张霖文站在厨房门口，一脸正经地解释。
我没回头，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加快了洗涤的动作。
我知道争辩是无用的。
热水蒸气模糊了我的视线，或许是我的泪水。
清洗完最后一只碗，我拧干抹布，看着整洁的厨房。
我的心里并没有预想中的满足感。
油脂，节约，卫生，这三个词在我的脑海里不断碰撞。
我只是暂时清洁了表面，深层的脏污还是隐藏在那些平静的水面之下。
就像我们之间沉默的争吵和被撕裂的关系。
而我，只能在这无休止的清洗和争吵中找寻一丝丝的安宁。
5
我坐在地板上看着一个信封，心里涌上一阵阵寒意。
上面印着粗体字“催款通知”。
抽出其中一张褪色的医疗单，我能看到张霖文的名字，还有紧跟着的一长串数字。
我的目光在那张单子上游移，肠胃炎，急诊，治疗费用——为什么他一言不提？
门响了，张霖文的脚步声紧随着。
“这是什么？”
我举起那张医疗单，试图压抑自己的愤怒。
他看了看那张纸，脸上的表情像是被戏弄了一般，他咧嘴一笑：“哦，那个。没什么，就是一次小病。”
“小病？”
我重复，每个字都像是掷出的石块，
“你因为吃过期食品进的医院！你在网上借钱，还有这么多催款单！”
张霖文的脸色变了，他垂下眼，不愿与我对视。
“又不是我想生病的。”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稚气和倔强，“凭什么还钱？”
我瞪着他，难以置信。
我的手指开始颤抖，不仅是因为怒火，更因为失望，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
他的话语结结巴巴，但我已经不想听。
“我们到此为止吧。”
我站起身，每个字都像是从我胸口挤出来的，
“我受够了！”
张霖文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复杂。
“莉莉，我——”
我没有回头，即使听到他在身后的喉咙开始颤抖。
但心底涌现出一丝坚定。
我摔门而出。
这是一个关于自尊和生活方式的决断，更是一个关于我将如何继续生活的决断。
这是一个新的开始，也是一个必须做出的结束。
6
我坐在电脑前视线盯着那个熟悉而陌生的身影。
视频中他得意洋洋地挥舞着他的最新“战利品”，一个用旧牙刷改装成的清洁刷。
他的嗓音从扬声器中传来，透着一股子得意：“看看这个，一分钱都不用花，你们说是不是很聪明？”
然后他突然一转话题，带着嘲讽的语调提到了我：“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我，比如我的前女友，她就完全不懂这些。”
张霖文轻蔑的口吻把我置于所有观众的嘲笑之下。
我的心里一阵刺痛，他根本不在乎我，把我当成了他流量的工具。
深吸一口气，我在视频下方的评论区键入回复，试图为自己辩护。
我写道：“节约是美德，但过度的吝啬会毁掉生活的质量。生活不只是关于省钱，也是关于享受和尊重。”
发布后，我的评论很快就淹没在一片嘲讽和讥笑之中。
张霖文的粉丝们像是一群不知饱足的食肉鸟，将尖锐的话语投向我。
我的手机屏幕变成了一片混乱的战场，负面信息像是子弹一样在我心里横飞。
“就知道花钱的女人怎么可能懂得节约。”
“她肯定是那种只认钱的女人。”
“张霖文好可怜，遇到这样的前女友。”
每一条评论都像是一根针，扎在我的自尊上。
我的手开始颤抖，这些文字仿佛有形的力量，把我逼进了一个无形的角落。
我关掉了电脑，但那些话语仍在我的脑海中回响。
孤立无援的感觉加深了我的我无力。
窗外的世界依旧喧嚣，但我感到自己已经与它隔绝。
我被困在这一片孤寂之中。
7
我蜷缩在沙发上，用短信向我的朋友苏珊倾诉我的无力和愤怒。
灯光微弱，我的手机屏幕在暗色的房间里显得特别刺眼。
“我真不明白，他们怎么就那么一边倒地站在张霖文那边，他们难道就不能看到问题的另一面吗？”
我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打字。
苏珊的回复很快就弹了出来，“别让那些键盘侠影响到你。张霖文就应该吃一点教训，不能让他这么肆无忌惮下去！”
我正想回复，通知栏突然弹出了一个新的视频预告——是张霖文的。
他坐在一间简陋的房间里，房间的角落堆满了各种看起来像是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东西。
他摆出一副自信的样子，声音中带着兴奋的颤抖，
“各位，过几天我会直播一个特别的挑战。我将前往富人区的垃圾桶中寻找宝贝！”
我盯着那张充满狡黠的脸，心里一阵阵恶心。
他竟然连人家的垃圾都不放过，还要当成是一种娱乐来直播。
苏珊说得对，不能再让张霖文这样下去了。
他这种扭曲的节约观念不应该被更多人效仿。
我得想个办法。
8
今天是张霖文宣称要进行他荒唐直播的日子。
屏幕上直播间已经开始倒计时，观众数字不断攀升，像是潮水一般汇集。
我坐在屏幕前环着胸发出冷笑。
我昨晚已经向那个豪华小区的物业报备了可能发生的情况，现在只等着鱼上钩。
直播开始了，张霖文他那标志性的自信微笑几乎透过屏幕感染了每一个观众。
他在富人区的街道上行走，讲解他所谓的“翻新技巧”。
每找到一个被丢弃的物品，他的脸上就多一分得意。
就在他蹲下去翻一个看起来已经被弃置很久的垃圾桶时，几名身穿制服的保安迅速接近了他。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我知道这将是一个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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