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阿朵伊尴尬得笑了一下。
“张文清,差不多了。”杨道胜冷声道:“只要这件事和你无关,我们杨家绝不会为难你。但是如果查到这件事和你有关系,我杨家就算是拼得山穷水尽,也要取回公道。”
显然,这后半句是说给周家和女寨的人听的。
我不知道里子带了多少人,但是看样子不少,还有女寨的人,真动起手来,事情的确不好说。哪怕杨家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杨道胜毫不客气得伸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拉着我就要走。
后面的强子叔一步上前道:“我背着文清跟你们去,不劳烦你们动手了。”
“你跟得上?”杨道胜扫了一眼冷哼道。
强子叔抱拳道:“盗门弟子,这点脚力还是有的。”
“盗门?好,跟着。”杨道胜上下扫了一眼强子叔,冷哼一声,便对杨家人命令道:“回去。”
强子叔将我背了起来,跟着杨家人向着白水镇方向走去。
杨家人的脚力的确很快,那日我们在山里行走了十个小时的路程,在杨家众人的带领下,两个小时就到了白水镇。而强子叔的脚力同样不弱,杨家跑的虽然快,但是强子叔却不比杨家众人慢半分。
天微亮。
我和强子叔被杨家人带到了杨家后宅的大厅。
一旁二娘杨惠兰快步走了出来,看着我和强子叔道:“张文清,强子,你们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
“大嫂,我们没事。”强子叔回了一句。
二娘杨惠兰又看向了她两个哥哥急声道:“大哥、二哥,你们别为难他们,爸爸真不是张文清杀的。当时……”
“够了。”杨道胜冷声呵斥,怒视着二娘骂道:“慧兰,你其它事帮着外人也就罢了。现在爸死了,你还护着外人,你到底还算不算是杨家人?难道你的心被狗吃了?”
二娘哭了起来。
我和强子叔看了,也不好去劝慰,毕竟这是杨家的事。
杨家二爷杨道宽缓声道:“大哥,你也不用骂小妹,还是先把事情调查清楚要紧。”
“好。”杨道胜扫了我一眼,从桌案的盒子里取出了一个小瓶子,冷眼看向我道:“张文清,你说我爸不是你杀的,那你救服用了瓶子里的失魂丹。失魂丹能让你短时间内失魂,不管我们问什么,你都会如实回答。”
失魂丹?
我诧异得看着桌上的瓶子。
二娘见到失魂丹,脸色瞬间变了,只是还没开口说话,就被杨道胜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强子叔一步挡在我面前,开口道:“这就是你们杨家的法子?杨道胜,你想问什么就当面问好了。想要我们服用失魂丹,那就别想了。赶尸人的失魂丹,服用了之后,稍有差错就会让人完全丧失神智,变成行尸走肉,你真当我们是傻子?”
杨道胜冷声开口道:“这里是杨家,你们有选择的余地吗?”
“那你可以试试。”强子叔手中的匕首出现了,对着我道:“文清,一会动手别管我,我答应过你二叔,保护你安全。今天我能带你来,就能带着你走出去。”
啪。
杨道胜只是一拍桌子。
门外便出现了两具尸傀,还有五六个杨家人已经堵住了门口。
我看着杨道胜道:“杨道胜,老爷子给我醍醐灌顶,对我有再造之恩。我来杨家,也是为了找出真相,给老爷子报仇。但是如果你真打算和我鱼死网破,那也别怪我。就算我今天死在这里,杨家也别想安然无恙。”
“大哥!张文清不是杀爸的凶手。”二娘看着杨道胜叫了起来。
杨道宽也是开口道:“大哥,服用失魂丹的确强人所难。爸的仇一定要报,但是杨家下面有好几百号人呢,这时候千万不能乱。张文清,昨天晚上到底什么情况?你最好如实交代,要是有半点假话,别怪我们杨家不客气。”
我看向了二娘。
二娘也点头道:“张文清,你说吧,就从我把你带回杨家开始说。”
我点了点头,看着杨道胜说道:“昨天晚上,二娘去找我说老爷子改变主意了,答应给我醍醐灌顶了。我就跟着二娘回了杨家,老爷子就在屋子里。老爷子说我们周家老太爷给他送了血珠,看在血珠的份上,他可以给我醍醐灌顶。”
“血珠?”杨道胜睁大了眼睛看着我道:“你说周老太爷给我爸送了血珠?血珠在哪?”
我愣了一下,回应道:“我不知道血珠在哪。不过老太爷给了我一块很大的鸡血石,我进杨家的时候,在门口交给了门口的人。那个人说是老爷子的孙子,还说会将东西交给老爷子。”
“是小正。”杨道宽开口道:“血珠应该是交到爸爸手里了。”
杨道胜追问道:“昨天晚上,在屋子里发现血珠了吗?”
“没看见。”杨道宽微微摇头道:“昨晚爸死了,我没想到屋子里有什么宝贵的东西,所以也没仔细检查。我现在再去查看看。”
杨道胜抬起手,迟疑了一下道:“一会我们一起去找。张文清,后来我爸给你醍醐灌顶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爸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老爷子是怎么死的。老爷子给我醍醐灌顶之后,他……没说话,只是把手放在我肩膀上,我一开始也没在意,只是过了好一会老爷子没动,我转过头就发现老爷子已经死了,后来我就喊二娘,二娘就进来了。”
昨天杨家老爷子的确说了一句话,他说我精血异于常人。本来我想直说的,但是话到嘴边,我没有说出来。我身体应该有什么秘密,刚巧被老爷子发现了,至于这个秘密对我有多重要?这一点没分清楚之前,我不能说出去。
再则,我也不觉得老爷子的死和跟我说的这句话有关系。
“大哥。二哥。”二娘杨惠兰急声开口道:“昨天爸给张文清醍醐灌顶,让我在外面守门,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爸是先天境巅峰的高手,就算当时损耗了劲气,但是就凭借张文清,不可能毫无动静得就能杀了爸的。杀爸的凶手一定很厉害,至少和爸的实力相当,甚至……可能是化境。还有血珠,血珠对我们赶尸人一脉有多重要,你们比我更清楚,或许是对方知道了周老爷子拿血珠请爸给张文清醍醐灌顶,所以……”
杨道胜和杨道宽对视了一眼。
“张文清,你这两天就在杨家,在事情没有结论之前,哪都不许去。来人,把张文清带到厢房,他要什么给他什么,但是他想跑,就给我杀了他,无需通报。”杨道胜冷眼扫过我,又对杨道宽和杨惠兰道:“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去爸的房间,血珠必须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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