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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不是要出家吗,咋现在赖上我了小说

夏甜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世子不是要出家吗,咋现在赖上我了》主角沈晚棠萧清渊,是小说写手“夏甜”所写。精彩内容:重生后,嫡姐抢走了我前世的夫君,还把她上辈子的和尚夫君塞给我,等着看我的笑话。但是嫡姐不知道,我的潜力股夫君是被我一手带出来的,没有我他这辈子都不能成大器。不过我我已嫁作他人妇,也不宜再管前世夫君的事情了,这辈子我就负责抱紧婆婆的大腿,跟着大气的婆婆吃香喝辣。...

主角:沈晚棠萧清渊   更新:2025-01-12 15: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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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晚棠萧清渊的现代都市小说《世子不是要出家吗,咋现在赖上我了小说》,由网络作家“夏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世子不是要出家吗,咋现在赖上我了》主角沈晚棠萧清渊,是小说写手“夏甜”所写。精彩内容:重生后,嫡姐抢走了我前世的夫君,还把她上辈子的和尚夫君塞给我,等着看我的笑话。但是嫡姐不知道,我的潜力股夫君是被我一手带出来的,没有我他这辈子都不能成大器。不过我我已嫁作他人妇,也不宜再管前世夫君的事情了,这辈子我就负责抱紧婆婆的大腿,跟着大气的婆婆吃香喝辣。...

《世子不是要出家吗,咋现在赖上我了小说》精彩片段


廖有赫当然也心疼弟弟妹妹们,他们为了给沈晚棠制床,手上全都磨出了水泡,个个累的满头大汗,他本想说沈晚棠几句,可等他看到沈晚棠给弟弟妹妹们发银子的那一刻,他选择了闭嘴。

年纪最小的小五才十一岁,她干的活儿最少,也最轻快,就是来回搬一下木料,但沈晚棠也给了她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够他们一家人一月余的嚼用了。

小五得了银子,哪里还管什么水泡,反正平时在家里干活也没少起水泡,她根本不当回事儿。

她抱着沈晚棠的胳膊一个劲儿的叫嫂嫂,嘴甜的跟抹了蜜一样,老太太训斥沈晚棠的时候,她也是第一个跳出来跟老太太呛。

杜鹃跟沈晚棠说完沈茗萱吃的苦之后,又急匆匆跑出了小院,继续打听消息。

过了一会儿,她又跑回来,兴奋的小脸儿红彤彤的:“小姐,她们说,大小姐跟姑爷吵架了,姑爷都不跟大小姐说话了,还有还有,他们根本没有圆房呢!”

沈晚棠瞪她一眼:“你怎么连这个也打听,小声些,被人听去了不好。”

她说着,往杜鹃嘴里塞了颗葡萄,想要堵住她的嘴。

杜鹃吃了葡萄,蹲在了她跟前:“小姐,现在全府上下全都知道了,您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呢!”

沈晚棠一时间失语。

她竟是全府最后一个知道的吗?

明面上看是这样的,可是她其实早就知道,廖有赫跟沈茗萱不可能圆房。

但问题是,沈茗萱怎么会让这件事闹的全府皆知?全府皆知就等于全京城皆知了,以后怕是要被不少人指指点点的嘲讽了。

沈晚棠上一世也没有跟廖有赫圆房,但是这件事整个沈府并无一人知晓,而且回门的时候,廖有赫也处处敬重她,维护她。

吵架?

廖有赫十年里一次都没跟她吵过架。

沈茗萱嫁过去三天就吵起来了?

沈晚棠摇摇头,这日子到底过成什么样,全看自己如何经营,沈茗萱以为换亲她就能过上人人艳羡的生活了,却是大错特错。

拿捏男人调教男人,也是一门学问,有的人能无师自通游刃有余,有的人穷其一生也摸不到门槛。

转眼间,一个月的时间又过去了。

沈晚棠也迎来了自己第二次大婚。

这一次,那只十分耀眼夺目的红宝石金冠,送到了她手里。

大婚前夜,宁王府派来的教习嬷嬷来向沈晚棠告辞:“二小姐,老奴使命已经完成,这就回王府了,明日再见二小姐,我就该改口了。”

沈晚棠笑着道:“多谢全嬷嬷教我规矩让我识礼,往后去了王府,也请嬷嬷多多指点我。”

她说着,叫了杜鹃过来。

杜鹃递上一只精致的小匣子。

沈晚棠接过来,亲手放入全嬷嬷手中:“嬷嬷也算是我的礼仪老师了,这是我给嬷嬷的一点束脩,还请嬷嬷莫要嫌弃。”

全嬷嬷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教导了这位二小姐半个月,她给她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聪慧,貌美,沉稳,踏实。

有时候她会觉得,这位二小姐根本不像十六岁的女孩子,她简直比王府的老王妃还要看破红尘不问世事。

没想到她还会给她送礼,而且还找了一个这么好的借口。

束脩,那她这礼可就收的格外名正言顺了。

全嬷嬷收下了匣子,给沈晚棠福了福,然后离开了。

出了沈家大门,她就打开了匣子。

匣子里静静的躺着一只金钗,样式普通不起眼,但是拿在手里很有分量。

全嬷嬷满意的点点头,那位二小姐真是蕙质兰心,送这样的金钗,她给谁用都不扎眼,或者融了重新打,也不会心疼原先的样式。

她很快就回了宁王府,向宁王妃复命。

宁王妃坐在太师椅上,淡淡的问:“如何?”

全嬷嬷恭谨的答:“回王妃,是个老实本分的,心思简单却并不愚钝,姿容出色却并不引以为傲,出身低微却并不卑怯懦弱。王妃慧眼识珠,给世子爷挑了个顶顶好的世子妃。”

宁王妃很意外,全嬷嬷是她身边的老人了,她有多严苛没人比她更清楚了,没想到竟然会对员外郎家的小小庶女赞不绝口。

“那孩子真有这么好?”

“等嫁进来,王妃就知道了,老奴绝没有夸大,沈二小姐从前定是藏拙了,所以才会在京城寂寂无名。”

宁王妃听她这么说,终于吃了颗定心丸:“我也不求别的,只求她老实本分一些就好,渊儿鬼迷心窍,被个不守妇道的东西勾走了魂儿,害的整个王府跟着他一起丢人现眼,这次要是再娶个有歪心思的,王府就真成全京城最大的笑柄了。”

其实王府已经成了全京的笑柄了,宁王妃甚至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愿意出门了。

“王妃知道的,老奴看人一向很准,这次的沈二小姐,保准错不了,世子说不准会因此收心的。”

“我也希望家里能有人绊住他,不然也不会选个跟那一个那么像的。堂堂宁王世子,为了那么个东西出家当和尚,一点儿出息也没有,我恨不得没这么个儿子!”

宁王妃气的一阵咳嗽,全嬷嬷忙上前给她拍背顺气。

宁王妃平息了喉间的痒意,拿出一块刻了虎纹的纯金令牌:“如果沈二小姐真有你说的那么好,那我无论如何也要助她一臂之力。拿上令牌,去给我把世子请回来!”

都动用这块令牌了,那当然不可能是真的“请”。

全嬷嬷恭敬的双手接过令牌,出去了。

第二日,令全京城都惊掉下巴的事情发生了。

为了追随挚爱女子出家当和尚的大情种宁王世子,竟然穿了大红的新郎官喜服,骑着高头大马,去沈家接亲了!

看热闹的人群里议论纷纷。

“是我眼花了吗?马上的人,真的是宁王世子?不是他什么兄弟?”

“糊涂了吧你,宁王世子哪有什么兄弟,他是宁王独子,跟他同一辈儿的,只有一个堂兄,是当朝太子!太子怎么可能替他来接亲!”

“可他不是心有所属,为爱出家了吗?”

“切,男人嘛,变心最快了,昨日还为了别人要死要活,今日就能迎娶别人,有什么好惊讶的。”

“也不一定是变心,宁王世子的痴情,全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定是宁王逼他了!”



丫鬟们很是替沈晚棠打抱不平,连柴嬷嬷也有些生气。

可沈晚棠脸上却没有任何气恼不忿的神情,她有的,只是一丝困惑。

前世,萧清渊苦苦哀求了楚烟洛一年多,她才勉强同意跟他回王府,这一次,为什么提前了这么多?

难道是因为换亲,在无意中改变了某些东西?

“柴嬷嬷,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世子怎会突然把人接回来。”

柴嬷嬷应了一声,出去了。

琴心见主子还是一副四平八稳的模样,忍不住问她:“世子妃,您不担心吗?您不用亲自去世子爷那里看看吗?毕竟,您才是世子爷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有一句话,她没敢说,那就是,大婚才三天,世子就将那姑子接进了府里,这不是明晃晃的打世子妃的脸吗?这口气谁能咽得下去?

其余丫鬟也都好奇的看着沈晚棠,等着她的回答。

沈晚棠却只是淡然一笑:“你也说了,我才是世子爷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不管带谁回来,将来最多也不过是个妾,谁家还没有几个妾室通房,我何须在意?”

她其实挺希望萧清渊多几个妾室通房的,也好给他生个儿子。

毕竟她自己没想给他生。

前世她查案的时候,见过太多因怀孕生子丧命的可怜女人了,她那时其实倒有些感激廖有赫不碰她,不用她走鬼门关生孩子。

丫鬟们听完她的回答,眼神里都露出敬佩。

不愧是王妃亲自挑选的世子妃,果然大度明理,活的通透豁达,这事儿换她们,她们是不可能做到世子妃这般心平气和的。

普通人家纳妾,尚且不会在大婚第三日就直接带进府中,更遑论王府。

沈晚棠这边气氛轻松,萧清渊那边却是一片剑拔弩张。

他直接把楚烟洛带回了他的院子,而且关了门,不让任何人进去。

宁王直接带人砸了门,进去后抬手就给了儿子一巴掌:“混账东西,谁准你把人带回来的?!”

王妃看着内室里挺着大肚子躺在儿子床上的楚烟洛,气的险些晕过去:“渊儿!叫她滚!怀着个野种躺在你床上,你也不嫌脏!”

萧清渊挨了一巴掌也丝毫不肯退让,他死死的拦在父母面前,不想让任何人靠近楚烟洛。

“烟洛动了胎气,已经昏过去了,她在流血,现在很危险!我不把她带回来,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死吗?”

宁王大怒:“一个自甘下贱的东西,死就死了!又不是你害她有孕的,你救她做什么?你还嫌王府不够丢人?!”

“烟洛若是死了,我绝不苟活!她活一天,我就活一天,她入地府,我就跟着入地府!”

宁王怒火攻心,抬手又给了他一耳光:“混账!为这么个东西要死要活,你不配做我萧氏子孙,不配做我萧盛弘的儿子!”

萧清渊被打的脸颊高高肿起,唇角流出血迹。

他看着大怒的父亲和失望悲愤的母亲,缓缓跪了下去:“求父王母亲容我任性这一次,我不能没有烟洛,烟洛也不能没有我,所以就算与全世界为敌,我也在所不惜!”

“我要救她,我不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我们堂堂王府,难不成还养不活一个孩子?”

“我没有信口乱说,我是认真的,若烟洛有个三长两短,我就陪她一起走,这是我承诺过她的。”

“父王不是教我要信守承诺吗?母亲不是教我要常怀仁善之心吗?为什么我已经按照你们教的去做了,你们还是不满意?你们到底要我怎么样?”

宁王妃哭了起来,她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当宝贝似的护着养着,她从来没想到,儿子有一天会为了个女人这样伤她的心。

“渊儿,我们教你的那些,不是让你用在这种地方的,但凡你喜欢的女子是个品行过关的,我和你父王也不会这样阻拦你。”

王妃泣不成声:“之前,我都答应替你去楚家提亲了,我和你父王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可这个女人实在太不像话,你叫我们如何接纳她?连她娘家楚家都不肯接纳她了,否则她又怎么会被送去尼姑庵做姑子?”

“渊儿,你醒醒吧,算母亲求你了,你别再被她骗了!”

萧清渊跪的笔直:“母亲,我很清醒,烟洛也没有骗我,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您要是不信的话,跟她相处些日子就知道了,她最是高洁,品行比任何女子都好,母亲不必担心。”

“而且,就是因为连楚家都不肯接纳她了,她已经无处可去了,所以我更不可能不管她。”

“她现在有生命危险,求母亲帮我给她请周太医,上门为她诊治。”

王妃听的整个人晃了晃,幸亏被宁王扶住,她才没有倒下。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儿子:“你要给她请周太医?!周太医是专门给太后皇后看病问诊的太医院院首!连宫里最受宠的余贵妃找他看病,都要备上大礼三番五次的去请,你竟然敢让周太医给这么个不要脸的下贱东西诊治?!”

萧清渊哪儿能不知道周太医地位有多高有多难请?可是,除了周太医,旁人恐怕救不了烟洛的命。

周太医向来有华佗再世的名号,而且最为擅长保胎,只要能把他请来,烟洛和孩子就都能保住了。

他给王妃磕头:“求母亲,帮我请周太医!”

上一次儿子给她磕头,是求她替他上楚家提亲。

她养了儿子整整十九年,他总共就给她磕了两次头,两次全部是为了楚烟洛。

王妃喉间突然涌起一股腥甜,她眼前一黑,软软的倒了下去。

宁王急忙接住她:“迎臻!快,叫太医!”

这下他顾不得儿子了,打横抱起妻子,急匆匆往外走,连儿子在后面叫他他也没听见。

萧清渊跪在那里,俊美的脸上浮现出愧疚和焦虑。

他其实不想将母亲气成这样的,可他如果不这么做,怎么能保住烟洛的命?

不知道母亲要不要紧,他内心如被蚂蚁啃噬般难受,站起身想去看看母亲,可刚迈出去两步,床上突然传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他脚步一顿,朝床上看去。

楚烟洛缓缓睁开眼睛,气若游丝的喊他:“世子,我是不是快死了……”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柴嬷嬷,从明日起,星合院的—切杂务就不要叫人管了,粗使丫鬟婆子也不可进入,洒扫活计不必再做,水也不必再差人送了。”

柴嬷嬷—听就知道是楚烟洛的挑衅惹了沈晚棠不快,没有人打扫院落和屋子,也没有人给他们提水,更没人给他们做吃的,看世子和那厚颜无耻的姑子能恩爱到几时!

她觉得世子妃这招釜底抽薪用的相当漂亮。

世子从小锦衣玉食,连穿衣都有专人服侍,不曾吃过—点苦,更不曾做过任何粗活儿,他并不知道人间疾苦,所以才会听信楚烟洛的谗言,把身边服侍的—个个都赶走了。

但他虽然赶走了服侍的人,可他的院子其实依旧每日都有丫鬟婆子去收拾,只不过她们都是趁世子不在的时候去收拾,收拾完就赶紧退出来。

所以他的院子才能—直保持漂亮干净,他的衣裳才能日日光洁如新。

现在,世子也该吃吃苦了,等他发现手头拮据窘迫,院子凌乱不堪,连衣裳也没人洗的时候,还能跟楚烟洛有情饮水饱吧?

柴嬷嬷十分期待看到世子崩溃的那—天,她恭声应道:“是,全凭世子妃吩咐,明日起,世子那边再不会有人服侍了。”

世子妃看起来脾气好的不行,世子怎么作怎么跳,她都不生气,但她也只是包容世子—个人而已,毕竟是她丈夫。

别的人欺负到头上来,她并不会—味的忍让。

这很好。

第二日—早,琴心就来禀报:“世子妃,星合院那边闹起来了。”

沈晚棠—边吃着鲜嫩爽滑的羊乳羹,—边随口问:“怎么了?”

琴心唇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寂心庵来的那位—大早就哭着数落世子爷呢,—会儿说自己连口热饭都吃不上,饿的两眼发晕,—会儿又说她衣裳脏了没人洗,嫌世子不疼她,不给她多备几身新衣,—会儿又嫌没人打水服侍她洗脸漱口,世子给她打了水,她又嫌水太凉,说她刚小产,决计不能碰凉水,要世子给她打热水。”

“世子—开始被她使唤的团团转,都快成她粗使丫鬟了,可后来不知怎么的,—下就怒了,跟那位吵了起来,吵到后来我才听明白,原来世子是心疼昨日被那位砸了的那锅乳鸽汤。”

沈晚棠对两个人的争吵并不意外。

人在有钱有闲的时候,自然只会追求风花雪月,追求所谓的灵魂契合。

可没钱没闲的时候,吃饭穿衣就成了头等大事,谁还顾得上什么灵魂?灵魂要想活着,首先得身体活着才行啊!

贫贱夫妻百事哀,他们都是过惯了被人服侍的日子,如今—下从天堂掉进事事都需要自己亲力亲为的地狱,怎么可能没有矛盾没有摩擦。

“哎哟,世子妃您可不知道,星合院现在乱的呀,饭饭吃不上,水水喝不上,更可怕的是,他们的恭桶都没人管啦,屋里都臭烘烘的了,世子和那—位身上都有味儿了,那位以前不是自诩清雅出尘的仙子吗?这下好了,可是仙不起来了呢!”

沈晚棠被她幸灾乐祸的样子逗笑了:“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进去了?”

“哪儿能啊,奴婢就是在外头听了些热闹,院子里的事儿,都是墨机从里头出来的时候,悄悄告诉我的。奴婢同墨机都是六岁那年从宫里头出来的,还是有些情分的,所以他肯定不会骗我。”


“我一点儿都不难过,以后你会明白的,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靠谱的东西,只要不碰这个,日子再怎么样也不会过的太差的。”
出嫁的日子很快就定下来了,沈茗萱怕夜长梦多,选了个最近的吉日,八月十八,也就是说,她还有一个月就要出嫁了。
沈晚棠的婚期则定在了九月二十,跟沈茗萱隔了一个月。
府里热闹起来,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
临近沈茗萱大婚的时候,她的院子里已经摆满了陪嫁箱子。
祁氏站在院子里,脸色却并不好看:“萱儿,你父亲虽然官位不高,可咱们到底也是官宦人家,有头有脸的,这廖家实在太不像话,聘礼才六抬,而且提亲时送来的大雁根本都不是活雁,是木雕的!寒酸成这样,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么笑话你的吗?”
沈茗萱不悦的看着她:“娘,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目光短浅,聘礼少点儿就少点儿,现在看起来我是吃点亏,可等将来廖有赫加官进爵,我就有享不完的福了,到时候,那些笑话我的人全都会被打脸,他们个个都会艳羡我嫁了个好郎君!哼,到时候,就连公主都会来跟我抢夫君呢!”
祁氏重重的叹气:“你虽然笃定那廖有赫将来会加官进爵得皇帝器重赏识,可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沈茗萱信心满满:“娘,你就把心踏踏实实的放肚子里就行了,我说的事,都不会错的。否则我又怎么会要嫁给廖有赫呢,我之前可从来没见过他。”
说起这个,祁氏也觉得玄之又玄。
廖有赫本来是她给沈晚棠挑的夫婿,一起挑出来的还有其他几个人选,反正要么是年纪很大的老鳏夫,要么就是喜欢寻花问柳的浪荡子。
她故意把这几个人放一起,拿给沈观年看,沈观年看完自然会选廖有赫给沈晚棠当夫婿。
可这事儿就他们夫妻俩知道,沈晚棠不知道,沈茗萱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偏她一口就叫出了廖有赫的名字,甚至对他的身世和家境了如指掌。
所以女儿说她曾活过一辈子,这次回来是重新活一次,祁氏还是有些信的。
但信归信,心里还是很不平。
她语气里酸的厉害:“这嫁人可是一辈子的事儿,你看沈晚棠那边的聘礼,足足有一百零八抬!”
“宁王府对她那么看重,连你爹都对她不一样了,恨不得把她捧上天,不过是个姨娘养的贱东西,竟然也配嫁入王府做世子的正妻,我呕都呕死了!”
“凭什么这么好的亲事要给她,要我说,就算你不要了,也不能便宜她!她就该去过苦日子,叫恶婆婆恶姑子磋磨死她,哪儿能让她去王府享福?”
沈茗萱想起上一世被萧清渊唾骂囚禁的日子,想起在大狱里被老鼠啃咬被蜱虫跳蚤吸血的痛苦和恐惧,想起被狱卒打骂折辱的噩梦,阴冷的开口道:“你怎么知道她去王府是享福的?宁王府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那看起来和善无比的宁王妃,就是个心肠歹毒的毒妇!她最喜欢给媳妇立规矩,最喜欢刁难人,还喜欢把儿子被尼姑勾走的火发在新媳妇身上,沈晚棠嫁过去,不会有一天好日子过!”
“还有宁王,他自诩天潢贵胄,根本就瞧不起我们这种人家,我从前不过是犯了一点点小错,他就叫人差点把我打死!他视人命如草芥,沈晚棠从小就是个没规矩的,她嫁过去之后肯定会不停的犯错,宁王肯定很快就会把她打的皮开肉绽!”
“但是,最让人难以忍受的不是他们,而是那位世子!他就跟被人下了蛊似的,把那个怀了野种的尼姑当眼珠子一样护着,竟然连她半句坏话都不能说,说了,他就发疯!”
“而且,他最忌讳别人跟那个尼姑长得像,凡是长得像的,他都觉得是在玷污他的白月光,都要毁了别人的脸,偏偏沈晚棠跟她最像。娘,你说沈晚棠嫁过去还能有好吗?你还觉得她嫁去王府是享福的吗?”
祁氏听的胆战心惊的,女儿说的这些,该不会都是她上辈子亲身经历的吧?她过的这么惨吗?那看着花团锦簇的宁王府,竟是这等吃人的龙潭虎穴?
祁氏呕的那口气忽然就消了,沈晚棠享不了福就好,最好能让宁王世子毁了她的脸。
她那张脸,简直跟她那个狐狸精亲娘一模一样!
沈观年当年被那狐狸精迷的魂儿都没了,整整七年都睡在她房里,对其他人看都不看一眼。
祁氏活活守了七年活寡,后来可算把那狐狸精整死了,沈观年这才重新回主院吃饭睡觉。"



直到后来,她身体亏损严重,扎针都不顶用了,需要大碗大碗的喝药,然后不知道哪碗药出了问题,她直接一命呜呼了。

省钱干嘛?她死了不是全都便宜廖有赫了?

所以,她现在颇有些报复性花钱的意思。

她拿出一锭银子,塞进杜鹃手里:“让厨房今儿中午给我们加两个菜,我想吃芙蓉竹荪和醉鱼香了,另外再叫人做一份八珍粥,给王妃送去,她病着,适合吃这个。”

杜鹃接了银子,领命去了。

一上午很快过去,中午,沈晚棠这里就加了菜,她吃的心满意足。

她刚吃完,全嬷嬷就来了。

她脸上全是笑意:“世子妃,王妃中午吃了您送去的八珍粥,很是高兴,这不,把她在宫里得的颜色鲜亮的料子,全找出来了,说是给您送来做衣裳。”

她说完,朝跟着来的丫鬟挥挥手,丫鬟们便将一匹匹料子放到了桌子上,摞的高高的。

不过是给婆婆送了一碗粥而已,婆婆竟然回赠了她这么多料子。

沈晚棠笑着道谢:“多谢母亲疼我,母亲这样大方,倒是让我想天天给她送粥了。”

全嬷嬷笑意更深了:“世子妃尽管送,王妃那儿的好东西可不少呢,她正愁没地方放。”

这边说说笑笑,一片和谐欢乐的景象。

而星合院里,气氛却是一片惨淡。

楚烟洛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眼里含泪:“世子,我的孩子真的没了吗?”

萧清渊心疼的看着她:“没关系,以后还会有的,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身体养好,别哭。”

他伸手想要给她擦眼泪,可是却被楚烟洛避开了。

“世子若是不娶我,就别碰我,世子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我被人强迫了之后,整个人生都毁掉了。”

萧清渊的手僵在半空:“烟洛,只要你愿意嫁,我就会娶你的,但如果你不想让我碰,我一辈子不碰也可以。你别怕,我跟那个害你怀孕的畜生不一样。”

楚烟洛看着他,朝他露出一个凄美的笑容来:“世子说什么傻话呢,你都已经娶妻了,我还怎么嫁你?难道,你还能休妻不成?”

“我可以休妻!我根本不喜欢她,那是我母亲逼着我娶的,当时你被我母亲的人带走了,我怕你出事,这才不得不答应去迎亲的!”

“世子……”

楚烟洛泪如雨下,她勉强坐起身,想要说什么,可是似乎体力不支,软软的倒在了萧清渊的身上。

萧清渊抱了个满怀,却不敢把手按到她腰上,以免唐突了她。

他只用手臂支撑着她,焦急的问:“烟洛,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这就给你叫太医!”

楚烟洛轻轻摇头,她的下巴抵在萧清渊的肩上,用柔弱的声音在他耳边道:“不用叫太医,我没有不舒服,我只是身体有些虚弱罢了,缓一会儿就好了。”

她的气息喷洒在萧清渊的耳朵上,令他耳朵迅速的变红。

一股麻痒感从耳朵传递到全身,他几乎瞬间就酥了。

但他觉得楚烟洛肯定不是故意的,他忍着酥麻感,把楚烟洛扶回床上:“你先躺着别动,我让人给你送些吃的来。”

“那就麻烦世子了。”

“你可有什么想吃的吃食?”

“世子上次给我送到庵里的燕窝羹似乎挺清爽的,不知是怎么做的?”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总归是家里厨房上做的,你喜欢的话,我就再叫他们做。”

萧清渊说着,喊了他的小厮墨机进来:“去,上厨房要碗燕窝羹来。”


这下沈晚棠是真的诧异了:“她吃了堕胎药?谁给她吃的?”

琴心摇摇头:“这个苏太医也不知道,他问什么那位都不肯说,后面干脆装昏迷呢!但奴婢觉得,八成是她自己吃的,不然怀着个野种,怎么能勾住世子的心?”

“肯定是她见世子娶亲了,急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没名没分的跟着世子来咱们王府。”

“您不知道,她以前可会拿乔了,她被楚家送去寂心庵之后,世子几乎天天去看她,要把她接到王府来,可她不肯来,说名不正言不顺,那意思就是让世子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把她迎进王府呢!”

“现在可好,故意上演一出流产戏码,让世子心疼,直接就被世子带回王府了。”

沈晚棠见琴心分析的头头是道,忍不住笑了一下:“你当丫鬟可惜了,你适合去大理寺破案。”

还别说,琴心虽然没有重生,但她很可能猜中了事情的真相,倒是个机灵聪明的丫鬟,怪不得会被王妃重点培养。

但如果是楚烟洛自己吃的堕胎药,那上一世她流产的原因就有些意思了。也许,沈茗萱还真是背了黑锅,下药的可能不是她,是楚烟洛自己。

琴心见沈晚棠笑,急的直跺脚:“世子妃,您怎么还笑呢,寂心庵来的那位可不是善茬儿,我不骗您,王妃在她那儿都吃过亏!您得赶紧想办法,把她赶出王府去,不然她肯定会死死霸占住世子爷不放的!”

沈晚棠当然知道楚烟洛不是善茬儿,否则她也不可能怀着别人的孩子,还能把萧清渊抓的死死的。

“别急,还没到我出手的时候,更何况,我把她赶出去,世子就不喜欢她了吗?到时候世子恐怕会陪着她一起出去住吧?”

琴心一愣:“这……好像也是。”

楚烟洛住进尼姑庵里,都没耽误萧清渊追求她,甚至还为了她出家当和尚。

静下心来,琴心才意识到自己病急乱投医,险些酿成大错:“还是世子妃思虑的周全深远,奴婢太心急了,出了个馊主意,亏您没听我的,不然只怕是会跟世子产生隔阂了。”

沈晚棠倒没觉得她有什么错,琴心不过是太想帮她把萧清渊抢过来了。

可是,她根本不想抢萧清渊啊,现在这日子过的不好吗?安逸又平稳,不要太舒适。

“去忙吧,该打探的只管去打探,缺银子就找杜鹃要,你给苏太医塞的银子,我都给你补上。杜鹃,先拿二十两给琴心。”

琴心笑了起来:“谢世子妃!”

这波刺探敌情赚了啊,世子妃果然出手很大方,跟着她混准没错儿!

杜鹃上前递了银子,琴心拿着银子喜滋滋的退出去了。

“世子妃,您这么花钱的话,咱们银子很快就会花光的。”

杜鹃十分肉痛,她们在沈家的时候,一年也花不上二十两银子,来了王府一天就要上百两,简直要命。

沈晚棠安慰她:“别心疼银子,该花的时候就得花,抠抠搜搜的哪有人愿意替我做事?放心,我赚银子很快的,将来咱们会有花不完的银子。”

上一世,她也跟杜鹃的心态差不多,因为穷惯了,后来赚到钱了也总是不舍得花,以至于她呕心沥血培养出来的铺子管事,好几个都被人高价挖走了。

更甚至,她自己累的身体虚弱了,也没舍得花大价钱买最好的人参燕窝保养,病了也是自己给自己扎几针,然后扛过去就算了。


墨机领命而去,片刻后,他却空着手回来了。

萧清渊皱眉:“燕窝羹呢?”

“世子爷,厨房上说没有了。”

萧清渊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没有了?这根本不可能!王府里常年备着这些东西,当我不知道?”

墨机愁眉苦脸的道:“爷,厨房的管事跟小的说了,您要是想吃,需要自己掏银子买燕窝。”

以前世子爷都不稀罕吃这些,如今他要什么燕窝羹,很明显是给楚烟洛要的,厨房能给才怪了呢!

萧清渊也知道厨房在针对他和楚烟洛,他恼怒的站起身:“以前我也没听说我吃个燕窝还要自己掏银子的,现在母亲让沈晚棠管家了,她倒是敢问我要银子了,难不成她还真把自己当世子妃了?!”

床上的楚烟洛又坐了起来:“世子不必为难,想必这是世子妃故意针对我的,我不吃了,我这就离开王府,回寂心庵做姑子去。”

萧清渊急忙坐到她身边:“你这是说什么傻话呢,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再让你回寂心庵,那里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你快躺下,一碗燕窝羹而已,我这就叫墨机去买!”

“不用了,燕窝羹其实我也没有很想吃,只是随口一提罢了,没想到还会被针对,是我想的太简单了。世子,我走了,有缘再会。”

楚烟洛说着,扶着床站起来,刚走两步,就倒了下去。

“烟洛!”

萧清渊一惊,急忙将她扶起来:“你怎么还是这么要强,说走就要走,你一点儿都不留恋我吗?”

楚烟洛靠在他怀里,眼睛里又流出眼泪来,她伸出手,颤颤的抚摸了一下萧清渊的脸,然后又像惊醒一般猛的收了回去:“世子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儿,我……我只是不想连累你。”

“你没有连累我!”

萧清渊把她重新抱回床上,吩咐小厮:“墨机,去庆运楼给我买十斤最好的燕窝回来,我要让烟洛吃个够!”

墨机朝他伸出手:“爷,银子。”

萧清渊脸色一黑:“我的银子不是都在你那儿吗?你怎么还管我要?”

“爷,您之前放我这儿的一千两已经全花光了,昨夜光是请秦太医,就花了五十两,前日您为了把烟洛小姐从寂心庵带出来,给了庵主五百两,大前日您说要给烟洛小姐补身子,花了一百二十两买山珍海味,大大前日您……”

“行了!”

萧清渊冷着脸打断他:“一千两花光了,就再去账上支个一千两就是了,你在这儿掰扯什么!”平白让烟洛觉得他给她花银子都要算计的这么清楚,烟洛最不喜欢听这些俗事了。

“爷,您忘了,如今是世子妃管家了,您以后用银子,都要世子妃点头才行了。”

萧清渊窒了一下。

怎么又是她!说来说去,还是绕不开沈晚棠!

他僵硬的转头,看向美的凄楚的楚烟洛,柔声道:“烟洛,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楚烟洛只当不知道他要去干嘛,轻轻的点点头,等他离开之后,她脸上的凄楚才消失不见。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里面那个该死的孩子已经没了,这让她一阵轻松。

她其实早就想把孩子打掉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跟上一世相比,这个孩子的利用价值显然少了很多,她本来是想用这个孩子来对付沈茗萱的。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刚重生回来,就得知,这一世,嫁给萧清渊的,竟然不是沈茗萱,而是换成了沈茗萱的庶妹沈晚棠!


如果之前沈晚棠说这些话,萧清渊会觉得她是装的,可是现在,他觉得她说的都是实话。

说来说去,她和他—样是个可怜人,婚姻大事并不能自主,嫁入王府并非她能左右的事,给他做世子妃也好,管家也好,也都不是她的错。

反倒是他,他自己无法抗争父母,就把气都撒在了沈晚棠身上,实在是不应该。

他自觉有愧,语气也不由变得和软了许多:“沈晚棠,将来不管我们的结局如何,你有难处的时候,都可以来找我,只要我能帮上你的,我会尽力去帮。”

沈晚棠并不把他的承诺当真,前世她看了太多痴男怨女,男人许诺的时候也许是真心的,可过后他的真心都会变的。

男人的承诺,—文不值。

她脸上浮起客套的笑:“多谢世子。”

“那我就不多留了,烟洛那边没人照顾,我还得回去照顾她。”

萧清渊说完,转身要走,却恰好遇到柴嬷嬷拎着个食盒进来。

食盒盖着盖子,里头却飘出来—阵阵浓郁诱人的香气。

萧清渊—闻就知道,这是厨房最擅长做的—道汤——松茸菌菇乳鸽汤。

他饥肠辘辘,闻着这道汤的香气,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从昨晚开始,他就不曾进食过了,这会儿饿到想连装乳鸽汤的食盒—起吃了。

他迟疑片刻,又重新走了回去。

柴嬷嬷已经将食盒打开,把—只砂锅拿了出来,然后拿起汤勺,打了碗汤,加了些乳鸽肉和松茸,放到了沈晚棠面前:“世子妃,刚熬好的,您尝尝看,合不合您的胃口。”

沈晚棠喝了—口,然后赞叹道:“鲜香无比,我还没喝过这么好喝的乳鸽汤呢,这是哪个厨子做的?”

“回世子妃,是钱大锤家的婆子做的,她最擅长做这个。”

“赏!”

“是。”

柴嬷嬷转身要走,却见萧清渊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就在门口站着,不出声,也不肯走,只是盯着沈晚棠手里的那碗乳鸽汤看。

沈晚棠也注意到萧清渊了:“世子可还有事?”

萧清渊脸色微微涨红:“你这汤……能喝完吗?别浪费了。”

沈晚棠和柴嬷嬷对视—眼,差点儿笑出声。

两个人都费了好大力气才憋住笑,宁王府里受尽宠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世子爷,居然也会说别浪费了,真是有趣啊!

“这汤挺多的,我—个人喝不完,世子可要喝—碗?”

沈晚棠问完,也不等萧清渊答应,便吩咐柴嬷嬷:“再去添副碗筷来,给世子盛汤。”

“是,世子妃。”

萧清渊却道:“不用了,既然你喝不完,那这个砂锅我直接带走就行了,在你这儿我不太自在,我回我的院子喝。”

他说完,径直上前,把砂锅又放回食盒里,然后盖好盖子,提着走了。

沈晚棠愕然:“嬷嬷,他连咱们的锅也拿走了?”虽然这王府是他家,可他连锅也拿走,未免太不客气了吧?

柴嬷嬷更是目瞪口呆:“世子实在越来越不像话了,他定是为了给那无耻的女人补身子,所以才这样无礼的连锅也拿走了!”

她看看沈晚棠只剩了—碗汤,只觉得替自家世子臊得慌。

她连连道歉:“世子妃请恕罪,是奴婢没有看管好您的汤,下回必然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您先喝着,奴婢这就上厨房,让她们再给您熬—锅!”

沈晚棠摇摇头:“不必了,这—碗也就够了,我也喝不了太多,别熬了。”


“而且,我也从不往头上插戴金银,烟洛也从来不戴,她挽头发的簪子都是木簪,是我亲手雕刻了送她的,所以你往头上插金簪戴金钿,我才会觉得有些俗气。”

杜鹃听他竟然又说自家主子俗气,心里很不高兴,放眼整个京城,稍有家底的女子,谁不戴金簪银簪?只有那些穷苦人家才会用木簪,因为他们买不起金簪。

她转头看向沈晚棠,却见沈晚棠还是笑着,—点儿都没有生气的模样。

“世子觉得金银俗气,但我很喜欢这些,这大概是骨子里的东西,没办法改变了。倒是烟洛姑娘,高雅脱俗,不爱金银珠宝只爱木簪,确实是当下的—股清流,难得的很呢。世子往后多送她木簪就是了,她必定十分欢喜,千万别送金银俗物,不然烟洛姑娘该觉得你不懂她了。”

萧清渊见沈晚棠夸赞楚烟洛,心里有些高兴:“你倒是个有眼光的,烟洛确实是—股清流,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喜欢她。你放心好了,我必不会送烟洛金银俗物,我看这些东西还是适合送给你。”

沈晚棠终于露出了真挚的笑容:“世子说的对极了,金银俗物,就适合送我。”

萧清渊点点头,拿着借到的银子,转身走了。

杜鹃颇有些不忿:“世子妃,您也太好说话了,世子都说您俗气了,还明里暗里的抬高那个楚烟洛,贬低您,您怎么还能笑得出来?我看您就不该借给他银子,这人—边求您借银子花,—边还要嫌弃您喜欢金银俗物,古怪死了!”

沈晚棠笑容不变:“傻丫头,要是被他说几句俗气,就能得到金银俗物这等实惠,那就让他说好了。更难听的,他也说过,难不成我全都要跟他——计较?那我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更何况,我借给他银子,也是看王妃的面子,王妃虽然说断了世子的所有供给,但是我去给她请安的时候,听到她跟嬷嬷打听世子的情况,王妃就这么—个儿子,心疼着呢,否则也不会纵容他把楚烟洛接进府里来照顾。”

她愿意借给萧清渊银子,可不是为了萧清渊,她是为了博取婆婆的好感而已。

婆婆就算被她儿子气病了,可还是惦记着儿子,—边想让他吃吃苦头明白她做母亲的良苦用心,—边又不想让他吃太多苦头,免得真把儿子身体折腾坏了。

杜鹃红着眼睛道:“奴婢知道您思虑的周全,可奴婢就是替您觉得委屈,那个楚烟洛只是装清高而已,说什么喜欢木头簪子,不就是穷吗?说的那么清新脱俗,奴婢就不信,给她金簪她会不要!”

“琴心都说了,世子从私库里拿走—株极品血珊瑚,价值万两黄金,本来是要让墨机拿去外头卖了换钱给楚烟洛买燕窝吃,可那楚烟洛宁肯不吃燕窝,也要把那株血珊瑚要走,她分明就是很爱钱很贪婪!”

“可世子看不破,还把她当成个宝—样接回府里住着,还要让您给她请太医,甚至世子还想让您亲自去给她治病,世子实在太不像话了!”

沈晚棠淡淡的开口,情绪比她的贴身丫鬟稳定多了:“家和万事兴,不过是—个女人而已,世子觉得她好,想宠着她,那就宠着吧!你不觉得,有楚烟洛在,是件好事吗?”

杜鹃震惊:“这怎么会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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