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黎张靖的武侠仙侠小说《公主逆袭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萧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黎下了死命令,公主府的门确实挡住了柳雪茵,但没挡住陆衍之那颗长了翅膀的心。“公主,这是陆家厨娘特制的蜜糕,对嗓子极好,服药之后吃它也可以压苦味。”陆衍之亲自端来蜜糕送到萧黎面前,那温和柔顺的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一对和睦的夫妻。萧黎端着药碗,苦涩的药一口一口入喉,难喝,药就没有不好喝的,但她眉头都不带皱的,更别说吃陆衍之送来的东西。而陆衍之显然也知道萧黎是不会吃他给的,反正他就是温水煮青蛙,主要是表达自己的态度。就这么陪着萧黎坐一会儿,等她吃完药开始喝水了,这才继续开口。“陛下下令把那顾凌的尸体吊在城外暴晒,这几日下来已经腐烂发臭了,进城的百姓看到了都吓得不轻,公主可否劝一劝陛下,将这尸体放下来处置了?”萧黎终于分出一点儿目光...
《公主逆袭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萧黎下了死命令,公主府的门确实挡住了柳雪茵,但没挡住陆衍之那颗长了翅膀的心。
“公主,这是陆家厨娘特制的蜜糕,对嗓子极好,服药之后吃它也可以压苦味。”
陆衍之亲自端来蜜糕送到萧黎面前,那温和柔顺的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一对和睦的夫妻。
萧黎端着药碗,苦涩的药一口一口入喉,难喝,药就没有不好喝的,但她眉头都不带皱的,更别说吃陆衍之送来的东西。
而陆衍之显然也知道萧黎是不会吃他给的,反正他就是温水煮青蛙,主要是表达自己的态度。
就这么陪着萧黎坐一会儿,等她吃完药开始喝水了,这才继续开口。
“陛下下令把那顾凌的尸体吊在城外暴晒,这几日下来已经腐烂发臭了,进城的百姓看到了都吓得不轻,公主可否劝一劝陛下,将这尸体放下来处置了?”
萧黎终于分出一点儿目光给他,死了一条疯狗,现在又来一条忠心的狗。
柳雪茵是一个时辰前拦的,陆衍之是一个时辰后劝的。
顾凌死了,柳雪茵不可能不管,自己在乎的少年暴尸城楼,怎么能不让她痛心呢?
刚刚来找她,估计就是指责加求情,说什么自己愿意付出一切,求她放过顾凌尸身。
结果没想到吃了一个闭门羹,然后陆衍之看不过心上人吃苦,这不就上赶着来帮忙了吗。
萧黎含了一块润喉的药糖入嘴,答应了:“好啊。”
这两天嗓子好了不少,勉强能说话了,不过声音还是有些哑,难听到她自己都嫌弃。
陆衍之有些诧异的望着她,是真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爽快。
总觉得有什么阴谋。
萧黎:想去吧,懒得理你。
她有什么不答应的?她是想杀顾凌,但她不是喜欢鞭尸的变态。
人死债消,身后事儿她不管。
当然,这要是有人能把她气到鞭尸,那也确实是一种本事。
陆衍之正观察这萧黎呢,却见她突然眼前一亮,脸上绽开一个甜美的笑,一瞬间晃了他的眼。
“奴才见过公主。”
萧黎不管多少次看楼魇都会觉得惊艳,你说这都是一样的太监服,穿在他身上怎么那么好看呢?
这紫色的底,黑色的花纹,像是专门为他量身定制一般。
宽肩窄腰,邪气盎然,性张力拉满,但......他是个太监!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太监上青楼,哈哈......
萧黎一个人心里YY,乐不可支,翘起的脚尖一抖一抖的。
“免礼,你来做什么?”心情愉悦了,嗓子都不那么疼了。
楼魇手里端着盒子,递上:“这是御膳房熬的八珍润肺膏,陛下命奴才送来。”
萧黎挑眉:“送个糕点,还劳动楼魇大人?”
楼魇低垂着眸,视线里只有那微微晃动的脚尖。
“公主抬举了,这是奴才的分内之事。”
萧黎不跟他打官腔:“你不来过两天我也要入宫去找你的。”
楼魇:“公主且吩咐。”
萧黎笑道:“你救本公主一命,本公主自该跟你道谢,那个......”
萧黎想叫人拿来,话到嘴巴突然一顿,起身狡黠道:“你跟我来。”
说完径直起身去了阁楼,楼魇停顿片刻,到底还是端着东西跟上了她的脚步。
陆衍之坐在原地,被忽视了一个彻底。
许是刚刚萧黎脸上的笑意太多灿烂夺目,让他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原来她还能那样的笑啊,像是看到自己心悦的男子一般,曾经她是否这样看过自己,他已经不记得了,但这个笑一直在他脑海中回荡。
可那对象是楼魇,一个太监,是否有些太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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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黎确实早给楼魇准备了礼物,不过她自己都不是很满意,毕竟是救命之恩呢,要好好报答。
楼魇是太监,以身相许硬件不允许,那只能物质上补够。
“哗啦啦!”
库房的锁链坠地,萧黎推开门,豪气道:“选吧,只要看上的,都可以给你。”
身为公主,萧黎手里不缺好东西,更别说最近她从皇帝那里薅了不少,又收了不少礼,两个库房堆得满满当当。
楼魇不为所动:“公主这是何意?”
萧黎微昂下巴,骄傲得很:“你救了本公主,这是赏赐。”
打开库房任君挑选,诚意满满。
楼魇眉锋微动:“救公主是奴才分内之事,不敢邀功。”
萧黎直接打断,可以强调:“机会只有一次,过期不候哦~~~”
楼魇并无波澜:“多谢公主厚爱。”
真是一点儿都不给她面子。
楼魇不挑,萧黎只好把自己原先准备好的赏给他,这个楼魇倒是没有推辞。
萧黎叹气,这人不好搞啊。
武功高强、皇帝近侍,这足够让人费心拉拢了。
更别说他还长得好看,赏心悦目嘛。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是太监,拉拢之后还不担心有感情上的纠纷,简直先天的呃......合伙人圣体?
有点儿不太好描述。
总之,萧黎觉得楼魇可以拉拢一下,要是他实在是太高冷不给拉拢,那也绝对要打好关系,至少不能让他把刀架她脖子上。
楼魇言行有度,恭敬但绝不谄媚,似乎就是来送点儿东西。
不过看在拿了一份不错的赏赐的份儿上,他提醒了萧黎一句:“陈家县主明日入宫。”
萧黎有点儿懵,陈家县主,哪位?
想了又想,总算找到这位配角了。
当今太后出自大族陈氏,陈家县主是太后的侄女,今年芳龄十六,这个时候来,想必就是准备入宫了。
这位后来一入宫就被封妃,只等有孕就封贵妃,陈家要用这个女儿来跟皇后打擂台,想着再生一个带着陈家血脉的皇帝。
当然,后来皇帝死了,辰王篡位,陈家的打算自然泡汤了。
值得一说的是陈家县主喜欢的不是皇帝,而是陆衍之。
后面的剧情里玄阳有孕发疯,没见过这位成了妃子的县主,但她却跟柳雪茵成了至交好友,因为柳雪茵支持她寻找自己的真爱。
甚至皇帝之所以会死,都有这位县主的一些功劳,而她之所以这么做,都是为了真爱陆衍之。
而她靠着跟柳雪茵的关系和做的那些事情,成功躲开了陈家的败落牵连,改头换面入了公主府,成了陆衍之身边唯一的侍女。
说什么只要能守着他,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
真是...好令人感动的爱情啊。
当然,这些都是未来发生的事情。
楼魇不可能知道这些,自然不是因为这个提醒她,那只能往前想一想。
对了,那陈县主年幼时经常来宫里陪太后,她讨厌原主,经常背地里嘲讽原主不说,还总是做一些坏事嫁祸在原主头上,还她被太后责罚。
可以说原主年少时在太后那里受的罪,一半都要归功于她。
这么说来,她是不能让这人好过了。
明明匕首都贴到柳雪茵的肌肤了,却愣是前进不了一点,像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止她。
一招不行,她立刻换了方向,一刀朝她心口刺去。
刀尖连衣服都刺穿了,可愣是进不去血肉分毫。
难以置信。
萧黎连挥几刀,脖子、咽喉、脸、手腕、无一例外,柳雪茵像是穿了一层无坚不摧的铠甲,刀枪不入,伤不了她分毫。
萧黎从最开始的震惊变得麻木,最后绝望。
她杀不了柳雪茵。
这个世界在保护她。
萧黎狠狠一刀刺下去,匕首深深扎入椅子,如此锋利,却刺不破那最娇嫩的血肉。
萧黎怒不可遏,反手一个耳光狠狠甩过去。
“啪!”
一巴掌,清脆悦耳,柳雪茵的脸上瞬间浮现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萧黎都愣住了。
“你是谁?”
绑匪冲进来,拿刀对着萧黎。
萧黎一时间都没空理他。
“老刘!你杀了老刘?”
绑匪怒吼,不容易,终于发现这里面死人了。
萧黎抬手,又狠狠的给了柳雪茵一个耳光,两边对称。
她伸手试探,她能碰触到柳雪茵,温热的血肉,真实的触感,她能打她,能掐她。
放在脖子上的手狠狠用力,明明掐到了血肉,可她却感觉自己根本不可能就这样掐死她。
所以,她能打柳雪茵,能虐待她,但却不能杀她。
萧黎震惊,这是什么保护机制?
可以被虐待,只要不死就行?
“......”真是哔了狗了。
可她根本不想虐待人,她要杀了她,她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拿出霰弹枪,装了子弹,转身飞快给那个绑匪一枪。
“砰!”
果然粗制滥造的就是准头不好,只打中了脖子。
绑匪捂着脖子,震惊的缓缓倒下,鲜血汩汩,身体一抽一抽的。
萧黎重新装弹,直接对准柳雪茵。
子弹如约炸响,可柳雪茵身上只是衣服炸碎了一片。
看着滚落的铁珠,萧黎觉得此刻的自己像是一个笑话。
外面的绑匪听到动静冲进来,看见死了人,毫不犹豫的举着刀朝她砍来,她面无表情的开枪。
“砰!砰!砰!”
一枪又一枪,打完了手里所有的子弹。
五个绑匪,都成了尸体,鲜血淌了一地,都快汇流成河了,而柳雪茵却毫发无伤,一身圣洁。
这一幕简直就像是在嘲笑她。
你掌控了玄阳公主的身体又如何呢?你不过是从一个牢笼来到了另外一个牢笼。
你离不开,你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你终将被困死在这个世界里,无路可逃。
那枪声如雷,震得周围的居民人心惶惶,有人大着胆子往这边看,但却没人敢进这个房子,直到巡逻的卫兵被吸引过来。
密集的脚步声急匆匆的从外面传来,萧黎正坐在房顶,看着火把将这条巷子都照亮了,她才一跃去了旁边的屋顶,沿着屋脊往另外一边去了。
去哪儿呢?萧黎不知道。
公主府?可她不是玄阳公主,她也不想当什么公主,她只想离开这里。
很明显,柳雪茵就是钥匙,杀了她就能走,可偏生她杀不了。
不是武功的问题、不是兵器的问题。
就好像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在保护柳雪茵的命。
刀枪剑戟都不能伤她分毫,可讽刺的是耳光却很管用。
难不成她靠扇耳光打死柳雪茵?
很显然,不可能。
在那剧情里,柳雪茵被辰王各种虐待、流产两次都活得好好的,更别说后面还有掉落悬崖、中毒、中箭的循环套餐最后都没能要她的命。
这命够贱,但也足够硬。
活着,千万种折磨的活着,翻来覆去的被虐待和折磨,但就是死不了。
然而最后她还跟那个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的男人和好,生儿育女,恩爱到老?
简直......这个世界好像折磨的也不是她一个人,只不过柳雪茵是心甘情愿而已。
不对,若这个世界只是一个牢笼,困的是她一人,柳雪茵就是个NPC,她居然觉得一个NPC可怜,真是脑子进水了。
突然脚下一个打滑,她直接从屋顶掉了下来。
“砰!”
背脊撞在了柱子上,痛得她整个人蜷缩在了一起。
“谁?谁在哪儿?”
恍惚中听到那个有些熟悉的声音,萧黎觉得疼痛都淡了些,这是幻听了?
她半晌起不来,索性席地而坐,靠在柱子上看过去。
对面的酒楼灯火通明,这巷子里也有了微光,不过那人背对着光亮,她只能看到一个轮廓,但就那个轮廓她也能知道是谁。
“公主?”
对方竟然先认出了她。
萧黎这才发现自己一时恍惚竟然没带面巾。
做坏事被发现了啊?
难得,刚刚还阴郁的心情此刻竟然有些愉悦,她好整以暇的看着那人靠近,唇齿翕动,喊出了那甜腻的名字:“凤-棠-棠!”
凤小公子的脚步一顿,似是有些气:“公主,在下凤胤。”
萧黎抬手:“磕到了,能拉我一把吗?”
小公子犹豫了一下,克制的伸手:“冒犯了。”
他避开了她的手,握住衣服包裹的手臂,直挺挺的用力把她拉起来。
等萧黎站稳,他立刻收了手。
“天色不早了,公主快些回府吧,这街道上不安全。”
诚恳的规劝,一点儿都不好奇这么晚萧黎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萧黎看着他那乖乖的娃娃脸,他们之间到底谁更危险?
萧黎伸手,一把将他手握住,眼底是赤裸裸的捉弄:“我受伤了,不如你送我一程?”
凤胤触电般的往后一撤,却不想萧黎没站稳,一把被他扯了过去,直接撞到了他的肩膀。
“嘶!小公子不愿意就算了,何必发这么大火呢?”
“我......你你你......”
可怜的娃,吓得都结巴了。
看着他这呆样,萧黎想笑,结果一张嘴,‘哇’的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怒火攻心,气血上涌。
好在她及时转了一个方向,没把那血吐在凤胤身上。
抬手抹了一把:“抱歉,吓到你了。”
凤胤瞳孔都在颤抖:“你别说话了,你吐血了.....我、大夫......我这就送你回去找大夫,公主的随从呢?”
萧黎晃了一下:“没有,就......我一人。”
一说话,又是一口血吐出来,然后直挺挺的朝前倒去。
昏迷前她恍惚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味道,书香中混合了香甜,很是好闻。
陆书和陆棋不情不愿的搬着东西,陆棋完全藏不住情绪,嘟嘟囔囔的抱怨:“公子,咱们好不容易才从这儿出去,为什么要回来啊?”
“回来就算了,还把你最心爱的书和琴都搬来了,这难不成以后还真要把这儿当家啊?”
两人之前被萧黎赏了板子,尤其是陆棋被打了嘴,牙齿都掉了两颗,现在对萧黎不是怨,而是真切的恨。
可一边恨着一边还要跟着主子回来住,实在是太憋屈了。
陆衍之没有回答陆棋的话,但也没有呵斥或者制止他,显然此刻他的心里也是不情愿的。
昨夜他和祖父详谈,祖父告诉他,一切破局之法还是在公主身上。
公主本就痴恋于他,现在越是针对,越是证明公主对他放不下。
陆家世家大族,公主却只是寄养在太后名下随时可以被舍弃的棋子,继续纠缠下去,真正受损的还是陆家。
和离不能,不闻不问也不行,所以他得回来。
他得放低公主的警惕,让她以为他回心转意,若是能让公主有孕,一切迎刃而解。
公主对他的爱和孩子,都是能拿捏公主的砝码。
陆衍之能感觉到祖父心里眼里的算计,可祖父缄口不言。
不过他自己心里也有成算,他确实需要拿捏住公主,不能让她再伤害雪茵。
他毁去的名声,被她殴打的痛苦,以及雪茵的孩儿,他都会让她付出代价。
然后陆衍之主动出现在了萧黎的餐桌上。
萧黎挑眉,然后继续喝汤。
桌上只有萧黎一人的餐具,陆衍之坐下了,也没人给他上。
最后还是陆书赶紧给陆衍之上了餐具。
陆衍之低垂着眼眸,神情淡漠,一副很是顺从的态度,拿了筷子先给萧黎夹了一筷,然后才开始自己吃。
萧黎掀了掀眼皮,这算是...示好?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了。
萧黎的目光毫不遮掩的盯着陆衍之,眼神直勾勾的,眉眼带着意味不明的笑,谁看了都觉得她对陆衍之喜欢得不得了。
萧黎放下了碗,结束用餐,陆衍之没吃几口,但也放下了筷子,他来这里根本不是为了吃饭。
目光扫了眼旁边的碟子,他嫁给萧黎的菜她没有吃。
“公主,你既不答应和离,那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以后我会学着好好待你的。”
“呵!”萧黎晒笑一声:“这话说得有意思。”
要是原身听到,不得感动死?
“我打你那些也算了?”
陆衍之一副宽容大度的神情:“都过去了。”
萧黎又问:“那我以后打你呢?”
陆衍之:“......”
看,卡壳儿了吧?
“哈哈哈哈!”虚伪的嘴脸维持不了一刻钟就破了,萧黎毫不客气的嘲笑他:“别难为自己,也为难我的眼睛,你还是那副清高不屈的样子看着更有意思。”
陆棋实在忍不住上前,怒道:“公子被你打得那么惨,现在不计前嫌的找你和好,你不要太过分。”
都不用萧黎开口,钱嬷嬷立刻上前,一脸严肃的训斥:“主子说话,你一个下人插什么嘴?”
萧黎没有情绪的目光一扫,雪白纤长的指尖懒懒的敲了敲桌面:“一个随侍都敢对本公主大呼小叫,这就是驸马和好的诚意?还当我是之前的软柿子呢?”
陆衍之攥紧衣袖,低声呵斥:“陆棋,不得无礼。”
萧黎拍拍手,杨钧立刻上前:“公主有何吩咐?”
萧黎指着陆棋:“把他给我拉下去好好教教规矩。”
陆衍之刚要说什么,萧黎表情一变,冷漠无情:“这里是公主府,踏入本公主的地盘还敢跟我叫嚣,我不杀他,都是仁慈,驸马要是管不好你身边的人,本公主帮你管。”
陆衍之终于忍不住直视萧黎,看着那双幽冷无情的眸子,心里的石头沉了又沉。
他在这里面看不到一丝往昔的仰慕和爱意,虽说由爱生恨,可萧黎眼里他也看不见恨,只有无尽的冷。
他选择回来这步棋真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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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黎想杀陆衍之,但陆衍之不能死在公主府。
不然陆家不饶她,皇帝也不会护她。
她倒是不在乎这些古人的态度,可自己不能沦落为过街老鼠,她可不想受罪。
所以,陆衍之得死在外面,最好是一个光明正大且根本怀疑不到她身上的死法。
脑瓜子转了一圈又一圈,办法不是没有,可......没有帮手。
不过这点儿小事儿难不倒她。
“去,叫驸马陪我出去逛街。”
至少在明面上,她是驯服了这个驸马,那还不赶紧拉出去炫耀炫耀?
陆衍之憋屈,但还是不情不愿的来了。
“公主要去哪里?”
“逛街,当然是去街上啊。”萧黎漫不经心的转头看他一眼。
陆衍之今天穿了一身灰绿色素锦对襟长袍,这个颜色很少见,素色的衣服也最是考验人,可穿在他身上却让人眼前一亮。
玉冠束发,长身玉立,这身材如修竹,容色虽淡,却如秋霜、玉竹,不争不抢,独有韵味。
能当男二,还是女主白月光的存在,确实有几分姿色。
陆衍之抬眸,正好对上萧黎那双含笑的眸子,那笑意,是喜欢?
逛街要做的是什么?那当然是买买买。
古代的东西对萧黎没多大吸引力,就算是古董,她又带不走,都是虚的。
所以:“这个、这个、这个......都给本公主包起来,驸马给钱。”
“这个、这个、那个,这三个太丑不要,驸马给钱。”
“哇,这个不错,我要了,那个不错,包起来!”
“驸马,还不来给钱?”
陆衍之:“......”
今日陆书带人跟着,他身上带的银子不多,两下就没了,剩下的都是记在驸马名下,送去之后才给钱。
陆书算了一下,就这一会儿,足足两万两银子了。
照公主这个逛法,要命啊。
“公子,你赶紧阻止一下。”
陆家就算家大业大,也不是这么挥霍的。
陆衍之上前:“公主逛了这么久也该累了吧,前面有间茶楼,我们过去歇歇脚。”
萧黎回家就开心了半刻钟。
看看面前的经文,再看看躬身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无奈的点了点眉心:“掌香大人不去查案,跑来监督本公主写字是不是有点儿大材小用了?”
站在对面的楼魇一丝不苟,公事公办的严谨:“查案自有大理寺和刑部督查,奴才奉旨监督公主抄经书。”
说着让人把桌案搬来,纸张铺好,经书打开。
“公主,请。”
萧黎:“......”
这架势,这经书她是非抄不可是吧?
“皇兄只说让我抄,没说什么时候抄完,不着急。”
楼魇:“陛下有令,公主没抄完之前,不得用膳,不得就寝、不得拖延。”
萧黎沉默片刻,终于是拿起了笔,她是不想抄,可现在是不得不抄。
皇帝在她一次次闹事儿中尝到了甜头,这才会对她轻拿轻放,但他是皇帝,他可以纵容你闹别人,但你不能挑衅他的威严。
这书,得抄。
“我在这儿抄书走不开,劳烦掌香大人帮我查个人。”
楼魇没说话,萧黎抬眸觑他一眼:“怎么,不能使唤你了?”
萧黎坐着,楼魇已经站直了身体,此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狭长的黑眸幽深平静,然而那平静之下仿佛封印着可以将人吞噬的野兽,危险可怖,随时可以冲破桎梏。
他敛眸,避开了她的视线。
“公主想查谁?”
“风语的丈夫,叫何什么的,查仔细点儿。”
她只是个公主,但皇帝的人她用起来也一点儿不客气。
楼魇走到门口,吩咐了几句,立刻有人离开,显然是去办事儿了,而他则是回头,继续站在一侧,盯着萧黎抄书。
萧黎:已认命。
然而萧黎还是高估了自己,本想着抄书而已,有什么难的?
第一遍的时候完全没问题,三四遍也还好,五遍以后已经能抛开经书默写,十遍以后,倒背如流,但手也开始酸了。
忍着难受继续抄,越抄越难受,十五遍,手开始抖。
“啪!”她一把将笔丢开,握住那酸胀无比的手腕。
才十五遍而已,可她要抄两百遍!!!!
当时她都要走了,为什么多余顶一句嘴?
才十五遍手就抖了,两百遍,这手不得抄断了去?
不过萧黎也不是那种没毅力的人,揉了揉手腕,喝了口茶水,重新拿了笔,继续抄写。
忍着难受又抄了五遍,再一抬头,天都黑尽了。
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道身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剑,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她。
室内点了数盏灯火,一室亮堂,而他明明在光能照到的地方,却感觉光无法落在他身上。
极致的浓稠黑暗,将光亮也一并吞噬。
萧黎很喜欢凤胤的容颜,也喜欢他身上那娇生矜贵的气质,看着就赏心悦目。
可那就像是遇到一只可爱的狗狗、一个单纯的学弟,看着顺眼喜欢,随手逗一逗。
但楼魇不同,他身上没有阳光,只有散不去的黑暗阴沉。
他是在黑暗绝望里挣扎的囚徒,不认命,却争不开。
看着他,像是看着自己。
被同类的气息吸引,却又厌恶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请你们让我进去,公主该喝药了,她身体不好,这药断不得的。”
红月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萧黎微微动眉,很快有个太监进来询问楼魇,得到楼魇点头之后才出去把红月放进来。
“公主。”
红月端着盘子进来,担忧的看向萧黎。
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公主先吃点儿东西再用药,光是吃药会伤胃的。”
红月知道公主被罚不能用膳,所以她端来的是点心和燕窝羹,这不算正餐,垫垫肚子总是可以的吧?
萧黎确实饿了,她可不会跟自己过不去,先吃再说,反正她都抄书了,皇帝定不会计较她吃点儿东西。
若他真要计较,那就计较去。
肚子垫了五分饱,一碗苦涩的药下去,好了,全饱了。
红月将东西收好递出去又回来,跪在桌案前:“公主,奴婢给你研磨。”
等她把墨研好,萧黎重新坐回去,继续抄书。
从始至终楼魇没有开口说什么,像是跟他身后的柱子融为一体了一般。
萧黎这手是痛的,但也是神奇,越是痛越是写,渐渐的反而适应了。
这一写,又是三个时辰过去了,现在已经是午夜。
守在旁边的红月明显精神萎靡,再看一旁的楼魇,姿势都没变过。
萧黎倒是精神了,对她而言,熬夜不是什么难事。
“你这是一定要守到我抄完?”
凉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是。”
萧黎扫了眼旁边的凳子:“你可以坐下。”
楼魇不为所动:“奴才站着就好,公主无需关心。”
萧黎能感觉到他似乎在跟自己对峙,可又好像不是。
许是她想错了,而她现在状态也不是很好,没再多言。
下半夜之后,红月打了个瞌睡一下子撞在了桌子上,‘咚’的一声,很是响亮。
“公主恕罪,奴婢错了。”
萧黎抬手活动了一下胳膊:“你把这些收到旁边去,然后下去吧。”
红月急道:“奴婢已经醒了,可以继续陪公主。”
萧黎起身:“那就去换一壶茶来。”
萧黎停了笔,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红月端来一壶茶,萧黎挥手让她再去弄份点心来。
萧黎多斟了一杯茶放到旁边:“要我请你吗?”
两息之后,楼魇过来,端起茶杯:“谢公主赐茶。”
萧黎端起茶想喝,但有些烫,准备放回去,手却在这时抽了一下,茶杯掉落,茶水洒了一身。
“公主!”
萧黎自己都还没反应,楼魇已经大步来到她面前,单膝跪地,拎起她的衣袖。
“公主可有烫到?”
看着很速度,但他的语气却很冷静,看不出激动。
萧黎注视着他这张冷峻的脸庞,突然想看看他露出其他神色是什么样子。
“只是打湿了衣服而已。”
她垂着眸,神情有些疲惫,左手轻轻指着头,酸胀的右手往前一伸:“掌香大人,本公主手好疼啊。”
等两人慢悠悠的去到,御书房已经站了不少人了。
看到萧黎进来,那些人目光唰的扫过来,一个个都铁青着脸,怨气四溢,显然是来问罪的。
萧黎像是没看到一般走过去:“皇兄,我来啦。”
皇帝打量了她的穿着,觉得不妥,但现在没心情管这个,板着脸斥责道:“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萧黎轻笑:“我只是顺手教训了几个不入流的混混,用不着皇兄亲口夸我。”
皇帝瞪眼:“你哪儿听到朕实在夸你了?”
旁边的官员等不及,直接开口质问:“请问公主为何无故殴打我的外甥?”
萧黎转头看了一眼这个中年男人,嗯,不认识。
萧景奕提醒:“刑部侍郎张德。”
哦,那个人的舅舅。
扫了其他人一眼,这人站在最前面,显然是那四人能找来的最高品级的话事人了。
“刑部侍郎啊,正好本公主也有问题想问你,贵族子弟当街调戏良家女子算不算犯罪?辱骂公主,说要杀了我,把我大卸八块,又该当何罪?”
张德板着脸:“公主打人在先,他们当时不知公主身份才胡乱开口,不知者不罪。”
萧黎冷笑:“好一个不知者不罪,意思就是今日要不是本公主,他们就可以随便打杀了?”
另外一人怒道:“是公主先打人的!”
萧黎:“他们调戏人,我打他们又如何?”
“够了!”皇帝呵斥。
张德压着怒火拱手:“陛下,臣问过了,外甥与那姑娘本就相识,大家只是遇到了说几句玩笑话,公主突然出手伤人,打了外甥等四人,但却没有动凤家小公子一根寒毛,臣不知公主到底是何居心。”
皇帝落在萧黎身上的目光立刻变了,虽然还没说话,但他肯定已经有了猜测。
萧黎:“......”当初她就口嗨一句说自己要找面首,那只是一句玩笑话,这回旋镖怎么能扎她一次又一次?
天地良心,她只是想逗一逗凤胤,压根儿没有龌龊的心思,可是很显然,皇帝不相信她的清白,看那眼神,都快把她钉死了。
“你有何话说?”
萧黎很无语,但她不能不说话。
“那凤小公子只是去寻自己姐夫,他们想把小公子拉下水一起调戏姑娘,人家不断挣扎拒绝还拉着不放,我又不瞎,看到他是无辜的,我还打他做什么?”
就在这时,萧景奕施了一礼:“皇兄,臣弟要告御状。”
“臣弟状告刑部侍郎张德品行不端,杀人夺妻。”一句话,石破天惊。
众人疑惑,众人震惊。
魏王你搞什么?
张德肉眼可见的慌了一下,强自镇定,大声呵斥:“魏王莫要为了给公主脱罪胡言乱语,臣好歹是朝廷命官,岂能让王爷随口污蔑?”
萧景奕表情都没变一下,胸有成竹道:“陛下,臣弟有证据的,张侍郎的小妾梅氏原本是西街屠夫的妻子,张侍郎他......”
“陛下!”张德大声打断:“陛下,现在说的是公主打人,魏王东拉西扯,难到想包庇公主。”
所以,你一个刑部侍郎还真想给公主定罪?
萧黎:“皇兄,反正大家都在这里,让景奕把事儿说完,正好一起处理了,至于我打人的事儿,任凭皇兄责罚。”
她只是打人,又不是把人打死了,这些人告状又什么用?难不成还能打回来?
就算皇帝信了他们的话,他也不会因为这些人告状而打自己妹妹,否则帝王威严何在?
萧黎本来还准备PUA一下拿捏他,可魏王一开口,萧黎觉得这戏可以换一个唱法。
张德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他不能让魏王继续说下去。
就算不确定魏王是否有证据,可犯了罪的事情经不起查的。
“陛下,是小侄冲撞了公主,他被打也是活该,臣替外甥向公主赔罪。”
火烧到自己身上,他知道要退了,可惜,晚了。
求饶也没能阻止魏王告状,张德软瘫在地,最后被人拖死狗一样脱下去的。
当然,哪怕是他自己犯了罪,此刻他却恨上了萧黎,被拖着走的时候,怨恨的看着萧黎,目光像是要吃人。
萧黎看也没看随手抓了一个东西砸过去:“看什么看,又不是我逼着你抢人家老婆的,人渣!”
萧黎抓的是香炉的盖子,准头极好,砸在了张德的额头,没流血,但瞬间鼓了一个包,看得其他人都额头痛了一下。
“玄阳!”
皇帝拍桌,怒道:“堂堂公主,动不动就打人,成何体统?”
“你立刻给我滚回府去,把清心咒给我抄一百遍,抄不完不准用膳。”
萧黎吐血,抄佛经,又是抄佛经,有没有点儿新意?她才不抄。
“皇兄,我没错,我那是路见不平、伸张正义,你该赏我。”
皇帝被她气笑了:“你还好意思找朕要赏赐?你看看你现在看有没有公主的样子?两百遍,朕派人监督你,一个字都不准少。”
萧黎握拳,狗屁皇帝,我要鲨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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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黎被赶走了,要她回去抄佛经,这次萧景奕都帮不了她,因为他还得给皇帝提供证据,审理张德杀人的案子呢。
虽然是帮她解了围,但萧黎一点儿不感谢他。
这小子一肚子坏水儿。
他明显早就知道张德干的缺德事儿,但却一直没有动人家,现在这个点儿爆出来,所有人都会觉得他是为了萧黎不得不拉张德下水。
看张德最后那个表情就知道了,他不恨爆出他罪证的魏王,偏偏记恨萧黎。
萧黎无形中帮萧景奕背了仇恨,明面上还得感谢他出手。
帝王家活下来的孩子,怎么会有蠢人呢?
然而萧黎才刚刚踏入家门,魏王的管家就上门了,带着足足一箱子的礼品。
“公主,这是王爷一路搜罗的特产,刚刚才到,着急忙慌的就让小的给公主送来,请公主笑纳。”
萧黎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盒鲜红如血的珊瑚珠,看色泽就知道质量上等。
萧黎捏了颗珠子把玩,良久才笑了一声:“行了,留下吧。”
萧黎的礼没行完,太后立刻发难:“你为什么对驸马动手?还打了所有人,你的礼仪教养呢?哀家就是这么教你的?”
果然,不问青红皂白,骂得很顺口啊。
萧黎起身,看着成为原身阴影的太后,位高权势、身份尊贵,年纪四十出头,并不老,但眼神太刻薄,表情太难看。
再看皇帝,一身明黄龙袍,奢华尊贵但霸气不足,反而一身文质彬彬的气质,像个读书人,而且目光细长透着算计。
虽然不喜,但这两人手里生杀予夺的权力是她目前撼动不了的。
罢了,且忍一忍吧。
萧黎朝陆衍之的方向看了两眼,似是疑惑,又充满嘲讽:“陆衍之,你怎么好意思来宫里告状的?”
陆衍之一脸淡漠高冷,看都不屑多看她一眼。
太后蹙眉:“哀家你问话呢?你竟敢无视哀家?”
见此,陆衍之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站了起来。
“太后,陛下,此事到此为止吧,公主想必也不是有心的,夫妻之间的事情不需要如此较真,让他们自己解决,衍之受的都是皮外伤,养几日就好了。”
不需要较真,那还不是闹到了御前吗?现在来当什么老好人?
虚伪。
萧黎看向他,默了一瞬,认出来了,陆衍之的亲爹,陆衍之的爷爷是当朝宰辅,文臣之首吏部尚书,而他爹也不差,礼部侍郎。
陆家是文臣一脉最大的世家,在朝为官者多达二十人有余,所以皇帝才一边忌惮一边拉拢,敬畏三分。
他说不计较是谦虚,皇帝能真的应吗?
当然不能。
皇帝顿时表露出一脸怒火的样子:“陆爱卿你真是宽宏大量,但玄阳行为恶劣,这事儿绝不能这么轻易算了。”
“那皇兄当如何?杀了我吗?”
萧黎幽冷的嗓音响起,众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到她身上,就看她缓缓抬头,她竟然在笑,可那笑意太冷,太嘲讽。
“较真?”她声音一转,转头看向陆父:“陆大人知道本公主为什么打他吗?”
不等陆父回答,她又看向陆衍之,目光犀利。
“驸马你敢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吗?”
陆衍之苍白的唇紧抿,昨晚他确实做了错事,且不能公诸于众,但张靖不是已经死了吗?公主还闹什么?
“公主你......”
“你不敢说是吧!”
萧黎放肆一笑,神情骤冷:“你不说,我来说!你还有脸来宫里告状,我才是要告状的那个吧?”
她转身,义正言辞:“我要状告陆家欺君罔上,让身体残缺之人娶公主。”
说完一把掀开衣袖:“驸马陆衍之不举,我要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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