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黎的礼没行完,太后立刻发难:“你为什么对驸马动手?还打了所有人,你的礼仪教养呢?哀家就是这么教你的?”
果然,不问青红皂白,骂得很顺口啊。
萧黎起身,看着成为原身阴影的太后,位高权势、身份尊贵,年纪四十出头,并不老,但眼神太刻薄,表情太难看。
再看皇帝,一身明黄龙袍,奢华尊贵但霸气不足,反而一身文质彬彬的气质,像个读书人,而且目光细长透着算计。
虽然不喜,但这两人手里生杀予夺的权力是她目前撼动不了的。
罢了,且忍一忍吧。
萧黎朝陆衍之的方向看了两眼,似是疑惑,又充满嘲讽:“陆衍之,你怎么好意思来宫里告状的?”
陆衍之一脸淡漠高冷,看都不屑多看她一眼。
太后蹙眉:“哀家你问话呢?你竟敢无视哀家?”
见此,陆衍之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站了起来。
“太后,陛下,此事到此为止吧,公主想必也不是有心的,夫妻之间的事情不需要如此较真,让他们自己解决,衍之受的都是皮外伤,养几日就好了。”
不需要较真,那还不是闹到了御前吗?现在来当什么老好人?
虚伪。
萧黎看向他,默了一瞬,认出来了,陆衍之的亲爹,陆衍之的爷爷是当朝宰辅,文臣之首吏部尚书,而他爹也不差,礼部侍郎。
陆家是文臣一脉最大的世家,在朝为官者多达二十人有余,所以皇帝才一边忌惮一边拉拢,敬畏三分。
他说不计较是谦虚,皇帝能真的应吗?
当然不能。
皇帝顿时表露出一脸怒火的样子:“陆爱卿你真是宽宏大量,但玄阳行为恶劣,这事儿绝不能这么轻易算了。”
“那皇兄当如何?杀了我吗?”
萧黎幽冷的嗓音响起,众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到她身上,就看她缓缓抬头,她竟然在笑,可那笑意太冷,太嘲讽。
“较真?”她声音一转,转头看向陆父:“陆大人知道本公主为什么打他吗?”
不等陆父回答,她又看向陆衍之,目光犀利。
“驸马你敢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吗?”
陆衍之苍白的唇紧抿,昨晚他确实做了错事,且不能公诸于众,但张靖不是已经死了吗?公主还闹什么?
“公主你......”
“你不敢说是吧!”
萧黎放肆一笑,神情骤冷:“你不说,我来说!你还有脸来宫里告状,我才是要告状的那个吧?”
她转身,义正言辞:“我要状告陆家欺君罔上,让身体残缺之人娶公主。”
说完一把掀开衣袖:“驸马陆衍之不举,我要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