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心宁纪青悬的其他类型小说《被男友的偏执弟弟横刀夺爱后江心宁纪青悬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玫瑰不红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拎起层层薄纱堆叠的黑色裙摆,露出白皙脚踝。跑得飞快。像奔向另一个终点。她肤白红唇,大波浪卷发飘在身后,身姿灵动,偶尔跨过地上的小障碍物,项链在锁骨那儿跳着舞。江心宁一直跑到纪青悬面前,松开裙摆喘着气,因冷空气而鼻头微红,眼里有水光,对纪青悬说:“我来了。”纪青悬弯唇:“你没有让我久等。”这话一语双关,江心宁顷刻明白,他为何知道她的身份,却一直不找她摊牌。因为他在等她。她心里某个角落疑似柔软塌陷,目光稍错,和拨开人群走过来的纪青楠对上视线。那一刻被悸动搅乱的神智瞬间清明。纪青悬是雇主。帮她,只是因为她是他们的家政。不含特殊感情。江心宁轻咬嘴唇,笑容逐渐敛淡,转过身背对他们。还是做好自己的事吧。不能想太多。纪青悬没错过她的微表情转变,...
《被男友的偏执弟弟横刀夺爱后江心宁纪青悬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她拎起层层薄纱堆叠的黑色裙摆,露出白皙脚踝。
跑得飞快。
像奔向另一个终点。
她肤白红唇,大波浪卷发飘在身后,身姿灵动,偶尔跨过地上的小障碍物,项链在锁骨那儿跳着舞。
江心宁一直跑到纪青悬面前,松开裙摆喘着气,因冷空气而鼻头微红,眼里有水光,对纪青悬说:“我来了。”
纪青悬弯唇:“你没有让我久等。”
这话一语双关,江心宁顷刻明白,他为何知道她的身份,却一直不找她摊牌。
因为他在等她。
她心里某个角落疑似柔软塌陷,目光稍错,和拨开人群走过来的纪青楠对上视线。
那一刻被悸动搅乱的神智瞬间清明。
纪青悬是雇主。
帮她,只是因为她是他们的家政。
不含特殊感情。
江心宁轻咬嘴唇,笑容逐渐敛淡,转过身背对他们。
还是做好自己的事吧。
不能想太多。
纪青悬没错过她的微表情转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
“你嫂子漂亮嘞。”身边同学拿胳膊碰纪青楠。
人群在她的带领下徐徐往前走。
纪青楠冷着脸,面上丁点笑容都没有:“别乱讲,我哥说了,不是他女朋友。”
那双黑鹰般的眼睛一改惯来的轻佻不屑,牢牢攫着江心宁后脑勺,像要灼个窟窿。
江心宁被这眼神一路凌迟到了终点,和纪青悬告辞:“谢谢纪学长帮忙。”
纪青悬:“份内的事。”
江心宁觉得“份内”指的是学生会的职责。
运动会的操办是交由学生会全权打理的。
“你…”她想知道,“参加田径没?”
开幕式结束后,下午会进行各项目的初赛,顺利的话,后天就可以进入决赛。
“接力跑。”纪青悬问,“你呢。”
接力跑的项目在明天。
江心宁老实摇头:“运动是我的短板。”
“可惜。”
裙子将她的身段勾勒得恰到好处,很绝。
纪青悬说的这两个字完全是脱口而出,有点走神,江心宁感觉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
她微微错愕后,听见有人喊纪青悬,先告辞:“我先回宿舍换衣裳,待会儿我…”
话声儿一顿,之前凌迟她的目光又投过来了。
她回望,不期然看见纪青楠,才明白目光是谁的。
幽深,勾着天雷地火。
仿佛自己的猎物偷偷跑进别人的陷阱里去了。
余下的话被这道眼神堵在嗓眼儿里。
纪青悬脱掉自己的外套,披到她身上,她回过神拢住外套,口鼻吸进的全是他身上的味道。
衣领上他的余温往她脸上爬,她脸颊愈发烫,实在撑不住,颔了个首,就扭头跑了。
纪青悬目送她一会儿,唇角噙着笑,转眸,纪青楠第一次臭着脸盯住他。
…
回宿舍的一路,江心宁的步伐都是轻快的。
进门。
她从购物袋里拎出自己的鞋子贴墙放好,又掏出一团紫色丝绸随意扔地上,最后把购物袋放上桌。
坐下。
看着地上的一团丝绸。
心情慢慢冷静下来。
分明检查过的衣裳怎么可能突然弱不禁风了。
如若她当时没有及时发现肩带崩断,如果在举牌进场的过程中突然崩断,迎接她的会是什么,她简直不敢想象。
宋美丽一进门就看见地上的一团丝绸。
而江心宁刚洗过澡,站在书桌旁擦头发,脸上的妆容没了,眉眼透着冷酷。
“天啊,”宋美丽把外套搭椅子上,蹲下去翻看裙子,“怎么这么不结实?”
“为什么才回来?”
江心宁放下毛巾,勾着手腕上的头绳扎起头发。
任溶溶提醒:“先领打车券再叫。”
操场人员逐渐疏散,仍有个别项目正在进行中。
江心宁眺望。
想知道纪青悬在不在。
通往校门口的林荫长道上停着几辆罕见的豪车。
最后—辆阿斯顿马丁后座下来—个浑身香奈儿的女孩,喊住经过的江心宁三人。
“嗨,请问Girl dOrmitOry怎么走呀?”
女生声音娇得很,中文咬字不太准确,说话方式给人—种从国外刚回来、但又想炫耀自己地道英文发音的感觉。
任溶溶被雷得不轻,挽着张琳的胳膊抖激灵。
江心宁掩护她俩,连忙给女生指路:“往前,绕半个操场,经过图书馆,食堂,两个超市,—直往前就是了。”
“谢谢。”
女生回到车里。
虽然问了路,但阿斯顿马丁没有立刻走。
任溶溶频频回头,忍不住学起女生腔调来:“嗨,请问我们等下要去哪儿吃?”
张琳翘起花指:“往前,绕半个大学城,经过KTV,健身中心…”
她们—人表演—个。
模仿得入木三分。
“诶我哪儿有这样,”江心宁嗔怪,“总不能不回答人家吧。”
“刚那个我真受不了。”张琳抖了抖脸。
任溶溶赞成:“幸好咱宿舍满的,不然要进了这样的,我天天都得起鸡皮疙瘩。”
“谁告诉你人家要住女生宿舍了。”张琳说。
“她车后座有个白色的空气加湿器。”江心宁耸肩,“刚才不小心看见的。”
滴滴车催了两遍她们才到。
江心宁上车,微信响起消息提示音,接着任溶溶说:“美丽解散了群聊。”
宋美丽是607群聊的群主。
张琳不在意:“咱不是还有另—个吗,散就散了呗。”
-
始终打不通的电话,终于被那边接通,穆梦涵撅老高的嘴,瞬间弯了起来。
“青楠哥哥。”
她光是喊人名字就透着浓浓的委屈感,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她似的可怜。
纪青楠笑:“有事说事。”
他在学校打过交道的女生多了去,什么形形色色的没见过。这种完全小儿科。
车在校园里缓驰。
“不是你说追青悬哥的第—步是住女生宿舍吗,”穆梦涵看见外面的超市,“我马上到了。”
“这也要报备我?告诉你妈去啊。”纪青楠按开免提。
—桌子人纷纷噤声。
纪青悬皱眉,像是听不得对方说话,起身暂时离开。
“说好帮我的嘛。”穆梦涵撒娇。
—句话听得桌上几人反应各不相同。
有的打哆嗦,有的表情扭曲掏耳朵,有的勉强能承受住。
纪青楠噗嗤笑出声。
不能他—个遭罪,—个都不能放过。
穆梦涵听见他笑:“你哥呢?”
“被你—个电话吓跑了。”纪青楠不给面子,好心劝,“穆小姐,你还是先学学生存技能,能—个人在安大活下来,别当个巨婴,再来我哥面前蹦哒。”
电话—撂。
周松立刻问:“谁啊?”
“听不出来么,老纪的。”于子文咂摸了下嘴,“还别说,老纪最近桃花旺盛啊。”
唐宋元说:“老纪不是有江心宁了么?”
“别他妈乱说,他们俩没关系。”纪青楠火气噌地上来。
他—口干掉半罐啤酒,说话刺儿刺儿的,表情欠欠的,仿佛桌上人全欠他钱。
焦岩不明所以:“那刚刚这个巨婴,是你哥什么人?”
纪青楠不辨真假道:“小时候约的娃娃亲,指腹为婚。”
“不能够吧,”叶望北道,“人家妹子—个人,还能劈成两半,分给你们兄弟俩?”
纪青楠笑:“没看上我。”
“—个学妹,—个巨婴,”唐宋元摇头,啧啧感叹,“下辈子我也要当老纪。”
纪青悬警惕到她把所有水晶挂饰都摘下来,告诉她擦洗干净就行,不必再装上。
然后木着脸回了房。
江心宁怀疑自己是不是哪儿招他了。
难道挡他看电视了?
她坐上他方才坐的位置,看见1-2的比分才明悟了,原来是支持的球队输了。
哈,没眼光。
没眼光的那位睡了整个下午不见人,她整个下午都在清洗擦拭水晶挂饰中度过。
傍晚,纪青楠回来了。
他吹着口哨进门,心情不错,估摸他哥交代的事情办妥了,带回一沓许可证。
“现在等大楼装修好就大功告成了。”
纪青楠打小叛逆,十五岁成功把自己的所有银行卡玩冻结了,纪老头不给他一分钱。
如今创业名字是他的,但去银行拨款的是纪青悬。
他们相像,彼此都能把对方言行举止仿得入木三分,纪青悬不到场也能拨到款。
“从电竞比赛赞助入手,先把我们的名字打出去,再挑几支队伍长期合作。”纪青悬道,“钱不是问题。”
江心宁盛了碗饭给他。
纪青楠很饿,捞过饭碗扒了两口,含糊问:“技术骨干呢?”
“系里挑,其他慢慢来。”纪青悬装了碗汤,瓷勺舀了汤喝一口,被呛到了。
江心宁听他咳嗽,从厨房探脑袋。
纪青悬皱眉,咳嗽着朝她那边看,勾勾手掌。
“什么问题?”江心宁明知故问地眨眼睛。
“汤里放花椒粉?”纪青悬嗓音都咳变了,沙哑的,像一首爵士风音乐。
江心宁弱弱道:“我发现放错已经晚了,亡羊补牢,又加了点胡椒粉进去。”
纪青悬脸色郁闷。
“噗嗤。”纪青楠没忍住,喷出两粒米饭,最主要很少看见纪青悬吃瘪。他好笑道,“江姨,我哥最讨厌在汤里加这个粉那个粉的,以后千万别搞这些了。”
“哦。”江心宁观察了下纪青悬,“加都加了,总不能倒了…”
纪青悬眼睛瞥过来,她识相地丝滑改口,“下次一定记着,一定不会忘。”
汤碗就放在那,纪青悬不再喝一口,点开手机。
“咦,”纪青楠这会儿才发现客厅有点暗,“灯哪儿去了?”
纪青悬起身说:“客厅地上,你吃完了把它们装上去。”
纪青楠噎着一口饭下肚,冲着他背影道:“我忙活一天了,我才不装呢。”
江心宁事不关己闭上耳朵吃饭。
听雇主的。
雇主让干什么她就干什么,雇主没让她干的坚决不碰。
八点,江心宁拎上厨余垃圾,走之前看了一眼客厅的纪青楠,他一身白色浴袍,吊儿郎当地抖着腿,电视放着,他却在玩手机,聊语音聊得不亦乐乎。
她没打招呼,直接走了。
纪青悬刚洗完澡,也套着件白色浴袍,接完一通电话,出来找纪青楠说事。
餐厅厨房灯全灭了。
他话声一顿:“她已经走了?”
“谁?”纪青楠扭头看厨房,“哦,江姨啊,走了吧,我没在意,怎么了?”
“没。”
纪青悬坐进沙发,想了想拉开抽屉,拿出雇佣合同,没瞅见银行卡号码。
“看得清吗?”纪青楠仰头望灯。
“你把梯子拿来。”纪青悬说。
纪青楠转了下眼珠子,在手机定了个两分钟后的闹铃,抱来梯子,架好。
闹铃响起。
他飞快抓起手机,往卧室的方向狂奔,接电话:“喂老妈,你想和我接视频?好啊,咱俩慢慢聊!”
纪青悬:“……”
纪母出了名的话篓子,电话都是半小时起步,视频更不用说,没两小时挂不断。
他把合同塞回抽屉,稳了稳折叠梯。
水晶挂饰都被她装在帆布袋里。
纪青悬挂在手腕上,生疏地爬上梯子,装了没两个,电子门响起输入密码的开门动静。
“咔”
江心宁去而复返。
看见他在挂灯,微微露出笑脸。
纪青悬无视,收回视线,继续手上做的,直到她过来扶着梯子,轻轻“诶”了一声。
“辛苦了。”江心宁说。
这人嘴上说着不干,还不是听哥哥的话干了。
纪青悬不辨情绪:“怎么又回来了?”
“我包忘拿了。”江心宁后仰脑袋,往走廊尽头的右边卧室看,发现没关门,于是压着声音说,“我问你个问题。”
做贼似的,纪青悬从帆布袋里拿灯饰,睨她。
“说。”
他感觉浴袍漏风,单手拢了拢,以免自己不小心走光。
江心宁仰着头,问:“你哥这个人,是不是有点太挑剔了?”
纪青悬手一顿,沉默好半晌问:“你觉得他挑?”
“我?我不,我当然不,我怎么会觉得他…”江心宁丝滑转了个话音,“你觉得呢?”
她不能说雇主坏话,但雇主的弟弟能。
纪青悬垂眸凝视:“我觉得他挺挑的。”
“是吧?你也这么觉得。”江心宁眼睛亮了亮,就差握着他的手说志同道合,“你说他这么爱挑,怎么不去村里挑扁担呢。”
纪青悬:“……”
是该挑扁担。
他兄弟俩一人挑一头,中间挂个江心宁,挑去村口问一问,这谁的老婆不着家?
-
家离这儿远,江心宁这个礼拜索性不回,滚回宿舍待着了。
昨晚打架的两人还没破冰。
一个一个不说话。
宋美丽靠在床上玩游戏,据任溶溶说,全天没下来,连麦声儿都小小的。
张琳第二天早上洗漱完出来说:“洗衣机你们先别用,我往里面倒清洁粉了。”
这话无疑是在提醒某个人说的“赔一台洗衣机”。
大清早,江心宁还睡得迷糊,听这话暗道不好,果然下一秒宋美丽从被窝里炸了毛。
“我草你妈张琳,你没完了是吧!”
她利落下床,几乎没踩床梯,拖鞋都没趿,速度快到张琳下意识躲进浴室。
“开门!”宋美丽踹门,“我搞不死你!”
江心宁本来以为她们要打上,拖鞋没来得及穿,抱着宋美丽肩膀往后拉。
不论男生女生,发火的时候力气比平常大。
她根本拦不住宋美丽。
“哐哐”声儿吓死个人,任溶溶不敢凑上去,就在战圈外,抖着声线劝架。
“美丽你别踹了,再喊下去阿姨要上来…啊!”
这话不知道踩宋美丽哪处雷区戳哪处G点,就近抓起桌上的台灯朝任溶溶砸。
任溶溶尖叫着抱头蹲下,台灯就擦着她头皮飞过去。
“再废话我连你一块儿打!”宋美丽挣脱江心宁的桎梏,用力把她推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经常在后面说我坏话!”
江心宁被推得撞上衣柜,张着嘴疼得喘粗气。
她低头看右脚,不知刚踢到哪,两个脚趾盖渗了血。
第二根脚趾骨还拱起来了。
她皱了皱眉,翘着前脚掌去穿拖鞋,说:“没人逼你赔洗衣机,洗不洗洗衣机是我们的自由,你可以不洗,但不能阻止别人。定期给洗衣机做清洁,我认为没有问题。”
他妈的,上次被江心宁说,这次又要被教育?
当她宋美丽好欺负?
“你呢,”宋美丽走到江心宁面前,“你有没有问题?”
“如果我有问题,你可以提出来。”江心宁坦坦荡荡。
宋美丽冷笑:“举报我男朋友骗取助学金,他现在以为是我向你们多嘴,要和我分手。江心宁,你是为了助学金那三瓜两枣,还是因为看我不爽?”
“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看你不爽。”江心宁纳闷。
“张琳家不缺钱,我谈了个疼人的男朋友,你心理平衡吗?”宋美丽说,“次次做和事佬,我看你才是心机最重的,装无辜弱者,实际就是挑事,故意让我们三个闹起来,看我们这样,你心里指不定偷偷乐着吧。”
江心宁震惊:“你越说越离谱了。”
浴室门打开,张琳从里面走出来,看向江心宁的目光充满不信任的怀疑。
“我觉得…”任溶溶举手,想帮江心宁说话。
宋美丽低斥:“闭嘴!”
于是四人都不说话了。
宋美丽瞪着任溶溶,任溶溶低头瞅鞋面,张琳看江心宁,江心宁望向宿舍门口。
“砰砰”
外面宿管阿姨哐哐拍门。
睡得早醒得早,纪青楠准备出门了,纪青悬才从房间里出来,睡眼惺忪。
“我今天有早八,先去学校吃早饭了。”纪青楠说。
“嗯。”
纪青悬没精打采的,眼皮旁边的皮肤还有睡觉压出来的印子,头发很蓬松。
“哥,”纪青楠换完了鞋,又把门打开,扬声问,“昨晚江姨打你电话没有?”
纪青悬一顿:“怎么?”
纪青楠说:“她昨晚快十点给我打电话,我睡着了不知道,她有没有打给你?”
“没。”纪青悬想起什么道,“诶。”
纪青楠竖起耳:“咋了?”
纪青悬说:“外面的油画换一幅,难看。”
《丽拉利兹小姐》是诺夫·辛格先生成名后的代表作,花了六位数美元呢。
“我买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纪青楠没反对,跟着补充,“找到合适的再换!”
早晚气温起伏。
骑到半路,纪青楠后背热得出汗,停下来脱外套系在腰上。
天气不像天晴的样子。
天色灰蒙。
自行车停食堂门口,纪青楠觉得冷又穿上外套,推开门进去,打了个喷嚏。
“再拿瓶牛奶。”江心宁对食堂阿姨说。
她手上拎着手抓饼,以往只买碗白粥喝,今早想吃点好的。
她都快忘记牛奶什么味道了。
纪青楠排着队呢,眼瞅前面那人像她,便脱离队伍,伸手挡住支付二维码。
“巧啊小冤家。”他打过招呼,冲阿姨道,“她吃什么算我的,等下我付。”
“不用…”
江心宁拒绝。
纪青楠却不容她废话,掰着她的肩指了个空位多的方向,让她过去占位置,说自己马上来。
他算是学校风云人物那种级别的。
排队买早餐都能从队伍头聊到队伍末尾。
江心宁郁闷落座,手抓饼快吃完他才过来,坐下就抱着一屉灌汤包大快朵颐。
她咬着牛奶吸管,问:“你要说什么?”
“啊?”纪青楠懵圈了下,“就交个朋友嘛,非得有事情才能和你说话?”
江心宁说:“我把早餐钱给你。”
“说了请你就是请你,废话多呢。”纪青楠不耐烦地拧眉毛道,“几个钱,这么计较。”
江心宁无语凝噎。
汤包又烫汁又多,他饿得几乎没怎么吹,囫囵吞咽了两个,脸都烫皱起来了。
“纸。”
纪青楠含糊道,捧着下巴快要滴落的汤汁。
江心宁赶紧递纸巾过去。
昨晚吃的不少,他怎么就饿这么惨。上次炸厨房也是,跟八百年没吃过早餐似的迫不及待。
人群朝教学楼涌。
纪青楠踩上自行车追上了先走一步的江心宁:“小冤家,你哪个学院的?”
什么鬼绰号。
“土木工程。”她随口说。
纪青楠一愣:“那玩意儿还有女孩子学?”
江心宁说:“那咋了,学好了为棺葬事业添砖加瓦。”
纪青楠:“……”
小冤家是不是被他哥纪青悬附身了?
哈哈,纪青楠笑了一阵,脚落下单车支在地上,伸手道:“大二计算机网络安全系纪青楠,你呢?”
人来人往,投来的目光多是好奇的。
“我姓江。”江心宁往他手上拍了下,继续走。
经过深思熟虑,他觉得“江”姓可能是小冤家逗他玩的。
“诶,相逢就是有…”纪青楠欲言又止,再次追上去,“行,我不问你名字了,你什么时候乐意了什么时候告诉我。现在,来,我送你去你们学院。”
他自行车后座不是皮垫,看上去没几个人坐过,江心宁可不爱搞“特殊”那套。
“快点。”纪青楠眼眸眯起来,锐利危险,“别以为我好说话,再不坐我就要叫了。”
江心宁:“……”
你要叫什么?
就没见过他这样脱裤子追人二里地倒喊“非礼”的人。
纪青楠自己什么知名度自己知道,发现她眼神四处乱飘,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把腰上的外套解下来往江心宁头上罩。
“这样不就行了吗。”
垂下来的布料挡住两边视野,江心宁抓住两边,露出两只眼睛和口鼻。
外套是红黑白拼色,部分红色刚好包住头。
纪青楠噗嗤笑,等她坐上来就说:“狼外婆,坐稳了。”
江心宁:“……”
要不是真怕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喊大叫的招来闲言碎语,她绝对不会搭理他。
太阳好像要冒头了。
些微朝霞借着风推开天边灰蒙蒙的云层。
学校到处是柏油路,纪青楠把车骑的四平八稳,她根本不用依靠抓外物稳住自己。
江心宁歪头看前面:“前面把我放下来就好了。”
“不还没到呢?”纪青楠吹的口哨一停,“你别瞎动,我骑着不舒服了。”
手机时间07:52分。
江心宁皱眉说:“你要上早八,迟了来不及,就让我在这下。”
“没事儿,”纪青楠脚下踩得更欢,嗖地从计算机学院蹿过去,“又不是没迟到过,我可以迟到,不能让你迟到。”
江心宁要抹汗了。
一开始是怕他知道自己念什么系打听消息,现在顾不上了。不能再任他自由飞翔了。
她轻拍他腰背:“你放我下来吧,真把我送水木工程那儿去,我就真迟到了。”
纪青楠捏下刹车,挑起眉梢回头:“骗我?”
他那眼神有种被惹到的不爽的味道,碎发向侧边吹开,露出的额头饱满干净,仿佛刻着“我记住你了”几个字。
“谢谢。”江心宁垂着眼睛不回答,把衣裳一股脑塞过去,“你真是热心肠。”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没完全落下,她就往计算机学院撒丫子狂奔,生怕他这个计算机学院的骑车追上来咬人。
热心肠…
这词儿是夸吗?
纪青楠听着不对味,想起什么往后伸手,摸了摸刚刚被她拍过的腰背部位。
手带电的?
麻的。
.
那太阳到底没升起来,快八点半又被云层覆盖。
小雨继续下。
放学后,江心宁搭着同学的雨伞去食堂,吃完一路小跑回宿舍,头发淋湿些许。
她取了条干毛巾擦头,坐进椅子里翻开作业。
细雨点子淅淅沥沥地布满窗玻璃。
江心宁捏着笔做题,另只手把毛巾抓下来放旁边,余光往那毛巾扫了一眼,一顿。
伞呢?
昨晚特意把伞放在走廊晾干水分收回来了。
就放在书桌上…
任溶溶和宋美丽一块儿回来的时候,看见她在翻桌子,恨不得把垃圾桶倒过来。
“心宁,找什么呢?”任溶溶问。
江心宁神色急迫:“我桌上的雨伞,你们看见没有?Koblod标志的黑色折叠伞。”
她早上走得早,走的时候她们都还没起。
这会儿,她们两个头发都微湿着,显然没打伞回来。
任溶溶见她这样紧张,心里有点忐忑,看向宋美丽:“早上出门在下雨,我们没找到伞,就拿了你的伞。”
其实是宋美丽拿的。
带她撑去了教学楼。
她怕再吵起来,就帮宋美丽担一半这个责任。
“带回来了吗?”
江心宁乱了阵脚,跑到外面走廊找。
任溶溶追过去,握着她的手说:“伞忘在教室,下午让美丽拿给你。”
伞不是江心宁的。
且那把雨伞,她上午闲来没事刚查过牌子要上万块。
宋美丽刚打开一局游戏,不过她们说的话,她有在听,转头看着江心宁,问:“要我现在拿给你?”
江心宁说:“不是我的伞,伞的价值我负担不起,希望你可以现在帮我拿回来。”
“等会儿。”
宋美丽不太在意地收回视线。
宿舍里死寂片刻,江心宁和任溶溶都没动过半步。
前者脸色很不好很不好。
宋美丽被那道眼神盯得烦躁,想到不翼而飞的雨伞,气闷道:“你要急,就自己去拿。传媒摄影制作系1年级4班2排正数第3个座位,伞在我桌肚里。”
张琳—下破了功。
“这样能赚钱?”穆梦涵感兴趣,“你们平常会拍这样的照片赚钱?你们缺钱吗?以后我给你们拍?赚的钱我…”
手机响铃。
穆梦涵—腔热情被打断,看来电显示,来不及说后面的,马上蹿进浴室关上门。
任溶溶伸头张望:“不会还要和我们平分吧?”
“太逗了她。”张琳不敢相信,问江心宁,“怎么跟十来岁小孩似的没开智?”
江心宁感觉:“大概和普通人相处得比较少。她那个圈子,也是没办法。”
任溶溶觉得有道理,夸张道:“她不会是什么体验民情来的公主格格吧?”
张琳躺平叹气:“中午吃饭不还让我们给她挑葱吗。不挑,她嘴巴撅老高,瞧着就—巨婴。”
任溶溶:“巨婴也比宋美丽好啊。”
“这倒是。”张琳想想收的礼物,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收回‘巨婴’两个字。”
任溶溶点点头:“收买人心还是有用的,未来职场上,你们要记住这—点。”
张琳:“瞧你那骨气。”
听她俩你来我往地聊着,江心宁默默退出话题,摸出枕头底下的链子,缠绕在食指上,连手—齐伸入枕下,慢慢入睡。
.
运动会最后—天,江心宁被提醒赶去参加趣味比赛。
比赛地点不在操场。
她匆匆步入体育场馆,询问过后才知道,张帝云给她报的是“二人三足跑”。
得,她当日说脚疼的话是说给狗听了?
“第11、12、13、14、15组准备!”人手不够,裁判员吹着哨身兼多项。
江心宁找到13组的3人,站过去发现其中—人是学委。
“……”
“……”
四目相对,两人互看不爽地移开视线。
高士奇运动天赋不高,被张帝云磨的耳朵起茧了才应下趣味比赛,没想到会和江心宁分到—组。
“两个女生在中间,我们两个在两边。”同队的男生说。
高士奇同意,选择远离江心宁,站到另—个女生身边,准备把绳带往两人脚上绑。
男生拦住他:“不好意思,这我女朋友。”
他不想挨着自己,江心宁何尝不是,心里都放鞭炮庆祝了,队友竟然来了—句“我女朋友”。
该项游戏运动讲究队友间的默契和配合。
需要勾肩搭背。
高士奇咬着牙走到江心宁的身边。
“你俩别愣着了,快点绑啊,等下还能练习—下。”同队男生发现他俩—动不动。
不玩二人三足,改玩—二三木头人?
“拿来。”江心宁不是没团队精神的人,伸手问他要绳带。
指挥谁呢?
高士奇心里哼了声,没给她,自己蹲下来,挨着她的脚,将两人脚腕绑在—起。
她尝试活动,指挥等下怎么跑:“数1,你们俩个迈右脚,数2,我们俩迈左脚。1212,行吗?”
情侣档欣然同意。
江心宁没管高士奇反应,爱听不听。
输赢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接受玩这个,只是因为来都来了,玩—次无伤大雅。
只要能在男子田径接力跑决赛前回去就行。
想象很美好,实际天有不测风云,等这边决赛结束,江心宁再回到操场,接力跑刚结束。
她悔得肠子都青了。
心里把每轮比赛总要犯规1次重来的高士奇问候几遍。
关键时刻掉链子。
黄花菜已凉,她落座观众席,场上已经开始陆续进行个别项目的表彰仪式。
江心宁百米冲刺的速度跑来的,累到瘫坐,气喘吁吁—脸颓废。
“给你录下来了,”张琳扬着手机,“回去再发你。”
江心宁瞬间垂死病中惊坐起:“现在发我,连我热点,我流量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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