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黎李璟然的武侠仙侠小说《渣男吃绝户?郡主她血洗将军府沈黎李璟然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沈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的确不是我说不是就不是,而是……圣旨。”宋蓉蓉不屑地冷笑着:“沈氏,你拿圣旨骗骗我们就好了,还敢期满知府大人吗?你可知假传圣旨,是要杀头的!”“再说了,你说圣旨上写着退婚就写着退婚么?圣旨在哪儿呢!你倒是拿出来看看呀!”宋蓉蓉破罐子破摔,就算刚刚那个是真的圣旨,她已经烧了,她就不信了,沈黎有通天的本事,能把圣旨变回来。沈黎从容不迫地从怀里取出被烧的只剩下一角的明黄色圣旨:“不巧,还真有。”宋蓉蓉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红了又白,白了又青,但在看清了沈黎手上只有巴掌大一块小破布,她便觉得可笑至极:“你说是圣旨便是圣旨了?都被烧成这样了,只剩下一个角了,这算哪门子圣旨?”“沈黎,你不要太过分,竟妄图想用这样的东西来和我们李家断了关系,好找你的...
《渣男吃绝户?郡主她血洗将军府沈黎李璟然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的确不是我说不是就不是,而是……圣旨。”
宋蓉蓉不屑地冷笑着:“沈氏,你拿圣旨骗骗我们就好了,还敢期满知府大人吗?你可知假传圣旨,是要杀头的!”
“再说了,你说圣旨上写着退婚就写着退婚么?圣旨在哪儿呢!你倒是拿出来看看呀!”
宋蓉蓉破罐子破摔,就算刚刚那个是真的圣旨,她已经烧了,她就不信了,沈黎有通天的本事,能把圣旨变回来。
沈黎从容不迫地从怀里取出被烧的只剩下一角的明黄色圣旨:“不巧,还真有。”
宋蓉蓉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红了又白,白了又青,但在看清了沈黎手上只有巴掌大一块小破布,她便觉得可笑至极:“你说是圣旨便是圣旨了?都被烧成这样了,只剩下一个角了,这算哪门子圣旨?”
“沈黎,你不要太过分,竟妄图想用这样的东西来和我们李家断了关系,好找你的姘头!”
她想恶狠狠地瞪一眼沈黎的姘头王爷,但目光才刚刚瞄过去,就被霍煜身上矜贵的气质勾的诺不开眼。
这样好看的男人,怎么会瞧得上沈黎这种破落户。
嗯,肯定是沈黎用了些什么下作手段勾引他。
她今日就要当众撕破沈黎的真面目,好让沈黎收收心,免得以后还不知天高地厚,仗着自己定北侯府嫡女的身份冲撞了上京城的贵人,给他们李家找麻烦。
“沈氏!”李老夫人冷了声音,“你假传圣旨一事我们都不与你追究,你倒好,竟敢堂而皇之地摆到公堂之上来,你太让我失望了。”
宋勉一听,竟然还有假传圣旨这种事,他立刻就看向了一旁坐姿优雅,半晌都没有作声的霍煜:“王爷?”
霍煜漫不经心地转着食指上的玄玉指环:“宋大人审讯便是,本王只是路过。”
眼见着宋勉为难,沈黎好心地提醒着:“既然都在说我假传圣旨,那便请人来变真伪好了。”
“沈黎,你又想拖延时间!”宋蓉蓉气不打一处来,“夫君被你打伤了还在府上,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你这是存的什么心!马上就要用午膳了,你得赶紧回去做饭!你个毒妇,是想饿死我们一大家子人么?”
“怎么,之前你们都是喝西北风吃米田共活的?”
沈黎言辞冷淡,要不是觉得宋蓉蓉聒噪,她是一句废话都不想和她说的。
“嗯?什么是米田共?”
“噗嗤——”
霍煜没忍住笑出了声,到底还得是沈黎,怼的人不自知。
“咳咳,”霍煜清了下嗓子,善意提提醒着,“宋大人,既然此事涉及到了假传圣旨,那便是涉及到翰林院。”
圣旨通常都是由翰林院负责撰写,他们自然知道如何辨别真伪。
宋勉立刻让人去请翰林院来。
“看来此事非同小可呀。”霍煜在一旁煽风点火,“根据我朝律法,假传圣旨,当如何呀?”
宋勉汗流浃背:“根据我朝律法,假传圣旨当诛九族。”
厉王这不明摆着借他的口来说这事儿么。
谁不知道,厉王是前太子,是陛下同父异母的弟弟,虽然命大没死在六年前,但陛下忌惮他曾经的势力,所以给了他一个最得罪人的差事——抄家。
任凭饶是再大、再有权势的官员见了他都得跟躲瘟神一样躲的远远的,生怕沾染了晦气。
一听要诛九族了,宋蓉蓉立刻道:“那可与我们李家没有关系,那是沈黎带来的。我看呀,就是沈黎想和姘头双宿双飞,才胆大妄为,用假圣旨来蒙骗我们。”
霍煜笑道:“可你们刚刚不是口口声声地说她是你们李家妇么?”
宋蓉蓉闻言,立刻看向了自家婆母。
李老夫人还有些犹豫,不过宋蓉蓉小小声地在她耳边道:“母亲,沈黎作死,假传圣旨是要被诛九族的,咱们犯不着和她一起死,只要在堂上定了她的罪,她就得被送进大牢,就没人能咬死嫁妆了。”
又能不让沈黎进门,又能吞了嫁妆,这买卖其实很划算的。
李老夫人是个人精,她此前因为是皇后姐姐的身份进过几次宫,也知道个中利害关系。
她看中的原本就不是沈黎这个人,而是她背后的定北侯府。
她痛心疾首:“沈氏,我们李家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今日是你自己不要的。”
当真是给脸不要脸,一个克父克兄的丧门星,要不是看在定北侯府的面子上,他们才不会要。
不过是无福之人,进不得他们李家这等福气满满的新贵之家。
以后呀,有得沈黎哭的。
不过彼时,她就不会像之前一样心软了。
李老夫人赶紧朝明镜高悬下坐着的宋勉拜了一拜:“大人,容禀。”
“老夫人请说。”
“沈黎本该是我李家妇,但大婚之日她忤逆公婆,对我儿不忠,还欺辱幼童,桩桩件件,都是宾客看的清清楚楚的。今日还和别的男人联手闯入我李家,打伤我儿,这等悍妇,我李家实在是留不起。”
“我也是簪缨世家出身,我妹妹乃当朝中宫皇后娘娘,自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书六礼缺一不可,的确李家与定北侯府未完成这些礼数。”
“且!大婚当日,沈黎蛮横跋扈,跟着别人男人离开。”
她每说一次别的男人,就狠狠地瞪一眼矜贵无比的霍煜。
可对方并不搭理她。
哼!什么厉王,不过就是个勾搭别人媳妇的奸夫。
自以为的高贵,在公堂之上坐着,一句话都不敢说,便是不占理。
“既然如此,”李老夫人转身朝着围栏外面的看客张开双臂,“老身请在场的所有人做个见证,我李家不要沈黎这等不侍公婆、不忠丈夫,恃强凌弱,勾三搭四的贱妇!”
她要狠狠地将高高在上的侯府嫡女,踩在脚下,践踏!
她要让沈黎知道,他们李家不要的人,以后自然也没人敢要,她倒是要看看,沈黎还能找到什么好人家。
“你要退婚,便退了!”
“我们李家,和沈黎再无关系。”
李老夫人话音落下,立刻就端起了自己皇后姐姐的架子:“宋氏,扶老身回府。”
“等等。”
沈黎清浅的声音传来,李老夫人冷哼一声。
“沈黎,方才老身的话说的还不够清楚?”
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她就知道,沈黎不过就是用退婚来要挟他们。
饶是高门贵女也是惯用内宅阴狠手段的腌臜之徒。
她不会惯着她,她要让她长长记性。
宋蓉蓉警惕着:“沈黎,方才母亲已经说的够清楚了,你现在就算是跪下来求我们,我们也不可能让你回李家的。”
“沈黎,你就等着被诛九族吧。”
“哦,我差点忘记了,你的九族,差不多死光了吧。”
沈黎腰板笔直,寸步不让:“案子还没结完,你们慌什么?”
外间的阳光落下来,就洒在她身上,她就像一尊神圣不可侵犯的神女,嫉妒的宋蓉蓉眼红。
凭什么沈黎能这么好看,身材这么好,皮肤还吹弹可破。
大家都是有钱人家的姑娘,怎么她就要围着一大家子人转。
宋蓉蓉气的不轻,她朝沈黎扑过去,想要用自己这些年抱孩子积攒出来的臂力抡飞看起来弱质纤纤的沈黎:“沈黎你让开,你……唔!”
“啪!”
宋蓉蓉还没来得及动手,就猝不及防地挨了一记耳光。
“我的父兄是为了北齐大好江山而亡,你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沈黎突如其来的狠厉,吓得在场的人都不敢乱动。
是了,她温顺惯了,没人会将她和世代军功傍身的定北侯府联想在一起。
可她身上留着的,是最能能征善战的沈家血脉啊。
宋勉高高举起的惊堂木久久都没有拍的下去。
宋蓉蓉被打的偏了头去,嘴里都弥漫着一股铁锈的味道,舌头一顶,赫然有个什么东西掉了。
她吐出来,竟是一颗带血的牙。
她呲目欲裂:“我要打死你!”
沈黎抬脚就朝着宋蓉蓉心窝子踹过去:“我的九族,岂容你置喙?”
李老夫人都吓傻了:“快来人呀,快阻止沈黎,她疯了,她得不到我儿子就疯了!她嫉妒宋氏,快拉开她们!”
霍煜瞧着久久不落下惊堂木的宋勉,眼底满满的都是戏谑:“宋大人,再不拍惊堂木,只怕要闹出人命了。”
“啪啪啪!!”
被提醒要拍惊堂木的宋勉,一连三声,手都拍痛了:“快!快把人拉开!”
沈黎被拉开。
宋蓉蓉已经被揍的惨不忍睹,她想要反抗,可衙役们的杀威棒齐齐横在她和沈黎之间。
“沈黎,你,我,你,你……”
“李将军到。”
外间传唤的声音打断了宋蓉蓉还没放出来的狠话。
宋蓉蓉大口地喘息着:“沈黎,我夫君来了,你死定了。”
李璟然本是不想来的,大夫才诊治了他,下半身还痛着,但听到府都衙门这边闹的很僵,他就算托着半残之躯也要来。
他要来看看,沈黎这个悍妇到底有什么下场。
李璟然来了公堂,因着有军功在身,在明镜高悬之下可以不跪。
宋蓉蓉一上来就受了大委屈的鸟儿似得,往李璟然身上挂:“夫君,你可算来了,我快被沈黎这个贱妇打死了,呜呜呜……”
“沈黎,你做了什么?”
若是以前宋蓉蓉这样告状,他可能会怀疑一二。
毕竟在他的眼里,以前的沈黎很听话的,很温顺的。
可就在刚刚,他那一脚差点踹碎了他的宝贝儿,为了以后子嗣的生生不息,他今日非得要将沈黎送入大牢不可。
霍煜嗤笑了一声:“什么时候公堂之上也可以搂搂抱抱了?”
一边说,还一边用手半遮眼:“真是有辱斯文。”
围栏之后是看热闹百姓的哄堂大笑。
李璟然虽然觉得面子挂不住,但也经不住女人委屈的哭声,他护着宋蓉蓉,指责沈黎:“蓉蓉她嫁我为妻多年,又给我生了孩子,你就不能让着她点?非得因为这些小事撕破了脸,闹的上公堂?”
“家丑不可外扬,你身为侯府嫡女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学不会么,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如今把事情闹大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沈黎掀了掀嘴皮:“不用李将军想法子给我收场,管好你的妻子便是。”
“我就知道你还是在吃醋,之前我母亲不是说了平妻么,果然你们高门大户养出来的便是这种精于算计的内宅女子,不如蓉蓉这般坦诚。”
李璟然踩一捧一,让宋勉都看不下去了。
他重重地落下惊堂木:“李将军,这儿是公堂,还请你自重。”
府都衙门虽然也经常审奇奇怪怪的案子,但也没有审过这样离谱的案子。
上京城哪户不知道,定北侯府满门忠烈,可侯府孤女在大婚当日竟然被逼为妾,这不是欺负人娘家无人么!
李璟然这才松开了宋蓉蓉,但脸色却不悦,他继续端着丈夫的架子一边说一边走向沈黎:“只要你肯给我母亲和蓉蓉跪下磕头认错,一会儿我就进宫替你向皇上求情,免了你假传圣旨的罪过,反正我才立了功。”
“你那点军功算什么?我侯府……”
“那是你父兄,不是你!”李璟然很不耐烦,指着沈黎的鼻子,“你只是一个内宅女子,离开了我李家能做什么?你们侯府人都死光了,你还在我这儿耀武扬威,我告诉你……唔!”
“轰!”
就在这一瞬,公堂之上和公堂之下,所有人都惊呆了。
沈黎一把抓住李璟然指着她的手,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摔的上京城才冒出头的年轻将军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
年轻将军气不过还想爬起来,绣着金线缀着珍珠的绣鞋已经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胸口上了。
宋勉“嚯”地起身,衙役们正要往上阻止沈黎再动手,可静坐一旁的霍煜却抬了下手,制止了他们的行动。
明镜高悬下的宋大人,悻悻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和一旁的师爷商量着一会儿该怎么写这个报告。
“沈黎!你当真会武功!”
李璟然下身还有些隐隐的疼,他之前是不相信,或者说是不敢相信。
那样柔柔弱弱,在他们李家任劳任怨、低眉顺眼的沈黎,竟然会武功,而且在他之上!
“你骗我!”
沈黎脚下用力,踩得李璟然差点吐血:“你问过我吗?你当我定北侯府是什么?”
李老夫人也是看傻眼了,直到听到亲儿子的哀嚎才回过神来,和宋蓉蓉去拉沈黎,可沈黎广袖一挥,便将两人统统扇到了地上,半分情面都不留。
“大人!大人!你都不管管沈黎这个毒妇当众殴打丈夫,殴打婆母吗?!”
宋勉张了张嘴,还是看向了霍煜。
霍煜悠哉哉地喝着茶,片刻之后他才放下茶杯:“刚刚本王好似听到,李家老夫人说,退婚了哒。”
他尾音拉的老长,引起了公堂之外的人的共鸣。
“可不是!李家的吃相别太难看。”
“幸好是定北侯府的姑娘,虎父无犬女,这要是其他高门贵女岂不是要被他们吃干抹净了!”
“沈姑娘好样的!”
一半嫁妆!
在场的所有宾客全都傻眼了。
刚刚外面十里红妆,定北侯府的嫁妆可不少呢,就那一眼看过去,少说也得上百万了。
就算是分一半,一辈子都不愁花了。
眼见着有人蠢蠢欲动了,李宝珠气急了:“沈黎,你无耻!你怎么能用我们李家的钱!”
“呵!李家的钱?李宝珠,如果我今日没看走眼,你这身衣裳是锦绣坊最新的样式,你头上的朱钗是玲珑阁最贵的款式,都是挂着我定北侯府的账。”
“挂你的账又如何,你又没说不允许,再说了,你都嫁给我哥了,你的就是我们李家的!”
“沈黎,今日我才算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你竟然为了你的一己私欲,要将我们李家的钱给带走,你到底还是不如我的宋嫂嫂!”
李宝珠气不过,沈黎她凭什么呀,以前隔三差五地给她送东西,明明温温顺顺的,今天大喜之日,竟敢罔顾皇后娘娘旨意,翻脸不认人。
“真是,好大的一张脸呀。”
人群中,一道低沉而又好听的声音传来,全场都愣住了,齐齐回头。
李璟然都愣住了,他怎么来了?!
那人裹着厚重的皮裘,虽然在不起眼的角落,但身上矜贵的气质却无与伦比,他脸上有些不合常理的苍白,薄唇微微上扬,食指上的玄玉指环虽然低调,却很是贵重。
“你算个什么东西!”李宝珠从小就在兖州长大,并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但架不住李家宠溺,性子无法无天。
虽然刚刚这个人没有指名道姓,但她听得出来,他在说她脸大。
男人慢吞吞地站起身,往沈黎这边走过来。
李宝珠见状,脑子里就闪过很多龌龊的画面:“哦!我知道了,我就说为什么沈黎不愿意嫁给我哥,原来是有姘头!真是不知廉耻的一对狗……唔!”
“啪!”
一记耳光,扇得李宝珠魂都飞走了。
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捂着火辣辣的脸。
她平时参加宴会都有沈黎在旁提点,今日被这么一闹,立刻原形毕露。
周围原本对她有意的几个世家,纷纷摇了摇头。
男人依旧在慢吞吞地走,可他身边的侍卫速度极快,扇完李宝珠,一眨眼的工夫便又回到了男人身边。
李宝珠想要发疯,可却被李璟然拽住,一个厉眼瞪住了她。
李璟然赶紧上前:“厉王殿下您怎么来了?”
厉王霍煜!
那可是曾经的传奇人物。
是先帝爷钦封的太子爷,要不是六年前出兵犬戎一族遭人暗算,失踪整整一年,错失皇位,哪有现在这位皇帝的事儿。
霍煜薄凉的嘴角勾了勾:“故人婚宴,本王当来。”
他目光一点儿也没有避忌,直勾勾地望着沈黎,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无需张牙舞爪,只是温温柔柔地就能把人收拾妥帖。
只是他很好奇,沈黎为什么能心甘情愿地待在这个到处都是奇葩的李家,直至今日才翻脸?
李宝珠的眼睛都快嫉妒出火来了,沈黎不过是个孤女,怎么还有王爷为她撑腰。
沈黎并不意外男人今日会来,只是没想到他会在喜宴上动手,但还是稍稍欠了下身:“王爷。”
“方才你说,一半嫁妆换你离开李府?”
李璟然愣了一瞬,但立刻又回过神:“王爷,这可是皇后赐婚……”
霍煜全然无视掉李璟然,抓住沈黎的手腕:“本王带你走。”
“王爷!”
李宝珠气急败坏,再也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用自己的身体贴在大门上,形成了一个“大”字:“站住!不许走!不许走!”
霍煜身边的侍卫一个厉眼,吓得李宝珠抖了三抖,原本彪悍的声音软了些:“就算要走,也得把嫁妆留下!”
满堂宾客都觉得不可思议,天下竟然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好。”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沈黎淡淡开口,“暂时便放在这儿吧。”
李宝珠没想到自己撒泼打滚当真有用,还没回过神就被霍煜的侍卫给掀翻在地。
但现在她一点儿痛都感觉不到,反而很开心,那些首饰可好看了。
侍卫将门打开,霍煜带着一身孝服的沈黎光明正大地离开李家,宾客们都看不下去了,纷纷摔了碗筷离去,这到底是什么奇葩家庭?!
李璟然气不过想要追,可一直都未说话的李家家主李训却制止了他。
“站住。”
李璟然气不过:“爹!若厉王还是太子,咱们退避三舍又何妨,可现在已经变了天,他只是个闲散王爷,咱们何必怕他?”
“你知道皇上有多想除掉他吗?”
李训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惯会察言观色。
厉王是先帝爷早早立下的太子,是当今天子的眼中钉肉中刺。
陛下不愿担一个谋害亲弟的罪名,这才留着厉王,可碍于名声也不好为自己的儿子三皇子立储。
但若他们趁着这个机会,打压厉王,那……
三皇子的储位,岂不是稳了。
李璟然是个武将,对于朝堂之上的弯弯绕绕还不大理解,但李家能够从兖州这个小地方走到上京城,父亲李训功不可没,他的话必定有道理。
“去,找人将此事在坊间散开,就说厉王霍煜强取豪夺,占人妻!”
李宝珠兴奋不已,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爹,我去,我去!待我散播了这些消息,你可得将沈黎嫁妆里面那个鎏金头面给我!”
说到嫁妆,李训赶紧让人去点算:“一会儿送些贵重物品去三皇子的诚王府。”
李璟然:“儿子立刻去办。”
原本他们就是打算用沈黎的嫁妆去帮三皇子笼络朝臣的,娶不娶沈黎其实无所谓的。
李家一团乱,再没有人起心思来管宋蓉蓉母子三人是如何赶在大喜的日子来。
……
马车里,气氛略显尴尬。
霍煜摸着食指上的玄玉指环,似笑非笑:“有心拉本王入局,怎么上了车却哑巴了?”
沈黎并不遮掩瞒骗,反而迎难而上,不卑不亢地直视霍煜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王爷明知是局,却要为了我的一半嫁妆而来,是不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早在半月前,她就分别去了两封信,一封给兖州宋蓉蓉,一封给了厉王霍煜。
给宋蓉蓉的信很简单,不外乎就是以李家老夫人的名义让她来搅局。
至于霍煜的,是实打实的一半嫁妆,还有……
坊间传闻不假,有钱能不能使鬼推磨不知道,但一定能让厉王出手。
“你知道本王要的,不止是你的一半嫁妆。”
沈黎很清楚,要和霍煜做交易,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我自然知道,不知道王爷想要什么?”
“自然是……”霍煜嘴角勾了勾,眼底却是一片看不透的深沉,“全部的嫁妆。”
“好。”
沈黎片刻都没有犹豫,只要能将厉王拉入局中,这件事便算成功了一半。
霍煜打量着沈黎,哼了一声:“本王却不知,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如今也有八百个心眼子了。”
到了侯府门口,沈黎正要下车,霍煜却冷不丁地开口:“定北侯的事,你已经猜到了吧?”
沈黎一愣,又退回车里坐好。
“果然呢。”霍煜哧了一声,“你若当真不想嫁李家,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你退婚,可你没有,还对外装乖巧,守孝期内也不辞辛苦地两头跑,差点就要让人相信你是真心实意地要嫁进李家了。”
“你可知道,此事万分凶险,稍有不慎,你这个定北侯府的独苗苗,也活不了了。”
霍煜说到后面,语气变得森冷。
“既然不愿意嫁,当初又为何要答应?”
沈黎全然不在意,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瞎呀。”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北侯府满门忠烈,父兄都不愿意让她舞刀弄枪,想着找个老实人嫁过去,有侯府撑腰,她吃不了亏。
彼时,李璟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看着人老实,又没什么家底,最适合培养。
只是没想到,有些人贪心不足蛇吞象。
三个月前,父兄战死沙场,起初她不敢相信,在沈家同宗的帮忙下,将父兄的丧事办完她才冷静下来,却发现事有蹊跷。
父亲沈平疆之所以被封为定北侯,是因为他年轻时候驻扎北境,常年和犬戎对战,就算年岁大了,也会和兄长一起率兵出征北境。
可三个月前,父亲却得到一道圣旨,南境异动,要他从北境和李璟然出征南楚边境。
而偏偏,这一去,身经百战的父兄身死,而初出茅庐的李璟然却凯旋而归。
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李璟然最清楚。
“你可曾想过,你不一定能承受这个真相?”
沈黎直视着霍煜的眼睛,半分都没有退让:“王爷若是怕,现在抽身还来得及,若当真拿了我的嫁妆……”
曾经鲜衣怒马的少年,如今眼眸之中全然一派深沉,宛如一潭深渊,要将人活活吞噬掉。
她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霍煜。
“回去好好休息。”
沈黎愣了一瞬,却是苦笑了一番,她在期待什么?
期待这个自从六年前吃了亏后就一蹶不振的前太子帮她?
他还有血性么?
不过就算没有霍煜,她也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目送着沈黎回府,侍卫青岚不高兴地吐槽李家:“到底是便宜了李家那群人,沈姑娘的嫁妆可不少呢,白白给人,可惜了。”
霍煜摸着手指上的玄玉指环,忍不住笑出声,她可从来不便宜旁人。
小时候,他没少在她手里吃亏。
定北侯曾说过,他这个女儿,若是当个将军,只怕能把敌军打倒崩溃,因为她从来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
李家呀,怕是有命拿,没命花。
一连两日,李家和定北侯府都相安无事。
李宝珠可威风了,她这两日变着花样的带着从沈黎嫁妆里面分出来的头面,在上京城的一众小姐妹跟前耀武扬威了,每每到了黄昏才回来,惹得一直在家里带孩子的宋蓉蓉很不高兴。
“那个沈黎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家里老小可等着她照顾呢,可真折腾人。”
之前在兖州城,宋家可是安排了丫鬟来伺候她的,哪有这般辛苦。
她到上京城来,是为了彰显自己李家原配夫人地位的,不是来带孩子伺候婆母的,可这几日不是被孩子缠着,就是被病了的婆母缠着,她都没能好好地打扮下自己。
不过再忍忍好了,只要沈黎来了,她就把孩子都交给沈黎。
她都生了两个孩子了,也是时候享享清福了。
到时候她也拿沈黎嫁妆里面的首饰来戴一戴,上京城的工匠是不一样,那首饰什么的,比他们兖州城的要好看多了。
李老夫人被沈黎气病了,有些咳嗽:“咳咳咳……应该就这一两天吧,她只是个孤女,等她看清楚形势了,只能回来,她没有别的选择。”
“明日,我便入宫去见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敲打敲打她。”
沈黎回了侯府这两日都在祠堂跪着,满屋子的灵位让人心中悲凉。
丫鬟春见张罗了祭品,愤愤不平:“李家那群人可真够不要脸的,竟然想逼着小姐当妾,老爷、公子,你们若是在天之灵,就降几道春雷劈死他们好了。”
她碎碎念着,原本她是要去当陪嫁丫鬟的,可小姐不让,本来还以为是小姐不要她了,没想到小姐却是早就安排好了的。
从小到大其实小姐都是府上最聪明的,好些时候她都能看到公子来请教她兵书上的一些说法,老爷也是常说,不管是胆识还是计谋,小姐都在公子他们之上,她家小姐那可是真真的将门虎女呢。
沈黎眼角微红,更是衬得那颗美人痣越发红艳了,她伸出手:“扶我起来吧。”
跪了两日,腿都麻了。
活动了下双腿,血液畅通之后,沈黎又为父兄的灵位添了香:“去准备马车。”
“咱们要去哪儿?”春见很担心,“小姐不会是想去李家吧?”
沈黎在灵位背后扒拉了一通,摸到了一块硬物:“入宫。”
春见立刻去准备,马不停蹄地就入宫去了。
三月的天并不热,这几日,定北侯府和李家的婚事闹的满城风雨,自然也都传入了齐帝的耳中。
一听是定北侯的孤女进宫,所有人都避之不及。
李家虽然现在是比不上定北侯府的,但背后有皇后撑腰,而且李家那位大少爷也算争气,年纪轻轻就能在战场上立下军功,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可定北侯府呢,满门忠烈如今只剩下一个孤女,能掀起什么浪花,而且这位孤女已经被李家八抬大轿娶进门了,在喜宴上闹成这样,也是不给李家脸面。
得罪了新贵李家,还得罪了李家背后的皇后,唉,她以后的路可难走了。
沈黎并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要坚定无比地走下去。
谁都不知道沈黎是怎么入宫的。
她没有官职在身,也无诰命加身,皇城司的人想拦,可当看到沈黎手里那黑盒子里面的东西后,竟亲自送了她去承乾殿。
沈黎跪在承乾殿,齐帝面前的书桌上放着那方黑盒子,盒子里面的东西金灿灿的,晃的人眼睛疼。
定北侯虎父无犬女,到底李家是低估了沈黎。
霍煜带着贺礼来,满满当当的礼物放了一桌子,周嬷嬷和春见帮忙收拾着,除了他们家小姐不大喜欢的川贝梨糖之外,其他可都算的上是贵重,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方才小姐不是说,讨债的来了么?
可眼下看厉王殿下分明是来送银子的嘛。
沈黎看着贵重的礼物:“王爷是不是太破费了?”
这家伙又在卖什么关子?
“今日郡主大喜,受封四品,本王前来道贺,若是礼不贵重,郡主到时候翻脸不认人,本王可找不到地儿去说。”
沈黎听得出他话里有话,只是浅浅笑着让周嬷嬷他们都下去。
大门敞开,所有下人全都在外面候着。
“王爷今日之恩,沈黎没齿难忘。”
沈黎知道,今日最后若不是御医坊和御史台助攻,她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收获,特别是赖御史参的李家那厚厚的一本,简直是令人发指。
当时齐帝脸都青了,要不是吴公公想出这么一个法子安抚前朝的法子,只怕现在齐帝就要拿皇后开刀了。
虽然帝后不和,但也不至于为了沈黎这点小事翻脸。
齐帝这道圣旨虽未明面上处罚李家和皇后,但亲自御笔封她为四品郡主,还让大内总管亲自送她回定北侯府,所有的后顾之忧全都排除掉,明里是给足了她和侯府的面子,但暗里却是打了未央宫的脸。
只怕近段时间,若未央宫的那位识趣,大致是不会再找她麻烦了。
至于霍煜是怎么办到的,她懒得去深究。
不过现在看来,霍煜这位前太子当真就不是外界传闻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抄家上,至少他在朝堂之上埋了人。
霍煜端起茶杯,掀开盖子,沁人心脾的茉莉花便扑面而来,杯盖刮着茶沫,发出了些许不算和谐的声音:“所以你打算如何报答?以身相许?”
沈黎呆若木鸡,他当真是病的不轻吧?
哪有一上来就让人以身相许的,她看起来是那种恨嫁的吗?
霍煜眼角的余光瞄到沈黎脸上不情愿的表情,不动声色地哼了一声,浅啜了一口不烫嘴的茶水:“放心,郡主这种将门虎女不合适本王。”
他不喜欢勉强,毕竟勉强了沈黎,也吃不了好果子。
李家不是就是个很好的前车之鉴。
这妮子,从小到大就是个狐狸崽子,坑起人来根本不讲道理的。
“原是臣女配不上王爷。”
切,说那么好听,还不是都喜欢江南那种吴音软调。
也是,男人不都好这口吗?否则哪那么多扬州瘦马。
她今日本就画了装柔弱的妆容,这般负气的语调,更是衬得我见犹怜。
霍煜的心头狠狠地动了下:“咳咳!”
未免被小狐狸崽子看出自己的异常,他赶紧岔开话题:“嫁妆你打算什么拿回来?”
沈黎道:“差不多就这几日了,如今陛下添了一把火,明日侯府外面必定门庭若市,应该就还差李家库房的那些了。”
“那就好。”
霍煜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黑压压的夜空,星月全无,并不是个好夜色。
“时候不早了,本王回去了。”
沈黎纳闷不已,这家伙就是过来打个招呼,送个礼,再寒暄两句的?
走到大厅门口的霍煜仰望着夜空,戏谑地笑了起来:“三天。”
“什么?”
沈黎往前走,却不想霍煜冷不丁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她没看路,额头就往他下巴上撞。
“嗷!”
沈黎疼的龇牙咧嘴,她茫然地抬起头,好奇地看着一点儿异样都没有霍煜,这家伙下巴上是灌了铁么?
霍煜面色如常,尽管刚刚被沈黎坚硬如铁的脑门差点撞断了他的下巴,但在她面前,他绝对不能喊一个“疼”字。
“此前郡主答应过本王,只要本王带你离开李家,你所有的嫁妆都会给本王的,难道郡主忘记了?”
门外的一众下人全都瞠目结舌,这算什么?
厉王殿下当真敢狮子大开口呢。
那些嫁妆,可价值百万两呢,他吃的下吗?也不怕撑死。
沈黎知道霍煜不是个好相与的,也是不能得罪:“王爷放心,虽说臣女一介女流,但说话算话,决不食言。”
“所以本王给你三天,”霍煜嘴角勾了起来,“够了吧?”
三天之内,必须和李家断干净。
他可不想再看到李璟然在侯府张牙舞爪的样子。
若是刚刚他早一点点来,李璟然若能竖着走出定北侯府,那就算他无能。
“这么急?”
“本王缺钱,这个理由郡主满意吗?”
沈黎礼貌微笑,她能说不可以吗?
霍煜转过身,声色硬朗:“三天后本王再来,若是拿不到嫁妆,郡主就好好想想,是用定北侯府的地契还是用城外庄子来抵了。”
周嬷嬷去送人,秋见和春见赶紧凑过来,一想到她们刚刚还生出厉王殿下来送银子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就想扇自己两巴掌。
“小姐说的不错,果然是来讨债的。”
“可不是,比李家还狠,李家好说歹说,知道还部分,厉王殿下竟然全都想要,这不是趁火打劫么?”
沈黎却觉得无所谓:“这银子花的也算值,断了与沈家那些豺狼的关系,还白白地得了四品郡主的封号。”
“小姐,哦,不,现在应该叫郡主了。”春见懵懵的,“奴婢怎么觉得,您倒是在感谢厉王殿下?”
“可不是得感谢下,不然我都快忘记了,我嫁妆里还有两处庄子,一处在清河郡,一处就在西城郊外。”
之前忙着和李家攀扯实物嫁妆,也没那个心思去管庄子的收成。
如今李家这边的事也差不多定下了,也是时候该让周嬷嬷带着账房先生去清理庄子的收成了。
那庄子下管着五六百亩的水田,这个时节正是种水稻收春鱼的季节。
春天的鱼儿正是肥美,自然老鼠也肥硕的很呢。
“春见,”沈黎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礼物,“从中选两三件,明日一早先去趟长公主府。”
长公主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若是不回礼,着实太不懂礼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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