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糙汉的甜心妻温黎贺东

野草莓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辆黑色皮卡缓缓停在路边,几秒后,身形伟岸的男人推门下车,健硕的后背肌肉即使隔着衣衫依然清晰可见,充满了野性气息与力量感,让人望而生畏。餐厅后院宁静祥和,树叶随风舞动,沙沙作响,顾客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听上去并不吵闹,反而增添了几分让人心安的烟火气。梁月正趴在草地上画画,五颜六色的水笔铺的满地都是。她画的认真,拿着一根红色的画笔刷刷的涂着颜色,全然不知有人正在靠近。贺东蹲下来,将一根丢落在远处的画笔扔到女孩面前,“梁月,你哥他们在哪里?”小姑娘看了他一眼,往东北方向一指,“二楼。”贺东勾唇,“谢谢。”就在大家哄闹着让温黎做出选择的时候,包间的房门倏地被人推开,原本吵闹的房间瞬间安静下来。男人身形高大,几乎将走廊外面的光亮遮了个...

主角:温黎贺东   更新:2024-11-15 09: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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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黎贺东的其他类型小说《糙汉的甜心妻温黎贺东》,由网络作家“野草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辆黑色皮卡缓缓停在路边,几秒后,身形伟岸的男人推门下车,健硕的后背肌肉即使隔着衣衫依然清晰可见,充满了野性气息与力量感,让人望而生畏。餐厅后院宁静祥和,树叶随风舞动,沙沙作响,顾客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听上去并不吵闹,反而增添了几分让人心安的烟火气。梁月正趴在草地上画画,五颜六色的水笔铺的满地都是。她画的认真,拿着一根红色的画笔刷刷的涂着颜色,全然不知有人正在靠近。贺东蹲下来,将一根丢落在远处的画笔扔到女孩面前,“梁月,你哥他们在哪里?”小姑娘看了他一眼,往东北方向一指,“二楼。”贺东勾唇,“谢谢。”就在大家哄闹着让温黎做出选择的时候,包间的房门倏地被人推开,原本吵闹的房间瞬间安静下来。男人身形高大,几乎将走廊外面的光亮遮了个...

《糙汉的甜心妻温黎贺东》精彩片段


一辆黑色皮卡缓缓停在路边,几秒后,身形伟岸的男人推门下车,健硕的后背肌肉即使隔着衣衫依然清晰可见,充满了野性气息与力量感,让人望而生畏。

餐厅后院宁静祥和,树叶随风舞动,沙沙作响,顾客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听上去并不吵闹,反而增添了几分让人心安的烟火气。

梁月正趴在草地上画画,五颜六色的水笔铺的满地都是。

她画的认真,拿着一根红色的画笔刷刷的涂着颜色,全然不知有人正在靠近。

贺东蹲下来,将一根丢落在远处的画笔扔到女孩面前,“梁月,你哥他们在哪里?”

小姑娘看了他一眼,往东北方向一指,“二楼。”

贺东勾唇,“谢谢。”

就在大家哄闹着让温黎做出选择的时候,包间的房门倏地被人推开,原本吵闹的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男人身形高大,几乎将走廊外面的光亮遮了个干干净净。

贺东一眼锁定女孩的身影,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想念多时的人儿就拎着包大步窜到他身前。

她没说话,清澄莹亮的水眸紧盯他的眼睛。

“饿了?”

男人语气温柔,惊得在座的众人说不出话。

“我买了菜,你是现在跟我走,还是我回去做好饭再来……”

男人粗哑的声音断落,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女孩踮起脚尖,双手抵在他的胸膛,柔软馨香的吻落在嘴角。

女孩的唇瓣温温软软,似棉花糖般柔弹,酥麻的痒意瞬间传向身体的每一寸。

贺东身体僵直,心头猛跳,整个人如同坠落在蓬松的云端。

他应该抽过烟,烟草味混合着汗气充斥着她的感官世界,算不上好闻,却让人格外的心安。

温黎缓慢抬眸,猝不及防的对上男人深黑的瞳孔,她从他身边挤过,面红似血的推开门落荒而逃。

房间安静的犹如四下无人。

男人沉着嗓音,脸色一如既往的冷,“梁飞,你们继续玩,我们先回去了。”

说罢便循着女孩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温黎跑下楼之后,慌忙蹬掉高跟鞋,一手拎着包,一手拎着鞋子,赤脚跑出了餐厅。

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伴随着急切的呼吸声。

她亲了东叔,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完了完了,我没脸见东叔了,呜呜……”

当时他推门而入,她头脑一热就冲了上去。

满屋子的男人,如果非要选一个亲,她宁愿选择他。

这个想法的产生几乎就在瞬间,她勇猛的像个女战士,拽着他的领子就亲了上去,刺激程度简直不亚于在老虎头上拔毛。

反正现在就是借她一万字胆子,她也不敢了。

温黎躲到了路边的一家酸粉店,老板娘看她慌慌张张的一个人,热心的上前询问。

“小姑娘,你怎么不穿鞋啊?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温黎顶着一张大红脸,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没事,谢谢。”

虽然没心情吃东西,但她还是点了一碗酸粉带走。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空,晕着蓝紫相间的云,这会起了风,吹走了不少挠心挠肺的躁意。

温黎站在小店门口,探出身子,向左右的马路望了望,确定男人不在后,她拍了拍胸口,劫后余生般的叹了口气。

就在她悠哉悠哉的顺着街道往回走的时候,身后悠悠的传来男人不太爽快的声音。

“温黎。”

她下意识想跑,可男人的速度更快,大掌按住她的脖颈,迫使她转身。

呼吸和脚步同时错乱,温黎一头撞上男人的胸膛,紧张到后背瞬间渗出薄汗。

“东、东叔。”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眸色幽深,她招架不住他的眼神,干笑着看向别处。

“不想笑可以不笑。”

他说着狠话,可语气难以忽视的温柔。

温黎咽了咽口水,脸色一秒正经。

“东叔……”

男人没接她的话,不紧不慢的朝路边的黑色皮卡抬了抬下巴,“外面风大,去车上说。“

车门砰的一声被关上,街道上嘈杂的声音被隔绝大半。

男人丝毫没有动车离开的意思,粗壮的手臂搭在车窗上,结实的肌肉将衣襟撑得挺阔饱满。

“躲什么。”

他的声音淡如水,听不出情绪起伏。

温黎羞愤难当,耳根红透,“我没躲。”

“我只是想吃酸粉了……”

“某人上次偷拍我的时候,嘴巴也是这么硬。”

“……”

“东叔,刚才那件事只是意外。”

女孩猛地坐直身体,双手拽着他的手臂,粉唇一张一合,委屈的说道:“我可以跟你解释的!”

贺东偏过目光,咬了咬牙,心尖软的一塌糊涂。

他终于知道被人拿捏是什么感觉了,一个不字都说不出来。

“其实当时我们是在玩游戏,我抽到了一张卡牌。”

温黎盯着男人的侧脸,没由来的一阵心虚,“上面说要亲吻一个异性。”

“本来我想破罐子破摔亲梁飞那个混蛋的。”

“毕竟大家都等着我做选择呢。”

“可你不是来了嘛……”

贺东眉心猛跳,垂眸掩饰已然无法控制的情愫。

温黎深吸一口气,继续解释道:“那些男人我不熟,亲不下去,更不想因为一个吻跟他们产生什么情感瓜葛。”

她知道梁飞想撮合她和沈齐安,大冒险的卡牌也是他搞得鬼。

但她不会接招,接受了就意味着回应,成年人的世界向来就是这样。

“可东叔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贺东微微皱眉,手里的烟盒被捏到变了形。

女孩眨着眼睛,纤长的睫毛犹如蝴蝶轻颤的翅膀,“他们是别人,是朋友,但你是东叔,是自己人。”

是这样的吧?

温黎有一瞬间不确定自己内心的想法,可没有比这更合理的解释了。

贺东又气又想笑,他算是听明白了。

是自己人,所以可以肆无忌惮的亲他,不用负责。

“温黎。”

女孩乖乖的倚在座椅上,小脸晕着红光,“嗯?”

“我们认识多久了?”

“一个多月。”

男人点了点头,把烟往中控台上一扔,“什么是自己人?”

“如果熟悉就叫自己人,那你跟梁飞岂不是更熟悉?”

“别告诉我,你真把我当亲人了。”

面对男人的连环问,温黎面色懵怔,夹杂着些许羞愧,不知如何回答。

贺东自嘲般笑了笑,嘴角衔着一丝苦涩。

“的确,按辈分你是该叫我一声东叔。”

良久,他才继续往下说。

“可我只把你当一个女人看。”

“一个可以心动,可以喜欢上的女人。”

温黎盯着男人光点跃动的眸子,脑子里像是有烟花炸开,指甲狠狠的扣着座椅皮边。

她第一次见他流露出这种眼神,毫不掩饰的,一种几乎痴迷的渴望。

温黎倏地转过身,看着窗外来来回回的人群,心跳的频率快要爆表。

“东叔,我们快回去吧。”

“我的酸粉要腻了。”


“对了,那个……”

贺东套了件T恤便往外走,嘴角散不开的笑意,“有什么话不能跟自己男人讲,嗯?”

温黎面色发烫,“我选了一个电影,晚上一起看吧。”

贺东停住脚步,心里瞬间腾起一片躁意,“晚上?”

“嗯。”

“什么电影?”

“你看了不就知道了。”

“选个正常一点的,我现在邪火大。”

“……”

女孩羞恼的哼了一声,“讨厌,我挂了。”

贺东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心情出奇的好,坐上黑色皮卡,扬长而去。



温黎放下画笔的时候,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

她站起身,活动几下筋骨,便急不可耐的往隔壁院子跑。

老爷子正在收早上晾洗的衣服,不过他腿脚不太利索,动作有些缓慢。

“周爷爷,我来。”

温黎从老爷子手里接过衣服,又将晾衣绳上的衣服一件件扯下来,搭在臂弯上。

“周爷爷,东叔还没回来?”

“没呢,说是拿完快递去超市买点东西。”

“黎丫头,你猜我今天遛弯的时候看见谁了?”

温黎投过去一个好奇的目光。

“梁飞那小子和吴清以前的媳妇儿。”

吴清以前的媳妇儿就是方妍。

“梁飞追着人家说话,但我看那姑娘不想搭理他啊。”

那场面,真是心酸又好笑。

“黎丫头,梁飞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嗯。”温黎点了点头。

老爷子摇了摇蒲扇,若有所思的说了句,“他们俩人,我可真没想到。”

温黎心虚的看向别处,心里嘀咕着,你眼皮子底下还有一对你更没想到的呢……

洗衣液的清香混合着衣服被太阳晒过的暖烘烘的味道,闻起来真有些上头。

温黎抱紧了怀里的衣服,“周爷爷,你说他们俩能成不?”

老爷子微微一笑,“真心可抵万难呐。”

温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周爷爷,衣服我给您放屋里了。”

其实老爷子的衣服就两件,其他的都是贺东的。

男人今天洗了不少衣服,衣柜门开着,里面空空荡荡。

温黎把干净的衣服全部放到床上,一件件整理好挂进衣柜。

那件蓝白色的格子衫依然静静地悬挂在衣柜的角落,蒙着一层淡淡的阴影。

温黎注视片刻,将格子衫小心翼翼的拿了下来。

一件再普通不过的衬衫,却跟两年前那段擦抹不掉的记忆点相重合。

要不然问问,他两年前有没有去过南城?

可是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汪!”

温黎回神,向屋外看去。

中秋叼着一颗红色的玩具球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急刹车之后端坐在她脚边。

“我收拾衣服呢,一会再陪你玩。”

中秋哼唧了几声,一副不满意的模样。

就在温黎想把格子衫放回衣柜的时候,中秋一口咬住衣袖,将衬衫扯到了地板上,然后用脑袋将玩具球拱到她脚边。

“中秋,你又捣乱!罚你今天不许吃牛肉罐头。”

温黎急忙将衣服捡了起来,掸了掸上面的灰尘。

与此同时 ,一条银色的项链从衣服口袋里滑落。

温黎怔怔的看着项链上面的月亮吊坠,心跳声越来越响。

两年前,在南城市中心的商场,她被报复社会的歹徒劫持,慌乱中,她弄丢了这条项链。

项链是妈妈送给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私人定制,月亮的背面还刻着一个大写的字母,L。

温黎捡起项链,捏着月亮吊坠翻了个面,一瞬间,不知名的情绪将她彻底淹没。

原来是他,真的是他啊。

他救过她的命,可她连句谢谢都没来得及说。


温黎眨了眨眼睛,嘴角一勾,心里的八卦之魂瞬间熊熊燃烧。

“你说可巧,她最近也给她女儿张罗着找对象呢,那姑娘我看了照片,长得可俊喽,浓眉大眼的!”

“我想把那姑娘介绍给你东叔,关键是年龄也合适,二十九了,就比东子小一岁!”

温黎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她还以为老爷子想来段黄昏恋呢……

“黎丫头吗,你觉得怎么样啊?”

温黎干笑了两声,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了。

“挺、挺好的。”

她现在心很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机械性的询问。

“那女孩儿在哪儿上班呢?”

“在哪儿来着?”老爷皱着眉头思索,“对,在出版社!”

温黎抿了一口柠檬水,微微抬眼。

“周爷爷,这事儿您还没跟东叔说吧?”

老爷子晃了晃手里的蒲扇,“没有,也不准备跟他说了。”

“我是这么打算的,今天晚上直接让他们见面。”

“啊?!”

老爷子的执行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

温黎不可思议的确认道:“今天晚上?”

老爷子点了点头,淡定自若,俨然掌握了全局。

“我跟那大妹子都商量好了。”

“她女儿前几天刚好从海城回来,今天晚上啊她就带着她闺女遛弯,故意从咱们家门口经过,到时候就说进来看看我这个老朋友。”

“那姑娘也跟着进来,不就跟你东叔见上面了吗?”

温黎实在坐不下去了,站起身,假装活动活动肩膀。

“周爷爷,您想要我做什么呢?”

“给你东叔好好打扮打扮,让他穿得帅气点,别到时候人家姑娘来了,他还穿个大裤衩在家里晃。”

“好。”温黎艰难吐字。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来到了傍晚。

晚饭桌上,老爷子还暗戳戳的提醒她,“黎丫头,一会吃完饭,该干什么干什么啊。”

温黎搅了搅热汤,应了一声,“哦。”

院中。

天边铺满橙紫的彩云,偶有成群结队的鸟儿从头顶飞过,天空澄澈,散着点点明亮的星光。

“乖乖,进笼子里吧。”

“一会吓着别人就不好了。”

中秋晃着尾巴钻进了狗笼。

温黎扶着铁门,把中秋最喜欢的玩偶也丢了进去。

“吓着谁?”

温黎闻声回头,男人大马金刀的蹲了下来,拿着在墙边摘的草叶子逗中秋。

“没谁啊。”

温黎心虚的不敢看男人的眼神。

“没谁你把中秋关起来?”

“问这么多干什么?”她心里可烦了呢。

贺东抬手,蹭了蹭女孩侧脸的软肉,“怎么不高兴了?”

“哥带你去遛弯。”

“今天不行。”

温黎站起身往屋里走,走到廊檐下停住了脚步,她回头特意看了眼男人的装扮,果然又是他最喜欢的深色大裤衩。

男人一直盯着她,视线火热。

温黎面色发红,“跟上来呀。”

木门吱的一声被关上。

贺东直接把女孩按在了门后,火热的臂弯紧搂她的腰,他低着头,视线尽量和她齐平,呼吸交缠。

“今天怎么不怕周叔发现你进我屋了?”

温黎伸出葱白的指尖戳了戳男人的肩膀,“你能不能轻点,勒得我腰疼。”

贺东瞬间松了力道,灼热的目光却一直盯在女孩饱满的红唇上,舍不得移开。

“你有什么好看的衣服?”

“没什么好看的衣服,都差不多。”

“问这个干什么?”

温黎没回答,话锋一转,“你去洗个澡。”

“洗澡?”

“一起我就去。”

温黎被逗的满脸通红,“你身上都是汗味,臭死了。”

贺东拽着衣领闻了一下,是有点汗味。

“你在这等着,我去洗澡。”

“不准走,听到没有,回来我必须看见你在这儿。”


街道尽头明显清冷许多,昏黄的路灯下,一位佝偻着腰的清洁工正拿着扫把清扫垃圾。

湿润的海风灌进街道,吹得肩头凉飕飕的。

温黎停下脚步,回头望去,男人的身影已经化成了一个黑点,勉强能看得清楚。

她好久没有一个人走夜路了,有点怕怕的……

而且现在正值暑假,来白云湾旅游的人很多,鱼龙混杂。

想到这儿,温黎抬脚往回跑去。

“帅哥?”

贺东满脑子都是怎么哄小丫头,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矫揉造作的女声。

“帅哥,等一下。”

两个打扮极其暴露的女人挡在身前,贺东脚步一顿,眉眼不悦。

“有事?”

穿黑色蕾丝裙的女人声音嗲嗲的,“哥哥,可以要个电话号码吗?”

贺东冷着脸,周遭弥漫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不可以。”

“哎,哥哥,等一下嘛。”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好久没见过这么极品的男人了,脾气臭点又算什么呢?

“我们想约你。”

开门见山,恬不知耻。

贺东眼神冷戾,嘴角扯出一丝轻蔑的笑。

“浪了找别人。”

“滚。”

两个女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他会拒绝的这么干脆,脸上的笑容多少有点挂不住,扭捏了半天最终还是气呼呼的蹬着高跟鞋走了。

贺东单手揉了揉眉心,那香水味实在是刺鼻,熏的他脑子疼。

“汪!”

蹲坐在地上的中秋突然站起,黄色的大尾巴晃个不停。

贺东抬眸,娇小的身影立在不远处的榕树下。

微风吹起她米白色的裙边,一双白皙细嫩的脚踝若隐若现,许是跑的急了,两条辫子松松垮垮的搭在肩头。

她微微咬着唇,水亮的杏眸倔强又委屈的盯着他看。

温黎背在身后的手紧紧的缠在一起,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刺眼,她心里堵得慌,好像下一秒就要喘不过气来。

男人的身影不断靠近,她敏感的闻到了空气里甜腻的香水味。

一定是刚才那两个女人留下的味道。

贺东看到女孩轻轻蹙眉的样子,欲上前的脚步顿住,沉着声音解释道。

“昨晚我睡的沙发。”

“别气了。”

“……”

现在是解释这个问题的时候吗?

周爷爷说的没错,他就是个木头脑袋。

“哼。”

温黎耍小脾气似的远离男人,“你别离我太近,臭。”

“……”

贺东拉起领口闻了闻,“是有点汗味,回去就洗澡。”

温黎从男人手里抢过狗绳,嗫嚅道:“我说的是香水臭。”

贺东后知后觉,倏地笑出声。

他盯着女孩娇美的侧颜,心软的一塌糊涂。

“你吃醋了。”

“我才没有。”

贺东充耳不闻,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原来喜欢的女人为自己吃醋是这种感觉。

“你心里有我。”

温黎臊红了脸,“你少臭美了。”

两人并排往前走着,经过她刚才独自跑到的街口。

有他在身边,连心窝都是热的,什么都不怕。

“那两个女人……和你说什么了?”

男人一本正经,“她们约我。”

“约你干什么?”

“你说呢?”

温黎心里头又开始泛酸水了,“哼,可真是艳福不浅。”

“我的确艳福不浅。”

男人盯着她的眼睛,像要把她看透,连出口的声音都是沙哑的。

三里巷是居民区,街道寂静,远处偶尔传来狗吠和树林沙沙的风声。

“黎黎,闻闻我身上还臭不臭。”

撩人的低语声钻入耳廓,男人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丝毫不给她反应的机会。

隔着薄薄的衣衫,肌肤相贴的真实感让温黎瞬间羞红了脸,他高大强壮,孔武有力,像一堵敦实的墙。

不过这堵墙不是冰冷的,温暖宽厚,带着灼人的体温和擂鼓般的心跳。

一呼一吸之间全是他的味道,温黎缩在男人怀里,手里沁出了薄汗。

“是不是不臭了?”

温黎轻轻推搡男人,撒娇的声音听得人心痒,“臭,你回去要洗一百遍。”

男人低笑,横在她腰上的手臂更用力了几分。

“好,洗一百遍。”

“贺东,你勒疼我了……”

男人戏谑道:“怎么不叫东叔了?嗯?”

温黎仰起小脸,下巴垫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两颊染着红云,“你还好意思说呢,我叫你一声东叔,你安的是什么心思?”

贺东望着女孩水光莹亮的眸子,心头那股火苗顷刻燎原。

他低头吻了吻女孩绒绒的发顶,声音粗哑,像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这心思见你第一天就有了。”

“见色起意,流氓……”

温黎轻咬红唇,小声嘟囔着,思绪卷进不断翻滚的旋涡。

其实她早就动心了不是吗?一直嘴硬说和他不可能,到头来,还是骗不了自己。

她喜欢他,一眼便心跳加速。

“你、你是真心的吗?”

男人眉头微皱,抬起她的小脸,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我就这么像跟你玩玩的?”

男人粗粝的指腹抵在她的脖颈,又痒又麻。

“你不是想一辈子都吃我做的饭吗?”

温黎连续眨了几下眼睛,原来那天他都听到了?

“我愿意给你做一辈子。”

他说得郑重,像是某种誓言。

贺东喉咙微紧,他没跟女人告过白,不知道该怎么自然的吐出那几个字。

一阵沉默后,粗哑的声线在黑夜中晕染开来。

“黎崽,我想当你男人。”

“一辈子疼你爱你的男人。”

他把心意捧到了她面前,不许她后退。

温黎脸蛋爆红,她以为,他会说喜欢之类的。

什么男人不男人的,好害羞啊。

“我、我还没准备好呢……”

贺东悬着的一颗心落了地,她说的是没准备好,不是别的。

“我给你时间。”

男人将头埋进她的脖颈,灼热的气息喷洒在细嫩的锁骨上。

“别让我等太久。”



两人你侬我侬耽误的时间太长,老爷子以为出了什么事,搬了个板凳坐到门口张望。

“那人是不是周爷爷?”

温黎眯了眯眼睛,虽然她近视眼看不太清楚,但能判断出个大概轮廓。

贺东心情好,语气不像平时那般严肃,“是周叔。”

话音刚落,女孩倏地撒开了他的手,利落干脆。

“……”

贺东眸色一沉,就差把我不爽三个字写在了脸上。

温黎轻拉男人的衣角,语气放软道:“我现在还不想让周爷爷知道我们的事。”

“你配合一下。”

“好不好?”

直觉告诉她,老爷子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估计不会太高兴。

一个像亲儿子,一个胜似亲孙女,这事搁谁身上都得琢磨琢磨。

男人没说不愿意,“晚上给我留门。”

“……”

温黎没骨气的红了脸,恋爱中的男人都这样?

关键是这还没恋爱呢!


白云湾。

此时正值午后,耀眼的阳光倾泻而下,整片海湾跃动着金色的光辉。碧蓝的海水随风涌动,带来阵阵湿热的海风,这里没有高楼林立的房屋,不用抬头便能看见天,天边缀着几朵蓬松柔软的云,偶尔变换形状,又突然消失不见。

车子沿着干净的柏油马路匀速向前行驶,穿过路边三三两两站在一起拍照打卡的游客,最终停在了繁华热闹的一里巷街口。

温黎推开车门,一脚迈入稍感灼热的空气中。

“温黎姐姐!”女孩的声音细嫩轻柔,可仔细听,其中的激动之意难掩。

温黎循声望去,路边的石台上,身形纤细的女孩单手撑着遮阳伞,正仰着汗津津的小脸冲她笑着,路口的风比较大,女孩的齐耳短发被吹得有些凌乱,几根头发高高的翘起,显得俏皮又可爱。

“月月,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你哥呢?”

女孩向她展示了手里的包装袋,上面印着几个红色的大字,薛记清补凉。

“我哥在店里呢,温黎姐姐,你回来应该给我哥打个电话,让他开车去接你。”

温黎莞尔一笑,抬手摸了摸女孩柔顺的短发,“没关系,打车回来也很方便的。”

“不过你哥也真是的,最近游客多,鱼龙混杂,他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跑出来买东西,看我回去不骂他一顿……”

梁月听着女人宠溺的唠叨声,大脑逐渐放空,她盯着独自在空中飞翔的海鸟,看着它慢慢飞远,直到变成一个黑点。

温黎姐姐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啊,淡淡的,像是某种淡雅的花香,又像是每天早上推开门就能闻到的热牛奶的香气。

“月月?”

海鸟扑闪着翅膀再次出现在视野中,梁月回神,“温黎姐姐,清补凉咱俩一人一碗,不给我哥吃。”

女孩将一碗清补凉珍宝似的捧到她面前,真挚的眼神里甚至带着几分祈求。

温黎抿嘴笑着,葱白的指尖点了点女孩的鼻头,“谢谢月月,姐姐真没白疼你!”

“对了,月月,我这不回来了嘛,咱们的画继续提上日程怎么样?”

女孩用力的点了点头,“好!“



为了安全的把梁月送回梁飞的餐厅,温黎从一里巷向东绕了远路回家,好在白云湾处处是美景,这段穿着高跟鞋走路的时光才不至于太过痛苦。

白云湾是一个风景优美,气候宜人的海滨小镇,这里生活节奏缓慢,民风淳朴,温黎对白云湾一见钟情,大学毕业之后,她带着几行李箱的家当搬到了这里,那个时候的白云湾可不像现在这般热闹,虽然海城是国内知名的旅游大省,但白云湾是其中最不起眼的存在,宛如一颗沧海遗珠。

两年前,也就是她搬来后不久,白云湾的风景图在网上火速出圈,一跃成为旅游打卡圣地,不少本地人也趁着这个机会投资开店,获得了比较可观的收入。

一里巷在山脚下,是白云湾最繁华的地方,这里有很多本地特色餐厅,还有镇上唯一的一家酒吧和电影院。

街道尽头有一棵百年老树,平时除了祈福的游客再无其他,而今天,远远的就能望见树底下坐着一个身着黑衣黑裤,梳着发髻,蓄着胡须的长者。

“这不是山顶的许道长吗……”

听年长的老人说,许道长当年拄着一根行路的拐杖只身来到白云湾,除了那副道士模样的装扮,居民们对他的身份来历一概不知。

光阴几十载,许道长在山顶的小屋过着自给自足的清贫生活,他时常下山给村民们免费看病问诊,偶尔给人算卦占卜收取费用,还是为了资助家庭贫困的学生。

温黎庆幸自己随身携带了现金,她将一张纸币悄悄的压在木块下面,起身便要离开。

许道长缓慢的睁开眼睛,声音古朴沙哑,“年轻人,算一卦吧。”

温黎顿住脚步,她还真不知道自己想要算什么,老实说,她从来没算过命。

“想知什么,便算什么。”

温黎抿了抿唇,“那……算姻缘吧。”

作为一朵绝美的牡丹花,她对未来的另一半还挺好奇的,忍不住想要揭开其面纱,一探究竟。

古树下凉风习习,等待的时间并不漫长。

许道长捋了捋胡子,似叹息又似感慨的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这话听得温黎一头雾水,“意思是,那人离我并不远?”

许道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道:“上上签,为大吉……”



三里巷17号。

浴室的玻璃门闪开缝隙,温黎一袭长裙,拢着半干的头发走了出来。

客厅开着冷气,整个人像踏进冰窖一般,丝丝冷意争先恐后的渗入皮肤,舒适又惬意。

茶几上放着一束玫瑰花,是她走之前买的,花瓣有些枯萎了,边缘处泛着黑。

温黎拿起一支放在鼻尖,清香依旧。

“汪汪汪……”隔壁院子传来熟悉的狗叫声,响亮有力。

温黎将玫瑰放回原处,小跑到窗前,吃力的推开有些年头的木窗。

刚才她回来的时候,周爷爷的院门紧锁,现在估计是遛弯回来了。

窗台上出现了熟悉的身影,狗狗兴奋的在院子里跳来跳去,两条前腿搭在栅栏下方的水泥台上,尾巴摇得欢快,宛如一个黄色的螺旋桨。

“中秋!”

温黎向窗外探着身子,未施粉黛的脸庞被阳光照得透亮。

在得到回应之后,狗狗的叫声更响亮了。

中秋是周爷爷养的一条金毛,是去年中秋节从后街老李家抱来的,周爷爷腿不好,走不了太远的路,中秋又太调皮,整天闹腾的不得了,所以每天遛狗的重任就落到了她身上。

周爷爷今年快七十了,是她的邻居,一个高高瘦瘦的老头。

他很节俭,尤其钟爱那件老旧还满是褶皱的白色老头衫,深绿色军裤是他儿子留给他的,裤腰有些大,所以他总是缠一圈长长的棕色腰带。

周爷爷经常跟她念叨自己的过去,他的老伴儿很早就去世了,他没有再娶,而是独自一人把一双儿女抚养长大,儿子进了军队,女儿如今是海城颇负盛名的律师。

他很满意自己的教育,没有什么比儿女既成才又成人更让人骄傲的事情。

可命运好像没有怜惜他这么多年受过的苦。

三年前,周爷爷的儿子周煜,在边境执行任务时壮烈牺牲。

活生生的人不在了,等来的,是一个盖着国旗的骨灰盒。

周爷爷从不忌讳提起自己的儿子,只是每次无意提及后,他总会坐在小院里的竹椅上,盯着远方发呆很久 。

他对她像对自己的孙女一样好,总是黎丫头黎丫头的叫她。

温黎一路小跑出院子,来到18号门前,轻车熟路的将门闩向左一推,镂空铁门随即被打开。

“汪汪汪!”

中秋早就守在了门后,见女孩出现,激动的甩着尾巴疯狂蹭她。

温黎俯身,摸了摸中秋的脑袋,“中秋,周爷爷呢?”

中秋很聪明,晃着尾巴朝仓库的方向汪了一声。

一楼最东边的房间是周爷爷的小仓库,里面放着他的各种宝贝,舍不得扔但是已经坏了的二手自行车、中秋小时候的狗窝、几十个高矮胖瘦的花盆以及他手工打造的木板凳。

房门半敞的屋子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温黎循声靠近仓库,不知道为什么,中秋今天有些反常,它没有像往常一样快速跟上来,而是蹲坐在原地,不停地吐着舌头。

她不再多想,径直将门推开,“周爷爷,我回来啦!”

可老爷子并不在仓库,仓库只有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光着膀子的陌生男人。

温黎又惊又羞,整个人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汪!”

中秋好像也有些惧怕男人,摇着尾巴挤在她脚边,乖乖端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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