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姝谢澜之的武侠仙侠小说《相濡以沫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福宝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坐在椅子上的谢澜之,脸颊肌肉紧绷,眼神瞬间涌出犀利光芒。一直偷瞄他神色的吕敏,见此眸光轻颤,脸都跟着白了。骆师对此一无所知,爽朗一笑,连连摆手。“什么乱七八糟的,不用当真,她们就是日子过得太闲了。”他端起桌上的茶缸,喝了一口浓茶,脸上还挂着不经心的笑。过了会,屋内的静谧氛围,让骆师觉得不对劲。“澜之,他们说的是真的?”身后传来,吕敏不敢置信的轻颤询问声。骆师猛地回头,眼神惊悚地看着他媳妇,跟表情难看至极的谢澜之。在两个长辈疑惑、担忧,以及心痛的目光注视下,谢澜之缓缓站起身。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身上的军装,唇角勾起没有温度的冰冷弧度。“这事谁传出来的?”谢澜之嗓音低沉,问得漫不经心,带着风雨欲来的危险。谢澜之没有反驳,也没有辩解。他沉默的...
《相濡以沫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坐在椅子上的谢澜之,脸颊肌肉紧绷,眼神瞬间涌出犀利光芒。
一直偷瞄他神色的吕敏,见此眸光轻颤,脸都跟着白了。
骆师对此一无所知,爽朗一笑,连连摆手。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用当真,她们就是日子过得太闲了。”
他端起桌上的茶缸,喝了一口浓茶,脸上还挂着不经心的笑。
过了会,屋内的静谧氛围,让骆师觉得不对劲。
“澜之,他们说的是真的?”
身后传来,吕敏不敢置信的轻颤询问声。
骆师猛地回头,眼神惊悚地看着他媳妇,跟表情难看至极的谢澜之。
在两个长辈疑惑、担忧,以及心痛的目光注视下,谢澜之缓缓站起身。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身上的军装,唇角勾起没有温度的冰冷弧度。
“这事谁传出来的?”
谢澜之嗓音低沉,问得漫不经心,带着风雨欲来的危险。
谢澜之没有反驳,也没有辩解。
他沉默的态度,分明是承认了绝嗣事件!
骆师跟吕敏的脸色煞白,两人瞬间感觉天都要塌了。
“哐啷!”
骆师手中的茶缸掉在地上,浓茶飞溅一地,打湿了鞋面。
他脚步踉跄数下,单手扶住办公桌,神色复杂地看着谢澜之,按在办公桌角的手背青筋绷起。
骆师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吕敏冲到谢澜之的身前,眼含泪意地问:“你是不是在开玩笑,这不可能是真的!”
谢澜之禁欲斯文的脸庞结冰,静静地站在原地,眼底泛着凌人的寒意。
“是真的,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
他对这件事接受程度良好,唯一对不起的是父母。
骆师的脸颊肌肉颤抖,咬着牙问:“是不是这次受伤造成的?”
谢澜之眸光微闪,微微偏过头,避开他锐利的眼神。
沉默就是默认。
骆师痛苦地抹了一把脸,身体摔坐在椅子上,声音几近哽咽。
“是我对不起老领导!”
“早知如此,年初就该让你调回京市!”
吕敏也彻底崩溃了,双手捂着脸痛哭不止。
“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偏偏出了这样的事!”
谢澜之不忍看他们这般自责难过,薄唇浅勾,声调温和安抚,
“我能活下来已是庆幸,不能生孩子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说得风轻云淡,吕敏哭腔道:“怎么不是大事!老谢家这是要绝后啊!”
骆师怔怔地看着谢澜之,语气沉重地问:“这件事你通知家里了吗?”
谢澜之扶着哭得浑身颤抖的吕敏,把人扶到沙发上坐下。
听到骆师的询问,他眸色复杂难辨,唇角浮起一抹无奈的弧度。
他沉吟道:“我爸身体不好,这件事暂时不用告诉他。”
“不行!”
刚坐下的吕敏,蹭的一下站起来。
她急匆匆地往门外走:“我现在就通知你爸妈,这件事决不能瞒着!”
吕敏认为这是她跟丈夫的错,这件事要尽快跟老领导说明。
“敏姨!”
谢澜之不顾腿上的伤,跨大步伐,把人拦下来。
“这件事我自有安排,您不要打扰他们了。”
吕敏态度坚决:“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瞒着!以你爸的身体情况,如果被有心人传到他耳中,他真出了什么事情,你会后悔终身的!”
几个月前的谢父大病一场,如今身体已经好转,情况还是不太好。
这件事可大可小,被有心人利用,说不准真的会出事。
谢澜之表情蓦地怔住,一颗心沉坠得像是灌了冷铅。
他眼前浮现出秦姝妩媚动人的脸庞,忽然福灵心至,墨色眸子里多了抹坚定。
谢澜之紧皱的眉头松开,唇畔扬起轻松的笑意,清冷温润的嗓音徐徐响起。
“我这不是话还没说完,你们也知道阿姝是大夫。”
“她能在短时间让我恢复个七七八八,绝嗣对她来说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话,纯属是胡扯!
谢澜之在受伤期间,接到家里写来的信,是他妈写的。
信里的内容,句句不离他爸的身体情况。
他妈就给他一个任务——速归,多陪陪他爸。
骆师跟吕敏不知道这件事,听到谢澜之的话,皆面露喜色。
“真的?!”
夫妻二人异口同声地问。
谢澜之顶着心虚,点了点头:“真的!”
“这就好这就好……”吕敏双手合十,闭着眼默念道:“老天开恩,菩萨保佑……”
瘫坐在椅子上的骆师,也整个人放松下来,狠狠舒了口气。
把两人安抚住,谢澜之面容倏地一沉,眼底迸发出沁人心脾的冷意。
他嗓音清冽地问:“敏姨,我绝嗣的事是谁传出来的?”
说到这件事,吕敏脸色跟着沉下来:“还能是谁,那些个吃饱了闲着没事干的家属,天天聚在一起说三道四的,也不怕哪天烂了嘴!”
谢澜之站在原地,耷拉着眼皮子,久久不发一言。
他沉吟片刻,倏地挺直腰身,对骆师敬了个礼。
“一团谢澜之,现在请求归队!”
骆师从地上捡起的茶缸,差点又摔在地上。
他瞪着眼睛,开口训斥:“胡闹!”
谢澜之下颌线紧绷,脸色一如既往的淡然,处惊不变。
他振振有词道:“除了腿脚不便,我完全能胜任组织交代的任务,请您允许我即刻归队!”
骆师听到他提起组织交代的任务,脸上露出纠结之色。
一旁的吕敏不干了,皱着眉说:“你也知道自己的腿还没好,依照你这伤势,就算是躺在床上百天,都不一定能下地行走,秦姝辛辛苦苦给你治好了,你就这么糟蹋身子!”
谢澜之的态度坚决,紧绷的下颌轻抬。
“一团谢澜之,请求归队!”
骆师虎目微瞪,睨着他:“我要是不同意,你是不是准备来个阳奉阴违?”
谢澜之幽邃沉静目光直视骆师,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
骆师知道他主意正,一旦决定的事,十匹马也拉不回来。
他摆了摆手:“准了,你悠着点操练,963部队的兵体能还差点意思……”
“是!”
谢澜之打断骆师的话,放下抵在侧额的手,转身离开办公室。
吕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转身就埋怨起骆师。
“你这么就同意了!”
骆师轻叹一声:“那孩子,你又不是不了解他的脾气。”
紧接着,他话音一转,笑着说:“而且他哪里是归队,分明是给媳妇找场子去了。”
吕敏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意思?”
骆师问:“你看澜之像在意绝嗣的事吗?”
吕敏回想了下,谢澜之淡定从容的神态,摇了摇头。
骆师笑了:“这不就对了,他这是怕秦姝被人议论,成为营地里的谈资,要拿那帮管不住家里婆娘的开刀呢。”
他了解谢澜之的脾气秉性,他跟秦姝虽然还处于磨合期,既然领了证,就会把人护在羽翼下。
吕敏眉头紧锁:“有点大题小做了吧,这么做会不会不妥?”
“哪里不妥?”骆师老神在在道:“你别忘了澜之的另一层身份,他除了是老领导的儿子,还是受上面极为重视的特殊人才,963部队的兵能被他调教,那是幸运且光荣的事!”
吕敏面露恍然,也哑口无言。
*
夕阳西下,暖黄光芒笼罩在营地,给人一种宁静温馨的氛围感。
秦姝、阿木提等人回来时,发现今天的营地格外的清净。
往常这个时候,大门口的人来来回回不少。
今天除了站岗的哨兵,竟不见一个人影。
哨兵往日看到巡山的战士回来,手上带着野鸡、野兔都要上前含蓄那几句。
眼下他们明明看到大家伙抬着野猪,依旧目视前方,眼神都不带斜一下的。
秦姝没发现不对劲,径直往营地走去。
阿木提跟二团的战士们,意识到可能出事了。
“嫂子,等等!”
准备进营地的秦姝,被阿木提拉住背上的竹篓。
秦姝回头,不解地问:“怎么了?”
阿木提压低声说:“情况有点不对,先等等。”
话毕,他走到左边的哨兵跟前,语气随和地问:“今个怎么这么冷清,出什么事了?”
哨兵认出阿木提的身份,眼珠子动了一下,目光下移。
只听他压低声说:“阎王归队了。”
阿木提的脸色一僵,表情变得难看起来。
963部队只有一个外号叫阎王的人,就是一年前空降到这里的谢澜之。
谢澜之初到营地时,因长相斯文像个公子哥,很多人不服他,且频频挑衅。
后来众人才知道,他哪里是公子哥,分明就是玉面阎王!
谢澜之操练起来那叫一个狠,把人往死里练,不少人哭爹喊娘叫苦连天。
阿木提没忘记谢澜之的伤还没好,闻言扭头就往营地里跑。
秦姝看着刚刚还拦着她,这时猛地往营地冲去的阿木提,好气又好笑。
直到身后的二团队长,低声念叨了一句话。
“谢团不是伤还没痊愈,怎么归队了?”
秦姝脸上笑意消失,漂亮的眼眸睁大,抬脚就朝阿木提跑去的方向追去。
谢澜之,你好样的!
一天不折腾,浑身难受吗?!
秦姝表情凶巴巴的,声音又娇又媚,毫无杀伤力。
姘头?
谢澜之用困惑的眼神凝视着,脸色红润微醺,站姿摇摇晃晃的秦姝。
“瞎说什么呢,我哪来的姘头。”
“谢澜之,你动一下啊!”
秦姝虚坐在男人梆硬堪比石凳的腰腹,声音又娇又软地催促。
可惜,眼神炙热的谢澜之,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他的注意力被秦姝修长的脖颈吸引,白皙诱人的肤色,让人很想亲一亲。
谢澜之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
想到就要去做。
他肌肉紧绷的右臂,从秦姝的手中挣脱开,紧紧箍着身上人的细腰揽入怀中。
盈盈一握的细腰,落入谢澜之的掌中,让他感叹手感真好。
他盯着眼前白皙肤色,指尖情不自禁地摩挲几下,手感细腻。
猝不及防被搂住的秦姝,腿不受控地弯曲,被迫趴在男人赤裸的胸膛上。
她隔着一层布料,清晰感受到男人纹理清晰的肌理,热度顷刻间袭卷她全身。
秦姝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双手按在男人有力的心跳位置。
“谢澜之,你要做什么?”
话刚问出口,一阵湿濡触感,落在她敏感的脖子上。
秦姝睁大双眼,背脊不由紧绷,不可思议地看向谢澜之。
男人瞳孔里涌动着,类似凶兽的吞噬光芒,仿佛要把触手可及的一切都撕碎。
秦姝脑海中警铃大作,屏住呼吸,悄悄从上衣摸出一枚银针。
她声音不稳,紧张地问:“谢澜之,你该不会是,想要我帮你解决吧?”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打算亲身上阵。
只是在帮谢澜之把体内的大补药性,以推拿的手法,转移到他的丹田部位。
再由男人自己自食其力,把积压已久的药效排出来。
哪成想,谢澜之竟然不讲武德!
这才刚开始,男人就想着要把她扑倒。
谢澜之薄唇中的牙齿,叼着秦姝脖颈上的皮肉,含在嘴中时不时撩拨一下。
他情不自禁地低语感叹:“你身上好香。”
然后,他就察觉到坐在身上的秦姝,纤细身形不住在颤,像是怕极了。
谢澜之喉结滚动了两下,微垂的眼帘遮掩了眼底的凶残欲念。
他下颌紧紧绷着,像是在压抑着什么,缓缓张嘴,放开口中被嘬红的皮肉。
谢澜之深沉一眼望不到底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娇媚无双的秦姝。
“抱歉——”
暗哑撩人的性感嗓音,又低又沉,带有一丝怜惜。
男人嘴上说着抱歉,食髓知味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歉意。
谢澜之盯着秦姝的目光,就像是在看所有物。
强势霸道的目光,带有一丝野兽的攻击性。
秦姝见谢澜之的情绪稳定下来,捏在她腰肢的大手,力度也放轻了力度。
她深呼一口气,捏着银针的手背到身后,动作熟练地把针藏进衣服里。
“你再坚持几分钟,很快就好。”
秦姝柔声哄人,下手推拿的动作比之前粗暴不少。
“嗯——”
不痛不痒的谢澜之,在秦姝倾身凑近的时候,嗅到阵阵诱人的清幽体香。
他视线偏移,微扬的脖子,能清楚看到凸起的喉结,一下下滚动着。
谢澜之在转移视线的时候,不经意看到桌上的胶皮手套。
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他心知肚明。
如果秦姝不是在推拿的途中,告诉他今晚要做什么。
他也不会一时冲动,差点把敢坐在他身上,小手四处撩拨的女人给生吞了。
谢澜之赤裸的结实腹部,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秦姝的身体有多软。
丰腴柔润的绝佳身段,全身都像是水做的。
如果能尽情把玩,软绵绵的手感,一定让人爱不释手。
谢澜之在胡思乱想时,秦姝出其不意地在他肋下,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按下去。
“嘶——!”
措手不及的谢澜之,没忍住发出隐忍的痛呼声。
秦姝顺着掌下的脉络,把蕴含在谢澜之体内的药性,往他的下丹田位置推去。
她翘臀微抬,从谢澜之结实的腹部,移到男人肌肉紧绷的腿上。
关键时刻,秦姝手上动作一顿。
谢澜之的身体似乎……不药而愈,在向她挑衅。
秦姝知道药性积于体内,不及时处理,反噬后果会很大。
可她万万没想到,会凶残到如此境地。
秦姝虚眯着桃花眸,按在脉络上的两只手,一鼓作气,将其用力推入丹田。
谢澜之面无表情的俊美脸庞,因极致的疼痛,有瞬间的僵硬扭曲。
随之,他丹田内仿佛燃起一团火,热气顷刻间从小腹升腾。
谢澜之全身都陷入燥热难耐的尴尬,暗暗吸气调整。
秦姝满身香汗,气息不稳地翻身下地。
她拿起桌上的东西,扔给同样沁出一身细密汗迹的男人。
“一会开始的时候,记得用盒子里的东西,有助于你的恢复。”
谢澜之自制力还是很强的,哪怕濒临迸发之时,依旧咬紧牙关忍着。
他拿起丢在身上的东西,白色胶皮手套,还有一个有点分量的圆盒。
圆形药盒被打开,露出里面装着的白色药膏。
谢澜之盯着药看了片刻,才领会到其中深意。
他隐忍泛红的眼尾微微上抬,弥漫着汹涌欲念的沉色黑眸,紧紧盯着秦姝。
秦姝拎起桌上的手提布兜,看都不看病床上的男人,掀开隔离帘快步离去。
“我走了,你记好时间跟次数,我明天做个笔录。”
“嘭!”
房门被逃离的人用力关上。
随着秦姝的离开,病房内的暧昧撩人气息,瞬间陷入凝滞的冰冷。
谢澜之用力攥紧手中的药盒,被秦姝公事公办的态度气到了。
他们已经领了证,结为正式夫妻。
在这种时刻,他把人睡了,都天经地义。
娶了媳妇,却不能碰,他还得自己自食其力?
谢澜之躺在病床上,盯着屋内的天花板,开始怀疑人生。
“啪——!”
他把手中的药膏跟胶皮手套,反手都扔到地上。
谢澜之也不穿病服,用被子蒙在脑袋上,倒头就睡。
磨牙的声音从被子里响起。
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莫名有点瘆人。
离去的秦姝不知道,谢澜之满心抗拒,拒绝履行她的提议。
她更不知道,今天公事公办的态度,让她往后夜夜悔恨不已。
狼狗饿极了,会变成贪欢的狼,永远都喂不饱。
*
转天,早上。
秦姝煎好药,做好饭,天色刚亮就前往卫生院。
在路上,她看到一个有点面熟的年轻女人。
对面的孙玉珍远远地就看到,秦姝丰腴迷人眼的姣好身段。
不需要看脸,她就知道那人是谁。
孙玉珍眼底闪过一抹怨毒,用衣袖抹了抹哭红的双眼。
眼见秦姝近了,她拐进一旁的小道,避免跟人撞到一起。
秦姝只觉得孙玉珍有点眼熟,形迹也有点可疑,并未把这事放在心上。
她到达卫生院,在前往病房的走廊,看到让她目瞪口呆的一幕。
谢澜之单手拄着医用拐杖,一手抱着搪瓷洗脸盆,里面放着拧干的白色床单,正吃力地往病房走来。
“你怎么下地了?腿不想要了?!”
秦姝放下手中的东西,一个箭步冲到谢澜之的面前。
被抓包的谢澜之,棱角分明的苍白脸庞紧绷,端着搪瓷脸盆的那只手想往后藏。
“这么好看?要不要追上去?”
一只温热的手,捏着秦姝精致小巧的下颌。
男人低沉清冷的嗓音,蕴含着不易察觉的冷冽与不悦。
秦姝一抬眼,就撞入谢澜之深邃危险的眸子里。
他专注盯着一个人的时候,哪怕眼神再凶,都能品出几分深情来。
秦姝的心脏有点不争气,跳动的速度开始不受控制。
她压根就忘记了男人的询问。
满心满眼,都是谢澜之祸国殃民的脸,还有给人深情错觉的温柔眉眼。
秦姝眼底的惊艳与失神,被谢澜之清晰捕捉在眼中,心底的不悦挥散不少。
谢澜之粗砺指腹,轻轻摩挲着,秦姝下颌的细腻皮肤。
亲昵暧昧的行为,令秦姝红了脸颊。
连耳根子,都泛起诱人的淡粉。
“好多人看着呢。”
秦姝掩饰性地低咳一声,拉下谢澜之的手。
因为不自在,她视线偏移,慌乱的眼神盯着某个地方。
秦姝看的正是郎野离去的方向。
谢澜之逐渐温和下来的漆黑眼眸,瞬间被冰寒之意侵占。
他沉声问:“人都走远了,还看?”
“嗯?”
秦姝诧异地抬头,表情茫然不解。
谢澜之不知道她是在装傻,还是真的听不懂。
他开门见山地问:“你对郎野很上心,喜欢他这样的?”
两个同龄年轻男女,很容易擦出火花来。
他们会从一开始的好奇,到情窦初开,再到后面陷入热恋。
谢澜之不确定,秦姝对郎野的上心,是属于哪一种,或者是都有。
“什么?!”秦姝的表情裂开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怎么就扯到她喜欢郎野了。
秦姝美眸一瞪,又娇又媚的嗓音,很凶道:“你再重复一遍刚刚的话。”
只要谢澜之敢说,她就跟这人冷战,三天……
不!
一星期都不理这个男人,还不给他做饭吃!
谢澜之看进秦姝眼底的恼意,也不知道服个软。
他冷着一张脸,态度强硬,冷漠嗓音带着控诉地说,
“郎野离开后,你总共看了他三次,我跟你说话都心不在焉。”
他眼底明晃晃的控诉,传达着三个字——你劈腿!
“有吗?”
秦姝的气焰,瞬间熄灭了大半。
她真看了郎野那么多次?
一旁的阿木提插话:“有,我都看到了。”
秦姝的身形一僵,表情有点心虚与懊恼。
怪她陷入前世记忆,无意识的行为,让人误会了。
天知道,郎野在她这就是个小屁孩。
谢澜之把秦姝的微妙表情变化,清楚看在眼中,心中微微一动。
“他就这么好看吗?”
他语气轻得像是在叹气,带着淡淡的失落。
这么大的一个纯天然,气度矜贵的大帅哥,周身萦绕着委屈伤心的气息。
谁见了,不得心疼一下。
更何况秦姝这个颜控,那更是心都揪起来了。
秦姝黛眉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解释的话脱口而出。
“他哪有你好看,要说整个营地,找不出来比你更好看的人了!”
“我只是有点同情郎野,你别胡思乱想,我跟他八竿子都打不着。”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只要谢澜之心里舒服,有些事也不会再深究了。
秦姝张口即来的哄人话,不得不说,听得谢澜之很舒坦。
可他依旧一副失落的表情,低垂着眉眼,薄厚适中的唇轻抿。
秦姝见谢澜之不信,主动拉着他的胳膊,轻轻摇晃起来。
“真的,你比他高,比他帅,身材也比他棒。”
轻轻摇晃的胳膊,压低声的真诚夸赞。
秦姝这么会撒娇,谁受得了。
身为被撒娇的当事人,谢澜之差点装不下去了。
他盯着秦姝抱着他胳膊的手,一晃一晃地,喉结滚动了一下,眸色渐深。
就在这时,接待室内,传来凄厉的哭嚎声。
“是谁?是谁伤了我儿子?!”
是贺老五愤怒的质问声。
秦姝甩开谢澜之的手,冲到接待室门口去看戏。
谢澜之盯着胳膊上,被攥得褶皱的衣服,声音低不可闻:“小骗子!”
刚还把他夸得天花乱坠。
别人稍微有点动静,就把她的注意力引走了。
阿木提全程看完,两人别别扭扭的相处,凑到谢澜之的身边。
“澜哥,你刚刚是不是在吃醋?”
谢澜之瞥向阿木提,语气耐人询问:“你觉得呢?”
阿木提非常单纯地点头:“我觉得是。”
谢澜之对他露出一个隐含深意的笑容,淡声说:“你想多了。”
吃醋?
怎么可能的事,他只是……
谢澜之也说不出个具体所以然来。
其中的因素太多了,但他绝对不是吃醋。
谢澜之的矢口否认,在阿木提眼中就是傲娇。
要知道这位爷,在京市大院被多少姑娘追在屁股后面,表达想要跟他好的意思。
谢澜之倒好,傲娇得快上天了。
他面无表情的给姑娘们,上了一堂作战安全教育课。
就差人手分一把木质武器,再来个全规模的演习作战。
在看戏的秦姝,也搞清楚了,贺老五愤怒哭嚎的原因。
秦招娣的两个孩子重伤,都被送去了医院,医院那边把电话打到营地来了。
得知儿子被人断了根,一向重男轻女的贺老五,哪里接受得了。
他拽着公安的手,语气命令道:“你们去把人抓起来,我要让打我儿子的人枪毙!”
“同志,这件事有专门负责的人员,我们还有公务在身。”
“你不能走!现在就要去抓人!”
“同志,请你松手。”
秦姝看着贺老五跟屋内的公安拉扯,撇了撇嘴。
小祸害变太监了。
不知道是哪个英雄好汉干的。
秦姝想对那位狠人说一句——干得漂亮!
“嫂子,秦招娣被带走了。”
阿木提的声音,从秦姝的身后响起。
她回过头,发现谢澜之不见了,“谢澜之呢?”
阿木提说:“澜哥去见骆师了,昂拓被抓要审问,需要高级军官都在场。”
秦姝不懂这些流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你说秦招娣被带走了,她会被送去哪?”
阿木提沉了脸,声音冰冷道:“她犯的错情节很严重,要被送去女子监狱,后半生都要在里面过了。”
秦姝觉得这个结局挺好。
大冤种郎野摆脱了,被算计的糟糕婚姻。
剿灭昂拓势力的所有战士,也全部平安回归。
秦招娣余生在监狱度过,她的两个孩子,不会再欺辱前世那个,被吊在树上的无辜女孩。
正应了那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满脸笑容,陷入沉思的秦姝,没发现阿木提看她的眼神亮晶晶的。
阿木提觉得秦姝的身上,有种非常神奇的力量。
自从她揭露秦招娣跟人勾结的事后。
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收获最大的是,跟昂拓势力交战的队伍,没有出现严重伤亡。
再就是郎野那小子,可算是摘下头顶的绿帽子。
这一切功劳,都该归于秦姝的头上。
可惜,她的言行漏洞颇多,无法公布于众。
秦姝没有居功自傲,也没觉得出了多大的力。
从头到尾,她只是动了动嘴皮子。
秦招娣的事总算是结束了,秦姝心情不错地勾起红唇。
“你去忙吧,我回家了。”
她跟阿木提擦身而过,往家属院的方向走去。
“嫂子,等等!”
阿木提追上去,压低声说:“嫂子,澜哥看到你受伤了,今天中午去审问了孙玉珍。”
秦姝的手隔着衣服,覆在被挠伤的胳膊上。
娇嫩的皮肤都被挠出了血印,稍稍一碰,就袭来一阵刺痛。
秦姝微微蹙眉,问:“审问出来什么了?”
事情难道有什么变故,不然阿木提不会提这件事。
阿木提的表情有些不好看,干巴巴道:“她就是跟姘头见了一面,没什么大问题。”
秦姝脚步微顿,唇角抽搐:“都跟姘头见面了,这还没问题?”
阿木提:“这事很隐晦,也没有实质证据,赵永强那边不追究,就大事化小了。”
秦姝第一次遇到这种奇葩事。
她无法理解被戴绿帽子,差点喜当爹的赵永强,为什么要息事宁人。
阿木提低咳一声:“嫂子,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澜哥把孙玉珍给放了。”
骆师让人把孙玉珍拘在病房,想关她一段时间,让她老实点。
谢澜之这边审问过后,直接把人给放了。
秦姝随口道:“放就放了,反正她也没什么问题。”
见她没生气,阿木提松了口气,叮嘱道:“你这段时间离那女人远点,她就跟疯狗似的,见人就咬。”
“知道了。”
秦姝觉得孙玉珍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来招惹她。
在卫生院的那三巴掌,能震慑她一段时间。
当晚。
秦姝洗漱完倚在床头,翻看厚厚的医书,上身赤裸的谢澜之走进来。
聚精会神研究医书的秦姝,一开始没在意。
直到手上的医书被夺走,合上,扔到床边的木柜上。
秦姝抬起头,映入眼中的超尺度画面,让她差点流鼻血。
秦姝捶打谢澜之结实的胸膛,口中发出呜咽声。一向端方自持,矜冷禁欲的玉面阎王,把她紧紧搂在怀中,不允许她逃跑。
谢澜之掐着秦姝的腰,疯狂地亲吻发泄,把她的呜咽跟挣扎也一并吞噬。
秦姝像只小绵羊一样,承受不住这份过于恐怖的热情。
“不、不要!谢澜之,唔唔……停下来!”
她感觉嘴都被咬破了,带着哭腔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哀求。
谢澜之充满侵掠性的目光,凝着秦姝如秋水般的魅惑眼眸。
然后,他看到一滴晶莹的泪,顺着秦姝略显风情的眼尾悄然滑落。
谢澜之看到秦姝的泪,骤然停下来。
“这就哭了?”
他的薄唇触碰着秦姝的唇,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近在咫尺的呼吸,充斥在两人鼻息之间。
“你太过分了!”
秦姝哪管什么以后,她都被亲得痛死了,还不允许哭么!
她美眸盈盈含泪,委屈又可怜的样子,实在是太能激起男人的欺负欲。
让人想要继续欺负,看她梨花带雨的样子。
谢澜之也有正常男人有的劣性。
甚至比一般男人更直白,也更凶一些。
仅一瞬间,他脑海中浮现出,让秦姝哭出来的一百种方式。
脑海中的画面过于美好,谢澜之差点再次失控。
他紧紧抱着秦姝,力度很大,喉间发出低不可闻的性感闷哼。
秦姝的手腕被攥得生疼,挣扎的动作因察觉出的异样,倏地僵住了。
许是秦姝的安静乖巧,让谢澜之察觉出几分顺从,抬手撑着她的后脑勺,又亲了上去。
这次他明显比之前要温柔,带着些许怜香惜玉。
即便再温柔怜惜,谢澜之骨子里释放出一股子狼味儿。
强烈的占有欲,铺天盖地的袭来,仿佛要把秦姝揉进骨子里。
男人不经意间散发出的霸道,顺着被撬开的牙关,直达秦姝的心底。
秦姝被亲得心尖轻颤,有些惊慌,咕哝一声:
“要……喘不过气了。”
谢澜之置若罔闻,理智渐渐被吞噬,攻击性也越来越强。
他的手逐渐越界,指腹落在秦姝的衣领扣子上。
被男人禁锢在怀的秦姝,被撩拨的身心俱颤,差点就溃不成军。
“谢澜之,你不要吓我,我害怕。”
她眼里溢满了泪,脸色也因为惧怕而泛白。
热泪落在谢澜之的脸上,烫得他即将丢失的理智,瞬间归位。
他炙热黑眸盯着秦姝,薄唇缓缓翕动:“不愿意?”
染了欲念的沙哑嗓音,清晰传入秦姝的耳畔。
“我、我害怕。”
她像是陷入某种可怕的记忆,清冷绝艳的娇嫩脸庞,白得几近透明。
谢澜之呼吸凌乱,黑眸轻颤,周身释放出凶残狠戾的杀气。
秦姝害怕抗拒的模样,让他不得不往歪处想。
他曾在某些群体,见惯了这种抗拒别人触碰,又惊又惧的激烈反应。
可那些人,是在被拐走后,遭遇过惨绝人道的伤害与折磨。
谢澜之望进秦姝溢满惊恐的眼眸,猛地松开搂着她腰身的手臂。
他压抑的情绪很乱,身体被欲念操控,心情却陷入无法控制的暴躁。
想到秦姝可能被人欺辱过,所以才会对男女之事这么抗拒害怕,他无处宣泄的愤怒越烧越烈。
谢澜之咬着牙,掐了掐掌心,把体内汹涌的欲念压下去。
他抬手抹去秦姝脸上的泪,用不自然的温柔嗓音,生疏地安抚道:
“阿姝,不管你从前遭遇过什么,如今嫁给我,就是我的妻子,身为丈夫我会保护你,不会伤害你的,之前我很抱歉。”
谢澜之竭尽所能,用冷静自持的声音,说出这番简短有力的话。
在秦姝诧异的美眸注视下,他脚步踉踉跄跄地往卧室隔壁走去。
谢澜之的动作,太急切了。
房门被甩上的瞬间,弹开很大的一条缝。
就是这条缝,让秦姝看到男人褪下衣服,显露出完美性感身材的瞬间。
荡在空中的的确良布帘,缓缓飘落下来。
室内的风景,很快被一帘布遮挡严实。
然而,在屋内的灯光影射下,秦姝受惊的眼眸覆上一抹震惊。
一抹暗色影子,清晰落在布帘上。
折射出宛如精美绝伦的艺术品形态影像。
明明距离很远,秦姝还是感受到扑面而来,心惊肉跳的危险感。
她的心蓦地一慌,连饭桌都来不及收拾,小跑着冲进卧室。
脚步声在安静的房间内,格外清晰。
布帘上的暗影,明显顿住了。
过了许久,柔和的月光洒落进室内,与屋顶的暖色灯光相融。
一阵微风,顺着窗户席卷而来。
客卧的确良布帘浮动,光影摇曳,营造出神秘而朦胧的氛围。
客厅内,隐隐能听到,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来源方向,正是卧室隔壁的房间。
*
这一晚,秦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她睁眼到深夜,也不见谢澜之回房。
窗外月色高高悬挂,秦姝撑不住睡过去,可她睡得很不安稳。
前世亲身经历的事,在梦境中重复发生,她又回到逼仄让人窒息的空间。
装修雅致复古的奢华房间内。
被人算计的秦姝,头晕脑胀地倚在床头,以金针封脉,防止意识被药物吞噬。
房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穿着休闲西装的年轻男人。
“秦姨,听说你还没跟我爸睡过?”
让人恶心的油腻声,传入秦姝的耳中,她头也不抬地继续施针。
“秦姨,虽说你年纪大了,看着还跟水灵灵的小姑娘似的。”
男人丝毫不惧秦姝,稳操胜券地走上前,轻挑语气中透着几分疑惑。
“你这张脸是怎么保持,数十年如一日的年轻,也教教我好不好?”
秦姝抬起头,那双阅尽千帆的眼眸,睨着满脸淫邪的年轻男人。
“小畜生,敢算计我,你不想活了?”
被骂小畜生,年轻男人表情变得狰狞,揪着秦姝的头发拽到眼前。
“喊你一声秦姨,还真拿自己当长辈了?”
“今天我睡了你,看你还怎么耀武扬威,以后就乖乖做我的狗。”
秦姝撑着软绵绵的身体,指尖捏着的一枚金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扎进男人的胳膊上。
“艹!贱人!”
男人跳起来,把金针拔出来,眼神凶狠地瞪着秦姝。
“臭婊子,给脸不要脸,看我怎么收拾你!”
年轻男人解开皮带,得意洋洋道:“给你喝的东西是从国外搞来的,能让你快活的好东西。”
在皮带落地声,响起的瞬间。
秦姝双目紧闭,不愿多看一眼,让她作呕的画面。
年轻男人还在嚣张道:“秦姨,你乖乖听话,我保证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秦姝身体紧绷地倚在床头,等待金针封穴的功效启动。
听到男人恶心的话,她唇瓣轻启:“小畜生,我会杀了你。”
年轻男人低骂一声,怒道:“你不让我上,门外的保镖可不是吃素的,让他们代劳如何?”
他话音刚落,坐在床边的秦姝动了。
遍地都是入目的鲜红血色,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秦姝数十年如一日的娇媚绝艳脸庞,被溅了几滴鲜艳欲滴的血,衬得她如地狱而来的鬼魅。
现实中,被噩梦缠身的秦姝,躺在床上咬牙切齿地怒骂。
“不要过来!”
“滚开!好恶心!”
“小畜生,我会杀了你的!”
恰在此时,紧闭的卧室房门,被裹挟着满身水汽的谢澜之推开。
骆师威严脸庞一片肃杀,眼神锐利地打量着病房。
身上扎着针的谢澜之,一见领导来了,双手撑在病床上就要坐起来。
“不要动!”
秦姝出声制止。
她小手按在谢澜之赤裸,肌肉紧绷的肩膀上。
“现在做的是为你止痛的针灸,针深一分浅一分都不行,一旦乱了针,接下来的十多个小时,你要生生忍痛到天亮。”
秦姝语气极为严厉,又带着点嗲甜,听着毫无杀伤。
骆师却听进去了,闻言用命令的口吻道:“你好好躺着!”
他跟政委大步走到病床前,看到谢澜之脸上的伤疤,上身胸膛上深浅不一的疤痕,还有扎着针灸的那条腿,狰狞的伤势贯穿整个小腿。
骆师直接红了眼眶,心疼溢于言表。
可他没有忘记,自己来这的目的。
“澜之,说说具体情况。”
谢澜之把事情的经过,言简意赅的交代一遍。
他拍了拍秦姝的手背:“阿姝,你把桌上的东西拿给骆师。”
“好——”
秦姝起身,把桌上用红色卫生纸包起来的小型相机,双手递给的骆师。
骆师捧着此物,表情慎重:“老刘,你过来看看。”
戴着眼镜的政委老刘,接过东西观察了一下。
他眼神倏地一亮,脸上露出浓浓的兴奋。
“老骆,这是境外的小型相机,设计很巧妙,里面的精密机械还在转动,非常有研究价值!”
骆师不懂这高科技的玩意东西。
但能通过刘政委的兴奋语气,知道此物的重要性。
他走上前一步,问:“真的?”
刘政委忙不迭地点头:“真的,这件事必须要及时上报京市,最好把东西送去研究院去,想必对我们的科研有很大的帮助!”
话说完,他眼神发亮地盯着秦姝:“小同志,那只鸽子还活着吗?
“活着活着!我带来了!”
拎着一米多高铁笼子的赵永强,满身都是汗地冲进病房门。
笼子里的灰色鸽子,还在扑腾扑腾地乱飞。
看着挺欢腾,生命力很旺盛。
“好!”
刘政委激动的声音,都在轻轻发颤。
963部队的两位大佬,跟一团的正、副两个团长,在病房内商议一番。
最终决定,把初步估算有偷拍、记录路线功能的仪器,连夜送往京市上交。
至于信鸽留下,他们用来引蛇出洞。
“小秦同志,这件事你可是立了大功!”
“我代表组织与963部队所有成员,由衷的感谢你!”
骆师跟刘政委带着小型相机离开前,对秦姝表示了谢意,敬了个军礼。
天色渐黑。
骆振国跟刘政委急匆匆的离开,赵永强听从谢澜之的吩咐,拎着装信鸽的铁笼子跟上。
秦姝给谢澜之起了针,心情不错,哼着小调离开了。
阿木提亲自把人,送到卫生院的楼下。
他望着远去的纤细曼妙背影,满脸的欲言又止,眼底浮现出淡淡的委屈。
这么长时间来,他还没吃过嫂子做的饭。
赵永强那个臭不要脸的,倒是给他蹭到了饭。
想到这事,阿木提就一肚子的委屈。
病房内。
倚在床上的谢澜之,盯着窗外的树影斑驳,忽然开口。
“阿木提,你派人盯着孙玉珍。”
搬桌子的阿木提,手上动作没停,嘴上应道:“是!”
谢澜之又道:“看看她最近跟什么人接触,不要打草惊蛇,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阿木提信心满满道:“明白,只要她有异动,一定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谢澜之不好让赵永强审问他媳妇,让夫妻俩感情陷入不和。
只能让阿木提盯着孙玉珍,看她跟什么人接触,从哪知道秦姝在村里的流言。
搞情报这一块,阿木提是把好手。
他是经过专业培训的,是谢父亲自安排给谢澜之的人。
谢澜之揉了揉略显怠倦的眉心,指尖倏然一顿。
他偏过头盯着阿木提:“香江那边有消息传来吗?”
“暂时还没。”阿木提摇头道:“不过应该快了,也就这几天了。”
谢澜之凝眉,又问:“京市有没有停用康纳帕他定?”
康纳帕他定由国外引进的特效药,因快速见效,计划着在群众中大面积使用。
如果药品真有极大的副作用,后果将不堪设想。
“老爷子得到消息后,立刻下达了暂停使用的命令。”
阿木提说完这话,拍了拍手上灰尘,凑到谢澜之的跟前。
“澜哥,你是不是打从心底就相信嫂子?”
谢澜之眼神不悦地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多嘴!”
他不承认,阿木提也心知肚明。
就因为秦姝一句话,把消息传递到京市,让谢家出力停用康纳帕他定。
其中利害关系,非同小可,谢家顶着的压力也不小。
身为警卫员,兼情报员的身份,阿木提看不透秦姝这个人。
可她这个人身上,莫名其妙有一种让人信服的能力。
谢澜之掐着鼻梁,语重心长地说:“秦姝的情况有些复杂,还有很多违和感,你平时不要被她套话。”
963部队的情报,谢家的核心机密,都容不得任何闪失。
阿木提打趣道:“嫂子问我最多的事,都跟澜哥有关。”
谢澜之面色微僵,唇角的笑意弧度极力压制,依旧显露出来几分。
不可否认,能被人放在心上,本就是件让人身心愉悦的事。
谢澜之压下上扬的唇角,口吻严肃道:“你有分寸就好。”
经过秦姝的针灸止痛,他身上的疼痛感降低不少。
满身的疲惫袭来,让他要撑不住了。
眼见谢澜之的身体下滑,要准备睡觉,阿木提走上前,给他盖了盖被子。
“澜哥,你安心睡,我就在外面守着。”
“你也眯一觉,不要太辛苦。”
“知道了。”
翌日。
谢澜之恢复之前的治疗,秦姝晚上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
她推开病房门,看到屋内不止谢澜之一人。
还有阿木提跟赵永强,两人眼巴巴地盯着门口。
看到秦姝出现后,他们双眼绽放出惊人的璀璨亮光。
阿木提:“嫂子——”
赵永强:“弟妹!可把你给盼来了。”
秦姝视线掠过两人,去看坐在病床上的谢澜之。
男人眉头紧皱,薄唇抿成一条线,冷冽又凌厉。
秦姝娇艳诱人的红唇勾起一抹笑意,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蹭饭的人见多啊。
她拎着手上的饭盒放到桌前,刚打开布兜,一双满是枪茧的手伸过来。
“我来我来,这点小事怎么能累着弟妹。”
赵永强主动接过活,把装着菜的饭盒摆到桌上。
秦姝看了他一眼,转身去盛了一碗饭,拿起筷子递给谢澜之。
她没有给赵永强盛饭,也没去看满脸期待的阿木提。
端着饭碗的谢澜之,黑沉如水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转不少。
“咳咳咳!!”
赵永强咳嗽了几声,蹭饭的心思昭然若揭。
阿木提则像是只大型犬,蔫头耷脑的,整个人好不失落。
谢澜之夹着香喷喷的小炖肉,扒拉着大口米饭,吃的那叫一个香。
秦姝坐在病床前,摆弄着瓶瓶罐罐,还有两个针灸收纳包。
夫妻俩谁都没有理会,一旁干瞪眼的两人。
赵永强忍不住了,伸长脖子去看谢澜之的饭碗。
“谢团,今晚的饭,闻着挺香啊。”
谢澜之吃的嘴上,像是涂了一层护唇膏,让人想要亲上两口尝尝。
他闻言,头也不抬道:“嗯,阿姝的手艺是不错。”
赵永强当然知道秦姝的手艺不错,不然也不会厚着脸皮来蹭饭。
他尴尬地坐在一旁,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扭头去看秦姝。
“弟妹,你看,我这白天巡山回来,晚饭还没吃……”
秦姝惊讶地抬头:“这么晚了还没吃饭?”
赵永强神色讪讪,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阿木提更是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秦姝站起身,从屋里的柜子下面,拿出两个空碗盛饭。
她把两碗米饭,分别递给赵永强跟阿木提。
接过饭碗的两人,不顾谢澜之又黑下去的脸,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满满一饭盒的小炖肉,很快被消灭了三分之一。
在三人吃得热火朝天时,秦姝目光落在赵永强身上,声音不疾不徐地开口。
“谢澜之重伤气血大亏,我给他做的饭菜里,都加了大补的药,正常人偶尔吃一顿还好,吃多了小心补过头。”
她话刚说完,赵永强的鼻子里流出两道血色。
“流血了!”阿木提瞪圆了双眼。
秦姝闻言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冷漠地睨着秦宝珠: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先撩者贱?”
没看到秦姝惊慌失措,狼狈哭嚎的失态,秦宝珠当场就气炸了。
什么先撩者贱,听都听不懂!
她怀疑刚刚没说清楚,提高嗓音低吼:
“你听没听见我说了什么?”
“听到了。”秦姝眸色嘲讽,好脾气地点头。
她细眉高挑,红唇浅勾,神色愈发玩味。
像是在问——然后呢?
秦宝珠知道秦姝不像外人看到的那样,性情乖巧温顺,与世无争。
这人自小就清高自傲,性子叛逆,吃不得一点亏,让人恨得牙痒痒。
秦宝珠不信她真的不在乎,不死心地问:
“你知不知道谢澜之是谁?”
秦姝淡笑颔首:“知道啊,京市大院子弟,我未来老公。”
虽说从未见过谢澜之,这人对她来说绝不陌生。
秦宝珠傻眼了,怨恨在胸中快速滋生,内心抓狂,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她不甘地怒吼:“他要死了,你就不担心守寡?”
前世,谢澜之废了。
她的官太太梦也跟着碎了!
秦宝珠当时感觉天都塌了,闹出来不少笑话。
秦姝略微歪了一下头,手指了指脑袋,慢悠悠地开口。
“你这里是不是有病,还是傻了?”
不等秦宝珠出声,她又道:“你应该没见过谢澜之,为什么要咒他死?”
在秦宝珠脸色大变时,秦姝拉着尾音说:“如果被谢家人知道,小心扒了你的皮。”
“……”秦宝珠的表情骤然僵住。
不知道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她眼底闪过一抹惊恐,身体也抖个不停。
秦姝好看的柳叶眉上挑,神色耐人寻味。
秦宝珠的忌惮表情告诉她——她前世在谢家人面前没讨到好。
秦姝不经意瞥到秦宝珠衣领旁,半遮半掩的暧昧吻痕。
她冷不丁地开口问:“你跟杨云川睡了?”
秦宝珠连忙拉了拉衣领,把吻痕遮盖起来,眼神警惕地盯着秦姝。
“我跟川哥已经结婚了,你不要再痴心妄想挽回他!”
“……”秦姝满目同情地看着秦宝珠。
肾虚男……
真的会让你快乐吗?
她挑唇一笑,想也不想道:“放心,我对烂……咳,我对别人的东西不感兴趣。”
烂人,差点脱口而出。
秦宝珠却不依不饶:“谁知道你是不是口是心非,长得就是水性杨花的狐媚子样,跟你妈一样看到男人就往人身上扑……”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狭小的屋内响起。
秦宝珠的话还没说完,秦姝站起身,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她眼神阴鸷充满戾气地俯视着秦宝珠,一字一句地冷声道:
“一个秒出男,空有皮囊,内里一肚子草包的废物,也只有你会在乎!”
被打懵了的秦宝珠,不敢置信地捂着快速浮肿的脸。
她双唇哆嗦,尖声怒吼:“你竟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我忍你很久了。”
秦姝甩了甩泛疼的手,质问的话从娇艳红唇缓缓吐出。
“因为一个废物诋毁家中长辈,你脑袋是被驴踢了?”
她妈妈是二婚,因为年轻时长得漂亮,总被不怀好意的人议论。
秦宝珠一个小辈,也敢跟着胡说八道。
就是欠打!
秦宝珠伸手指着秦姝的鼻子,扭曲着一张狰狞的脸,破口大骂。
“你少在这污蔑人,川哥才不是废物,他日后是做大事的人,你分明就是嫉妒我,少在这里故作清高!”
秦姝上前一步,用力拍开秦宝珠的手,冷笑一声,不屑道:
“蠢货!”
秦宝珠听到蠢货两个字,眼珠子都气红了。
她疯了一般冲上来:“你才蠢!”
在秦宝珠推搡秦姝的时候,秦姝柔软的身躯灵敏避开。
她顺势抓住秦宝珠的手腕,把手往后背折去,再一用力把人推出去。
秦宝珠的身体朝前扑去。
脚步踉跄数下,才狼狈地栽倒在地上。
出了这么大一个丑,秦宝珠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瞪着秦姝。
“我跟你拼了!”
她像个牛犊子从地上爬起来,再次朝秦姝冲去。
秦姝锐利桃花眸直视她,红唇轻启:“你再胡搅蛮缠,我会请族长开祠堂,请家法。”
秦氏每一代族长,由德高望重的长者担任,主持族内的大小事务。
像秦宝珠这样对长者不敬,对族内姐妹出手,会被关进祠堂饿上三天三夜。
秦宝珠闻言脸色煞白,身体抖如糠筛,明显对家法非常忌惮。
她咬牙切齿地怒视秦姝,恨声道:“算你狠!”
秦宝珠弯身拍衣服上的尘土,忽然猛地抬头,情绪失态地质问秦姝。
“你之前说川哥什么?”
秦姝不明所以,眨了眨妩媚勾人的桃花眸。
秦宝珠咬牙道:“你说他不行!”
原来是这事。
秦姝口吻嘲弄地问:“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
“你跟他睡了?”
秦宝珠忽然睁大双眼,拔高声音质问,语气透着慌乱。
她想起前世,秦姝跟杨云川生了四个孩子。
两人要是早就睡了,万一有了孩子,那她怎么办!
秦姝翻了个白眼:“你忘了我会医?一个照面就知道他行不行。”
她摸过杨云川的脉,肾脉弱,阴阳双虚,身体亏损得厉害,一辈子绝嗣的命。
明显是不加节制,才导致的肾亏。
“根本就是胡说八道!我看你分明还在惦记着川哥。”
秦宝珠顶着半张肿起来的脸,眼神愤恨地瞪着秦姝,语气恶劣地威胁:
“秦姝!我警告你,你敢背着我勾搭川哥,插足我们的感情,我不会放过你的!”
秦姝被气笑了。
恨不得把秦宝珠胡言乱语的嘴给抽烂了。
“你可以怀疑我,但不能侮辱我的眼光与人格。”
“从脱衣服到结束,总共时长不超过三分钟的男人,我图他什么?”
“图他深藏不露,需要放大镜才能找得到,还是图他能跟我做姐妹?”
秦宝珠没想到秦姝这么不知羞耻,说出如此大胆的话。
她脸色青了白,白了又青,大声反驳:
“你胡说,川哥前世可是生过四个孩子,他雄风凛然,生猛得很!”
秦宝珠出口的话,已经彻底暴露她重生的真相。
嘴快的秦宝珠丝毫不自知,心里还想着:只要杨云川不是谢澜之那个绝嗣就行,以后他们生下的孩子,可以继承杨云川的全部财富。
前世?
四个孩子?
秦姝眸光微闪,很有求知欲地问:“真的?”
她内心早已笑翻了!
秦宝珠不知道,杨云川的那四个孩子,没有一个是他的种。
杨云川是个严重肾亏的废物,三分钟已经是极限。
前世新婚夜,她趁人喝醉做了点手脚。
让狗男人黑着脸,过了好长一阵子蔫头巴脑的日子。
秦姝能治好杨云川的肾虚,怕狗东西生龙活虎后,会来沾她的身子,就歇了治疗的心思。
如果救一个人,会牺牲自己,不如……
冷眼看他继续作死!
作死的后果——喜当爹!
秦姝还在等秦宝珠的回答,见她眼神闪躲。
这般心虚神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秦姝不禁笑出声来。
“讳疾忌医,有病就得治,不要强撑着,你求求我,说不定能让你性福终身。”
看在同族姐妹的份上,她不介意出手帮一把。
前提,要付她报酬。
重回这个年代的她,实在是太穷了!
秦宝珠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眼神变得警惕起来,态度也格外尖锐。
“你给我离川哥远点!你敢破坏我的家庭,我就让你这个狐媚子在营地里都臭名远扬!”
她觉得只要随便编排秦姝几句,就会有人相信。
谁让秦姝长了张狐媚子脸。
感受到来自堂妹的恶意,秦姝眼底笑意消散,心底冷笑连连。
秦宝珠费尽心机嫁给杨云川,无非是看中他的首富身份,以及能生孩子。
可她不知道,杨云川不仅绝嗣,心里装着白月光,还喜欢找年轻貌美的傍尖儿。
渣男成为国内首富,也是凭借她神医的关系网,被不少大佬开了绿色通行道。
杨云川拥有的所有资产,写的都是她秦姝的名字。
这一世,没了她的关系网。
杨云川算个屁!
门外传来急促的凌乱脚步声。
“阿姝,收拾好了吗?”
秦母急切的声音,透过房门传进来。
秦姝耳朵微动,听到外面还有两道沉稳有力,非常规律的脚步声。
她心底有了个大概猜测,冲门外喊道:
“妈,我好了!”
娇软的少女音,乖巧且悦耳动听。
门外,两名身材高大魁梧,浓眉大眼,穿着合体修身军装的男人,跟在秦母的身后。
他们头上戴着一顶半旧的圆顶军帽,脚上踩着黑色军靴,眉宇间一片英武气。
听到屋内传来的女孩声音,他们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
团长媳妇这把嗓子,比文工团的女兵还要好听。
她把中午在食堂吃的饭,全都吐出来了。
“秦姝,你这个贱人,不得好死!”
“专勾引男人的小骚蹄子,千人骑万人压的婊子!”
孙玉珍在气味难闻的角落里,声音......
秦姝双手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坐在对面,情绪难掩激动的男人。谢澜之放下水杯,黝黑深邃的眼眸,满怀感激地凝着秦姝。
“开心,没有你,我不可能站起来。”
短短几个字,他每一个字都说得很认真,也很用力。
秦姝接话道:“开心就好,人生在世不就是图个开心。”
她也很开心,治好谢澜之,这条金大腿算是抱稳了。
谢澜之暗自观察着秦姝,从她滴溜溜转的勾人眼眸,窥探出她在算计着什么。
他摸着桌上的水杯边沿,倏然开口说:“香江那边传来消息了。”
“情况如何?”
秦姝闻言,双眼一亮,追问道。
她眼中的担忧与急切,快要溢出眼眶了,脸上的期待也一眼明了。
谢澜之静静地盯着她,声调平缓地说:“康纳帕他定,的确有很大的问题。”
秦姝眼底绽放出亮光:“那它会不会被禁止使用?”
她心跳加快,内心涌起隐秘的期待。
被堂妹设计换亲,把濒死的谢澜之救回来,并未让重生的秦姝有多踏实。
她迫切想要扭转,前世某些事的轨迹。
来证实她在这一世,是可以改变命运的。
谢澜之看出秦姝的情绪不稳定,心中不明所以,对她矜持地颔首。
“你提醒的时间很巧,否则这种有严重后遗症的药物,已经大面积使用了。”
但凡秦姝晚几天提醒,这种见效快的药,已经投入群众中开始使用。
秦姝紧绷的身体微松,心底大大的舒了口气,眼角眉梢都漾起愉悦的笑意。
她摆了摆手,谦虚道:“我也就是顺口一提,主要还是你对这事上了心,想必背后出了不少力。”
如今她是既拉了一把,前世被药物毒害的无辜之人。
又确定了,可以凭借自己对未来走向了解,扭转前世既定的惨剧。
秦姝不居功自傲,以旁观者的方式讨论这件事。
这让谢澜之越发觉得,她还隐藏着什么。
引得他想要深挖秦姝,把她里里外外都探究个遍。
“嘭嘭!!!”
房门被人急促地敲响。
吕敏推门而入,语气焦急道:“秦姝,刘政委的小儿子把胳膊摔断了,人陷入昏迷不醒,呼吸微弱,就快不行了!”
“孩子在哪?”
秦姝蹭的一下地站起来,快步走到门口。
“在急救室!”
吕敏拉着她的手,招呼都不跟谢澜之打一声,拽着人就往外跑。
她们走后,谢澜之动作缓慢地站起来,借助右腿的支撑力,迈出酸痛的左腿,朝病房门方向走去。
急救室。
一个穿着蓝色布衫的女人,跪在病床前,紧紧握着病床上小男孩的手。
“我的宝儿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娘!”
屋内围观的几个女人,面露不忍,七嘴八舌地劝她。
“嫂子别哭了,吕院长去找大夫了。”
“孩子只是疼昏过去了,等会把胳膊接上就好了。”
刘政委的媳妇什么都听不进去,握着儿子渐渐失温的手,一个劲地哭。
“我的宝儿,呜呜呜……你要是走了娘也不活了!”
“让一让!”
吕敏拉着秦姝的手,冲进房间。
屋内的人迅速让开一条路,秦姝顺利来到病床前。
她看到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气息微弱的小男孩。
秦姝脸色沉下来,翻开男孩紧闭的眼皮,又扒开他紧闭的嘴巴。
然后,她在众人惊讶或怀疑的目光下,撕开男孩身上的衣服。
小男孩心脏下方的肋骨,一片乌青,有两处渗出血色。
这孩子,怕是要不行了!
内脏被震得出血,胳膊骨头错位,顶的关节皮肉都快撑破了。
秦姝眼底瞳孔紧缩,从身上摸出几枚银针,把针快速扎入男孩的面部穴位。
她速度太快了。
快得众人都来不及反应,只听得到屋内的人,倒吸冷气的声音。
秦姝回头对吕敏急声说:“吕院长,我身上的针不够用,麻烦你帮我去病房把针灸包取来!”
“好,我这就去!”
吕敏推开人群,急匆匆地跑出去。
秦姝摸着小男孩的脉搏,在他鼻息下探了探。
呼吸依旧微弱,不过平稳了许多。
秦姝的手触碰男孩受伤的胳膊,忽然被一道声音制止。
“慢着!”
是一个胖军嫂,紧紧皱着眉,眼神怀疑地打量着秦姝。
“你是新来的大夫?刘政委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你可别把孩子给折腾坏了。”
秦姝太年轻了,其他怀疑她能力的人,也窃窃私语起来。
她不止年轻,还长了张狐媚子脸,前凸后翘的异类身材,也不像是好人家养出来的。
就这样看着不正经的人,真的会救人?
“就是,你不会是新来的护士吧?别不懂装懂。”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出声附和胖军嫂。
秦姝沁着刺骨冷意的眼眸,扫向说话的几人。
“你们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不懂就闭嘴,别捣乱!”
她知道这些人以貌取人,冷声怼了众人,低头继续查看男孩的伤势。
秦姝抬头时,露出娇媚艳丽的脸蛋,就像是山里吃人的精怪,一看就是不安分的主。
之前的胖军嫂,来到刘政委媳妇的身边,低声劝道。
“这姑娘一看就不靠谱,你可别让她把孩子给耽误了。”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劝她。
“就是,谁一上来扎那么多针。”
“也不知道会不会把孩子给扎出个好歹来。”
悲痛欲绝的政委媳妇,茫然地抬起头,无措地看着劝她的几人。
秦姝睨向这群捣乱的人,提高嗓音喊道。
“这里是急救室!都保持安静!”
房间陷入短暂的寂静。
胖军嫂不惧秦姝,撇嘴道:“你吼什么吼!自己没本事还想出风头,回头孩子被你折腾出个三长两短,看你负不负得起责任!”
她上下打量着秦姝,眼神挑剔,充满了敌意。
恰在此时,吕敏带着针灸收纳包来了。
她在外围隐隐听到了几句,扬高声音喊道:“瞎嚷嚷什么呢,小秦可是正儿八经的医学世家出身,她还是谢团长的媳妇。”
此话一出,瞬间堵住胖军嫂等人的嘴。
谢澜之,营地里最年轻的高级军官。
可惜,这么好的一个男人,瘸了腿,毁了容,身受重伤,命不久矣了。
吕敏挤到病床前,把两个绣着不同花纹的针灸收纳包,放到秦姝的手中。
她担忧地问:“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不过还有得救。”
秦姝接过收纳包,从里面摸出一枚十多厘米长的银针。
极为恐怖的银针,暴露在众人视线中,引来一阵惊呼声。
秦姝手指在男孩的肋骨处按了按。
“唔——!”
孩子的嘴巴张开,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秦姝手上的银针,快速扎入拇指下方按压的穴位。
她捏着银针,在孩子的血肉内来回穿刺,速度越来越快。
“吕院长,酒精棉球!你来消毒!”
“来了!”
吕敏用镊子夹着酒精棉球上前。
秦姝飞快地把银针拔出来。
只听到呲呲声响。
小男孩肋下的针孔内,溅出黑色的血。
孩子妈妈离得最近,被溅了满脸黑血,整个人呆若木鸡。
如此惊悚的一幕,落入其他人眼中,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胆小的人,差点被吓晕过去。
在吕敏用酒精棉球给孩子消毒时,秦姝换了个位置,重复之前的针灸治疗。
“孩子眼皮动了!”
有人激动地惊呼出声。
病床上的谢澜之,脸上的药膏被揭下来,露出左脸那道十多厘米长的伤疤。
他左腿的药膏也被扒了,床单上点缀着些许刺目的鲜血。
谢澜之这副模样,一看就是被人粗暴对待过。
“shabby!”
秦姝眼眸微眯,气得口爆脏话。
正在用纸擦腿上血的谢澜之,疑惑不解地看着秦姝。
他表情怪异地问:“你在说什么?”
没有纱布跟药膏的遮挡,谢澜之那张矜冷帅气的建模脸,清晰暴露出来。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厚适中的唇,面部轮廓分明,斯文又俊美。
妥妥的东方人浓颜系长相,浑身散发着一种贵气。
可惜,他的左脸有一道很深的伤疤。
让人见了,不禁心生遗憾。
秦姝盯着谢澜之额头沁出的汗迹,气不打一处来:“没什么!”
她拎起门口之前带来的东西,用力放在桌子上,从网兜里拿出三个饭盒。
一盒药膳棒骨汤,一盒炒青菜跟炒鸡蛋,还有一盒白米饭。
秦姝板着一张冷脸,把筷子递给谢澜之。
“趁热把饭吃了。”
接过筷子的谢澜之,凝着秦姝肤色白净细腻的脸庞,看到她盛满怒意的盈盈美眸。
他唇角的笑意慢慢渲染开来,嗓音清冽道:“谢谢。”
声线偏冷,褪去破碎的沙哑,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
秦姝拎着药瓦罐的手微顿,抬起头,撞入谢澜之黑白分明,含着浅笑的凤眸里。
她从桌上拿起一个,鼓鼓囊囊的白底蓝花布。
里面装着治疗腿伤,跟祛除脸上疤痕的药膏。
秦姝抑制着怒火问谢澜之:“为什么让那些人碰你的伤?”
谢澜之唇角笑意微敛,淡声说:“确认伤势真假。”
他具有冲击力的脸不笑时,神韵气质让人感受到从内而外的压迫感。
秦姝磨了磨牙,又问:“你有阻止他们吗?”
谢澜之沉默数秒,摇了摇头。
秦姝盯着他,娇艳红唇微启:“你知不知道,那些人把你身上的药膏揭下来,导致你今天的治疗废了。”
她把白底蓝花布里还冒着热气的药膏,丢进装垃圾的袋子里。
谢澜之的伤势很严重。
二十年后的医疗,都不一定能保住他的命!
秦姝不是随便扎扎针,敷点药,就能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她每天针灸,调制的药膏,是根据谢澜之的身体反馈,每天都在进行调整。
谢澜之惊诧地看向被丢掉的药膏,矜冷脸庞神色异常凝重。
好半晌,他歉意地说:“……抱歉。”
“又不是你做的,你道什么歉!”
听到谢澜之的道歉,秦姝反而更生气了。
她坐在床边,把装着米饭的饭盒,放到谢澜之的手上。
“今天的治疗暂停,你先吃饭。”
谢澜之颜色寡淡的唇紧抿,一颗心沉甸甸的,莫名有点难受。
不是因为耽误了治疗。
而是秦姝今天的所有辛苦都白费了,让他心下不舒服。
京市调查员出了名的严谨认真,不会只简单的走个形式。
就算是他父亲在这里,也得规规矩矩的,由底层的调查员严查。
秦姝把谢澜之的愧疚看在眼中,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怒火散去。
她忽然身体前倾,瞬间拉近跟谢澜之的距离。
在谢澜之诧异的目光下,她抬起手轻抚男人左脸的伤疤,上面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秦姝嘴上抱怨道:“他们也太粗暴了,明明都快好了,伤口又裂开了。”
她是个隐形的超级颜控。
对待好看的男女病人,骨子里的脾气总会收敛几分。
谢澜之感受到秦姝柔软的指尖在脸上摩挲,心下一颤,手中的筷子都差点没拿稳。
涌入鼻尖的熟悉清幽馨香气息,让他脸色泛红,表情变得不自然。
谢澜之听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清晰……
仿佛快要跳出胸膛了。
秦姝见谢澜之终于不再是愧疚的模样,抿唇无声地笑了。
她坐直身体,轻声催促:“你再不吃,我今天做的饭也要浪费了。”
谢澜之暗影浮沉的黑眸,不着痕迹地盯着秦姝勾起的娇艳红唇。
视线下移,是精致的锁骨,再往下,一片白皙肌肤入目。
秦姝的上衣扣子,少系了一颗,露出一点隐晦的边缘。
谢澜之的呼吸忽然沉重起来,有点口干舌燥。
“谢澜之。”秦姝忽然喊他。
她的手在男人眼前晃动,“快吃饭,一会都凉了。”
随着秦姝的靠近,她身上的独特体香飘入谢澜之的鼻腔。
他屏住呼吸,视线慌乱地移开,声音发紧地问:“你吃了吗?”
“吃过了。”
秦姝怪异地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收拾桌上的东西。
安静的病房内,响起谢澜之吃饭的轻微动静。
过了会儿,又变得安静下来。
秦姝回头看到谢澜之眉头紧锁,盯着手中空了的饭盒。
他这表情怎么看,都像是没吃饱。
秦姝想起在食堂的那些身高腿长的兵哥哥,一顿能吃两三碗米饭。
食堂一碗饭的容量,跟铝饭盒的量差不多。
秦姝见谢澜之紧蹙的双眉,都能夹死蚊子,试探地问:
“谢澜之,你平时的饭量是多少?”
谢澜之端着饭盒的手僵住,用迟疑的口吻,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话。
“嗯?”秦姝没听清,走近问:“你说什么?”
谢澜之咬字清晰地说:“五碗。”
秦姝傻眼了。
合着,她这一周来,是在虐待谢澜之?
这年头,谁敢吃五大碗米饭!
就算有那饭量,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一般人也吃不起。
秦姝无法想象出,五大碗米饭被谢澜之都吃下肚的场景。
谢澜之对上秦姝因为震惊,瞪得又圆又漂亮的眼睛,呼吸变得紊乱。
他又补了一句:“平时不训练不会吃那么多,也就三碗。”
秦姝默默用手捂住了脸。
就算是三碗,她也无法逃脱虐待谢澜之的事实。
一盒米饭,估计刚刚够这个男人塞牙缝的。
秦姝放下手,绷着严肃的脸说:“家里饭盆里还有饭,我回去给你拿。”
她转身就要走,急切想要补救这一周的过失。
谢澜之倾身,握住秦姝的手:“让阿木提去,你就别折腾了。”
守在病房外的阿木提,听力敏锐,在门口探了头。
“我现在就去?”
秦姝急声催促:“快去,把整个饭盆都端来!”
阿木提嘿嘿直笑,马不停蹄地去了。
秦姝扭过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谢澜之:“你也是,吃不饱怎么不吱声,我还能饿着你不成。”
谢澜之表情不自然,沉吟着说:“我以为这也是治疗的过程。”
“那也没有饿肚子的道理。”
秦姝好气又好笑,不知道该说谢澜之什么好。
这场乌龙让谢澜之也很委屈。
当兵的常年负重训练,还经常巡逻天鹰岭,一顿两三碗的饭量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架不住,秦姝不了解军人的正常饮食饭量。
谢澜之摸了摸鼻尖,忽然开口:“我最近感觉身体好了很多,你不用每天都做饭,太辛苦了,去食堂打饭就行。”
他嘴上说着让秦姝去食堂打饭,盯着饭盒的灼热视线,带着几分不舍。
“你以为我不想。”
秦姝翻了个白眼,眼波流转,没好气道。
谢澜之回想这一周,每顿饭菜都吃出来的药味。
他试探地问:“你在饭菜里加了东西?”
秦姝美眸斜睨着他:“药以祛之,食以随之,药食相辅才是治疗的手段。”
她给谢澜之做的饭菜,放了秦氏祖传价值万金的珍贵药材。
谢澜之盯着饭盒里的菜,若有所思道:“怪不得我每次都吃出淡淡的药味儿。”
秦姝没说,当年爷爷就是凭借秦氏祖传的至宝,救下濒死的谢父。
她在心底暗暗下决心,避免被人说她虐待谢澜之,以后每顿都让他吃得饱饱的。
秦姝想起家里的巨款跟粮票,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那应该都是给谢澜之填饱肚子用的。
就他这惊人的饭量,一般家庭还真养不起。
“嘭——”
房门被人用力推开。
秦姝跟谢澜之同时看向房门,以为是阿木提回来了。
不曾想,是好久不见的王秀兰。
她满脸兴奋地冲进房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坐在床上的谢澜之。
“谢团长,我要揭露秦姝跟人搞不正当男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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