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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降伏一只妖魔,我术法加倍!小说结局

龙渊道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洛河以北,阳山以东,谓之汖州。此地民风剽悍,物产丰盈,属战略要地,自古为兵家所必争。而那阳山,绵延数百里,大小山脉分支数不胜数,若从高处俯瞰,宛若一条蜿蜒扭曲的巨龙,似临死前拼命挣扎,躯体一折又一折,一弯又一弯。就在这阳山某处无名小山上。菜花小蛇正盘虬在树上吐着信子,过着百无聊赖的悠闲生活,透过影影翳翳的茂密树荫,它正目击着一个肉色怪人,对着不远处一棵粗大槐树自言自语着。“这位道长,我也与你说了这般之多,相信以你的慈悲心肠,断不会拒绝我的请求!”一头浓密湿漉黑发,屁股后面用花裤衩夹着本老书的袁穹,正双手合十对着口中的道长拜了又拜,“咱又不是白拿,都说了各取所需。”“道长且放心,我取了你这身褂子,定然将你好生安葬!”就见那“道长”,浑...

主角:袁穹左南天   更新:2024-12-08 15: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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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袁穹左南天的其他类型小说《每降伏一只妖魔,我术法加倍!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龙渊道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洛河以北,阳山以东,谓之汖州。此地民风剽悍,物产丰盈,属战略要地,自古为兵家所必争。而那阳山,绵延数百里,大小山脉分支数不胜数,若从高处俯瞰,宛若一条蜿蜒扭曲的巨龙,似临死前拼命挣扎,躯体一折又一折,一弯又一弯。就在这阳山某处无名小山上。菜花小蛇正盘虬在树上吐着信子,过着百无聊赖的悠闲生活,透过影影翳翳的茂密树荫,它正目击着一个肉色怪人,对着不远处一棵粗大槐树自言自语着。“这位道长,我也与你说了这般之多,相信以你的慈悲心肠,断不会拒绝我的请求!”一头浓密湿漉黑发,屁股后面用花裤衩夹着本老书的袁穹,正双手合十对着口中的道长拜了又拜,“咱又不是白拿,都说了各取所需。”“道长且放心,我取了你这身褂子,定然将你好生安葬!”就见那“道长”,浑...

《每降伏一只妖魔,我术法加倍!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洛河以北,阳山以东,谓之汖州。

此地民风剽悍,物产丰盈,属战略要地,自古为兵家所必争。

而那阳山,绵延数百里,大小山脉分支数不胜数,若从高处俯瞰,宛若一条蜿蜒扭曲的巨龙,似临死前拼命挣扎,躯体一折又一折,一弯又一弯。

就在这阳山某处无名小山上。

菜花小蛇正盘虬在树上吐着信子,过着百无聊赖的悠闲生活,透过影影翳翳的茂密树荫,它正目击着一个肉色怪人,对着不远处一棵粗大槐树自言自语着。

“这位道长,我也与你说了这般之多,相信以你的慈悲心肠,断不会拒绝我的请求!”一头浓密湿漉黑发,屁股后面用花裤衩夹着本老书的袁穹,正双手合十对着口中的道长拜了又拜,“咱又不是白拿,都说了各取所需。”

“道长且放心,我取了你这身褂子,定然将你好生安葬!”

就见那“道长”,浑身上下不曾再有半点皮肉,只一席寻常玄色道袍还堪堪挂在身上不曾风化,莹白骨架处,肉眼可见的多处裂痕。

左腿、右臂骨头断裂,手指脚趾肋骨处亦有多道裂痕。

只有那握剑的左臂看上去还稍稍完整,也不知多少年过去了,那左手指骨依旧紧紧握住那插进地面的生锈长剑。

不知这位道长生前,经历了一番怎样的恶战。

虽是骷髅,可无半点狰狞与凶戾之感。

不然纵使袁穹胆子再大,也不愿上前跟其讨价还价。

“那咱可说好了,你没反对,权且代表你同意了,我可在这等了你许久答复。”

他对着枯骨又是作揖又是抱拳,不管这礼节对否,心意到了就成。

话毕,他轻手轻脚上前,小心翼翼为那道人宽衣解带,一边解还一边尝试复原这衣服该如何穿,扣子要怎么系。

就是那衣料的手感,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非丝非麻,非金非玉,不是棉花也不是皮草,但不管如何,这衣服他肯定是要穿的,不然光着屁股走在大街上,要不了多久就得被人报官给抓了。

袁穹并非蠢人,他有些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也知道面前的道人似乎也不是普通人。

回想起自己初到这儿时的惊慌与无助,现在能有一人型枯骨相伴,已经是莫大幸福了。

炎炎夏日,不喜开空调,就爱吹电风扇的袁穹,冲完一个凉穿上自己精挑细选的大花裤衩,才翻开自己钓鱼钓上来的黄皮老书一页。

唰的一下,眼前一黑,时空倒转,似是过了一秒又像漫步十年,耳边蝉鸣不再。

等再恢复知觉后,已然不在自己的狗窝之中,眼前是一片彻底的陌生之地。

……

一身玄色道袍,看起来颇有那股子精气神的袁穹,正在那对着一只手掌苦口婆心:“道长!往事之事不可追,有些事该放下就放下吧,都成一把枯骨了,咋还那么看不开呢?”

想到这,似乎是心有所感,他也直接盘腿坐下,就坐在收殓整齐,唯独差了一个左手掌的尸骨旁边。

“我来这之前,经常听到一些段子,其中就有个是讲老和尚跟喝茶的,说是……”

“最后老和尚问,烫手了,就放下了,你为什么还不放手?”

“年轻人说,那杯子是她送的呀!”

“道长,你说好笑不好笑,我们那都叫这种人舔狗,啊,抱歉抱歉,我也不知道你们出家人有没有风花雪月之事……”

“哎,我也不知道道长,你是因为什么事放不下,总不会这把剑也是‘她’送的吧?”

啪嗒。

那握剑的左手一节一节散落在地,犹如倒塌的多米诺骨牌,又似是被一箭洞穿。

“不……会吧?”

袁穹目瞪口呆的看着脱落的手骨,他宁愿相信这就是一个巧合,也不愿意承认是自己刚刚诛心之言,直接给道长哥整自闭了。

他发誓,真的就是随口说说,纯属想到哪说到哪。

可世间之事,就是如此巧合,所谓无巧不成书,也恰恰是承了这份因,就得担下这个果。

所谓菩萨畏因,众生畏果,可往往这些都如同命中注定般,躲不开逃不掉。

袁穹似是做了一个梦,一场真实又不真实的梦。

他的视角好像变成了别人,一个不认识的人,又好像认识过。

依旧是那玄色道袍。

只是眼前多了另一道刁蛮任性又霸道的身影。

“小道士快点跑!那群虾兵蟹将又要追将上来!快跑快跑!驾!”

少女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听起来是那么悦耳又清爽,就如八月天吃上那么一大口冰冰凉凉又爽爽脆脆的西瓜芯,入口时甜水横流,沁人心脾。

就如此刻那小道士的心里,累得气喘如牛哼哧哼哧,可脚下却不曾停了半步,那少女没喊停,他可不敢停下来,不然指不定要被戏弄成什么样子哩。

“敖……敖霜……你是不是又……哎呦!”

“哼!跑的不快,嘴倒是不消停!我看你是又欠揍了!”

名叫敖霜的少女挥舞着大大的拳头,一脸蛮横的凶恶模样,像极了欺负小媳妇儿的恶婆婆,随即又开怀大笑,看着背负自己的少年一副蠢蠢笨笨话都说不利索的样子,就好笑。

“我偷偷拿了家里的剑胚,今日是你生辰,就送你做礼物~”少女眼睛眯成一个大大的月牙,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朵娇艳的花儿,一时间让人看的有些着迷……

“说好了,收了我的礼物,以后就是我的人了!我们拉钩钩!”

“嗷,敖霜你……你真好……”他抹了抹鼻涕泡,一脸呆笑。

这是……

袁穹心中已经有些明悟,道长哥啊道长哥,你说你好好的仙不修,非要去碰什么爱情,到头来不过一场空吧。

画面一转。

少女已是换了副模样,丹凤眼高鼻梁,十万青丝随风飘扬,一身冰蓝色宫装长裙既显身材又露气势,生人勿近的凛冽气场,似是让周边温度都降低了几分。

她看着眼前在溪水边盘膝打坐的道士,没来由的生起气来,扔下喜柬转身离去。

再见之时已是高朋满座,宾客齐至,四周全是喜庆的红色,你身份低微纵使喜柬在手,也入不得近处,只能远望那一席红色嫁衣。

你知道,敖霜不喜欢红色。

婚宴之后,你便辞别师父,下山游历。

山下溪水流淌,一如往日哗哗潺潺,可不知道为何你觉得心中堵塞,腹中酸涩。

可能,是道行还不够,你这样想着。

于是,这山外的邪魔外道便遭了殃,凌真人从此名传八荒。

梦境破碎,重组。

再回首,当年追在你们屁股后面的虾兵已然垂垂老矣,那老虾亲手将一封信交递于你手中,说起小姐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你一字一句看完了敖霜的信,一言不发。

一道剑光冲天而起!

快如流星赶月,只瞬息之间就横跨一州!

沿途所过,人妖皆惊,无不畏惧这等强大剑仙。

尤其是那作恶多端的血食妖鬼,纷纷钻入地下,躲回洞府,生怕被一道剑光给灭了。

山下溪水畔,凌道人又瞅了一眼曾经年少遇敖霜之地,悠悠岁月,韶华白首,转瞬已百年。

凌真人孤身一人硬闯龙潭。

一剑碎潭江!

斩的那潭江黑龙鳞崩筋断,角碎骨折!

两剑改河道!

从此世间再无潭江,只有洛河,这一剑算是彻底绝了那黑龙修行前途,断其根基!

三剑斩黑龙!

凌道人以自身根基为骨,修为为主化作擎天一剑,彻底将那黑龙斩死在洛河畔,万丈龙躯从天而降砸入地面。

凌道人左手杵剑,神剑没入龙首,催动神通,鞭山移石。

一块又一块巨石从各地飞来埋葬龙躯,直到彻底化为一条绵延百里的山峰。

画面渐熄,袁穹从那场不知过往多少个岁月的连环画中苏醒而来。

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枯骨,他实难相信,摧山断河,剑斩巨龙的壮举,竟然是人类能干出来的事?

不……那种程度,真的还能叫‘人’吗,袁穹有些怀疑,可那种幻灯片的真实感,未曾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感受到的,就像是重走了一遍某个人的刻骨记忆。

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可能是震撼太多了,经历过刚刚的超级幻灯片,袁穹都觉得自己是一位大剑仙了,根本就不怕自己脚底下是龙首这回事!

可能骨头早就成化石了吧。

似乎是刚刚的那场水月幻境消耗掉了道长哥最后的偏执,原本莹白的骨架现在开始逐渐变得黯淡无光,像是得了骨质疏松的病,袁穹觉得自己只要上手就能把道长哥的骨头搓成粉末。

他试着拔了拔那把剑,不出所料的根本拔不出来。

就连一块锈渣子他都蹭不掉。

这把剑好像就是敖霜送的那个剑胚炼出来的……

“晚辈也不知道该叫你凌道人,凌真人,还是道长哥……反正,你的故事我看完了,我就是一啥也不会的山野村夫,也帮不上你啥忙,最大的尊重就是把道长哥给入土为安。”

“顶多……我是说顶多,再拿一把道长你的骨灰,尽可能,尽最大可能给你埋回那条小溪边,让你跟敖霜小姐离得近点。”

“可我就是说如果!是尽力!不是一定!我一个路痴,不认道的,再加上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道长哥你那两剑都改变地貌了,原址还在不在都两说的……”

袁穹在这碎碎念着,一口一个道长哥,那是因为他觉得他实在是有点惹不起这老哥。

你说你当初不娶,事后心碎,还跑人家宫里把人家主人从家里边薅出来,三剑就给剁了!

所以说呀,修道即修心,远离女人焉。

可就在袁穹说到:离敖霜近点的时候。

那原本一抔枯骨突然爆发出一抹淡淡微光,在袁穹一脸复杂不知说何是好的表情下,道长哥连同那把锈剑一并化成点点萤火,似是有神志一般飞向那本袁穹钓上来的黄皮老书内。

“唉……”一声轻叹,传遍阳山,引得树叶簌簌作响,也惊得不少鸟兽逃窜。

叹息过后,一道低沉如牛鸣的长哞声骤然响起,这一下更是惊得林中兽,空中鸟,水中鱼瑟瑟发抖,似是有什么大恐怖之物出现,让它们感受到了原始的恐惧,来自血脉深处的压制。

那哞声来得快去得也快,袁穹直感到脚下轻微一震,所有异象便都消失不见。

为此,袁穹也幽幽一声叹息,从后腰处取下那本黄皮老书翻开第一页。

只见上面画着一清净无垢的拄剑骷髅,背靠龙角,煞是惬意。

书页右上角四个大字“枯骨道人”代表了这尊骷髅的身份。

“昔日木讷口难清,凤冠霞帔剑已惊。

百年霜雪未曾见,恨斩龙君寄我情。”

袁穹不理解,明明这个道长哥有名字的呀……

看完凌道人的简述,他又翻开一页,冥冥之中有种感觉告诉他,有东西在道长哥的页后等着他。

“法……体……?”袁穹张嘴念出来他不曾见过的一种箓文!

法体隐去,没入袁穹眉心。

顿时,一股天旋地转,又神清气爽的感觉同时出现在他身上。

喜悦和忧愁也同时出现在他心里,喜的是这玩意绝对有好处!

忧的是,这荒郊野岭的,万一晕倒了可怎么办?

好在,眩晕只是暂时的。

现在的袁穹,全身上下只剩神清气爽,精神抖擞,神采奕奕的,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用着使不完的力气,就连空气都是格外香甜。

“道长哥……咱俩这因果结大了呀……”

袁穹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他不知道刚刚的法体是道长哥的报酬,还是那本黄皮老书的神异。

不论哪个,这法体也都够袁穹消化一点时间了。

现在的世界,在袁穹眼中好似变了个样子,山不是山,水不是水。

这绵延百里的阳山,一座座山峰在袁穹看来就是一片片龙鳞,那洛河也不单单是一条简单大河,他似乎看到了生活在河流里的水族精怪,在治理河道疏通水脉。

不知是错觉与否,当他再次凝神注视的时候,一切又都变回原样。

山又是山,水还是水。


得嘞……果然,这里面水深。

绕来绕去,居然开始到了讲背景的环节。

“陆先生,在下还有一件事不明,还请先生解惑,若是先生不方便回答,袁某也不会得寸进尺。”

“诶,客气了,小道爷请讲,我托大称一声哥,你陆哥我肯定知无不言。”

“汖州遭灾,为何这莲池城还算过的不错,能有谷物生长。”

“我当是何事,自然是得了三仙娘娘庇佑,才能风调雨顺,在这荒年当一方世外桃源。”

“又是如何庇佑的?”

“香灰。”

“那香灰到底是……何物?难不成是骨……”

“诶!小道长可莫要瞎说,香灰就是香灰,香火燃尽后落下的灰,百姓拿回去种地,能丰润肥土,让庄稼长的好,不容易死。”

“怎么会!香灰怎么还有这种功效?!莫不是用了什么法!”

陆冶饮尽杯中酒,面带复杂的说:“是法,也不是法。若小道爷嫉恶如仇,明辨是非,自己也能查清楚,这又不是什么隐藏的秘密,若小道爷明辨是非,理智行事,也就不会再管此间事了。”

什么谜语人,说话就不能说全吗?

“那三仙娘娘是好还是坏?”

“嘘……这话可问不得,还好是今天晚上问的,她们无暇他顾,分不出心来,要是平日,可得小心呀。”

“老汉吃饱了也喝足了,感谢小道爷款待,时候也不早了,我也得上山要人去了。”

“若是再晚去会,说不得我那外甥,就得让仙姑们生吞活剥了。”

“告辞!”

“陆先生慢走。”

倒是个有趣的人,虽然依旧是个谜语人,可说的话,也透露了一点信息量。

朱颜血砂终究还是被留了下来,看来真是当了酒资。

就在袁穹收拾篝火的时候。

又一个头发花白的真老汉儿走了来。

他先是恭恭敬敬,手掐子午,环抱阴阳,对袁穹行了稽首礼。

“这位道长……老头子,有……有话要和道长说说……”

“那三妖……”

三妖?

这是他第二次从他人口中听到这个词。

所以是妖是仙,就得靠自己去断了。

“老丈请坐,不知有何见教。”以礼还礼,袁穹拱手。

陆冶一走,就过来这么一个人,要说没什么目的,袁穹是不信的。

老者本身没什么气度,比起那陆冶来,差远了。

若是袁穹见识再多点,自然就能明白,道门稽首可不是一个乡间老者能做标准的。

“这位道长,不知您来此,可是为了那除妖一事……?”老者先是四处探头望了望,确认没什么人偷听后,悄声跟袁穹说。

“嘿,你这老丈,可莫要乱嚼舌头。”袁穹伸手打断,可不想再让他继续下去,“小道只是云游至此,可没有能力管那闲事,老丈若是为了这事儿来的,可以走了。”

兔腿塞入口中,闭眼享受起美食来。

这上面就是人家大本营,附近都是人家信徒,你跑这问我是不是来除妖的?

老子没先把你个糟老头子除了,都算道爷我脾气好。

这种拉人下水的事,也干得出来?

真当贫道的剑不利否?

见到袁穹闭目养神,那老者也不在意,就跟个滚刀肉似的自顾自坐下,捡起地上的骨头闻了闻,满是皱纹的脸上被残留的肉香味给化开,要不是确实啃得干净,说不得就上嘴了。

“道长有所不知,那香灰是抽取生人精魄,混合妖力炼化而成。”

“三妖为了让城中百姓接受,才用了那香灰当作媒介使用。”

“用妖力催生出来的粮食,多少都会携带妖气,人吃多了定有后患,长此以往必然化妖,届时这整座莲池城都将成为妖城啊。”


堂庙后身有处小窗,离地颇高。

但勉强能容个人进入其中。

袁穹蹑手蹑脚来到后身处,高高跃起一手攀着窗沿,再一手推开个窗户缝,偷偷打量着里面的布置。

他怕有人埋伏在内。

可扫了两圈,都没发现有其他人在内。

堂庙不大,只有十来平的样子,四四方方,布置简单,一目了然。

里面只有几把椅子一张供桌,和一看不见面貌的供奉神像,还有在正中间不停蠕动的新郎官。

确认没有危险后,袁穹单臂一撑,像一条滑不溜手的泥鳅一样顺势钻进了屋内。

落地轻盈,立马猫起身子,谨慎戒备。

无他,全因这屋内有股说不出的阴森之感。

袁穹回首一望,只见那被供奉的泥塑神像,脸上神情大多被磨没,就依稀可辨出一只眼珠,含凶煞气正死死盯着下方的袁穹。

神像抬起的右手不知为何折断,仅剩一只放在胸腹下方的横抬左手,掐雷指诀。

这是哪路神仙?

怎么这雕像如此破败,还没人来修?

袁穹只是有法体,可并没有法眼,他也看不透这神像路数。

更看不到所谓的法力流转。

他要真有这本事,也不会大半夜的被娇俏女邻居给缠上了。

好在白骨法剑并没有任何异动,维持着一副脊骨形态。

现在也不是对这神像进行考古钻研的时候,索性不再去想。

当前主要任务是看看那盖头下的新郎官到底是谁。

他右手持剑,手腕一抖,剑尖灵巧的挑飞了那鸳鸯双飞的红盖头。

露出底下一副方黑脸!

那大汉眼如铜铃,遍布血丝,一团酸臭布团子正满满当当塞在嘴中。

隔着一米多都能让袁穹闻到一股臭脚丫子味儿。

“唔唔唔!!”

见自己红盖头被人挑飞,左南天挣扎得更是剧烈,就跟一只大肥耗子似的,弓着身子不断折腾。

果然!是那黑脸军将!

袁穹心中一定,算是舒了口气。

手指竖在嘴唇中间,他尽量压低自己得嗓音。

“嘘……你静着点,外面都是他们的人,小心动静惊动了他们。”

“听明白了你就点点头。”

左南天立时就不再挣扎,配合袁穹的话轻点了三下脑袋。

见对方如此配合,不似那中了邪的傀儡。

他把白骨法剑一递,剑尖挑中那团破布,再一用力,布团从左南天口中飞出。

袁穹也怕他喊叫出声,挑飞破布的剑尖就没离开过他的喉咙。

只要左南天稍有异动,就是一剑穿喉。

好在左南天只是干呕几下,便开始大口呼吸,似是快要窒息的鱼儿。

“你是那拦路的道人?!”左队正一眼就认出了今儿那拦路的道士,难不成这道士也是被困在此处了?

“嘿,正是在下。”剑尖依旧抵在喉咙处。

左南天看着那森森死气,外形就邪道的白骨法剑心中暗叹一声糟糕。

阳光透着窗户打在袁穹背后,大片阴影覆盖,他那整张脸在旁人眼中更显阴森。

这道人……

不像是个好人呀!

可现在,对方既然能来救他,那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就算饮鸩止渴,那也能暂时止渴,舍了自己这条命没关系。

那军情必须要及时传回!

于是他一咬后牙,眼神热切的紧盯袁穹,配合上那布满血丝的兔子眼,一时间竟有三分浓情。

袁穹被看的后脊发凉,这特么不会是个兔子吧!

“道爷!我们兄弟一时不察,误入鬼地,死伤殆尽,我等军汉死不足惜,可汖州百姓却大多无辜!若不能将军情及时传出,百姓恐有累卵之危,汖州如有倒悬之急,非道长所不能救也!”

这话怎么听着如此耳熟?

自己这还什么都没干呢,就能给扣上如此高帽子,袁穹也不太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军情能如此重要。

“桀桀,贫道这一路行来,千里无人烟,沿途见到的不是妖魔就是鬼怪,哪里有什么百姓?只有那遍地的枯骨和冤魂。”

“军爷说的百姓,莫不是指的这些妖魔鬼怪,还是……那遍地骸骨!?”

袁穹圆目一瞪,手指节略一用力,白骨法剑被立即被催发出阵阵阴气!

他表情阴翳,面带不善的死死看着左南天。

“哎!道长可能是深山修道日久,有所不知,此事说来话长,汖州大旱已经五年,那有娘生没娘养的洛河龙王已经五年不曾降雨!汖州树皮都快让饥民啃光了,确实饿死无数,可这……可这……可这也不是小明王的问题呀!”

“小明王也为此愁白了头发,不仅调拨大批军粮赈济灾民,还高价从羽州、越州、庆州、玄州买了粮食,可也始终杯水车薪,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左南天一声叹息,他一个小人物,又怎么能解决这种天灾大祸。

“小明王?朝廷就没有下发过赈灾粮吗?汖州那些个大小官员竟然不上报灾情?”

“朝廷?道爷,大黎王朝早二十年就分崩离析了,哪里还有什么朝廷呀……”

“嗯……贫道在这山野间参禅悟道,确实很少下山过问世间之事,那就姑且这样吧,说说你们十几人都遇到什么事了,怎么现在就剩你这一个?”

袁穹从这军将口中也算是了解到了一些事。

尤其是左南天口中咒骂那洛河龙王是有娘生没娘养的时候……腰后黄皮老书直接一阵发烫。

要不是袁穹极力压制,再加上那神秘书册实在是过于神异,他都怕那书蹦出来照着左南天的脸抽上十几个大耳刮子。

听着眼前道人的问题,本就黑脸的汉子脸色更加黑了。

原本左南天这支人马只想在这小村中休整片刻,喝点水吃口干粮,再喂喂马匹,可谁知。

这一口水下肚,兄弟十几个人全都被放翻在地,要知道这些走南闯北打仗杀人的凶汉一直都精明的很,普通蒙汗药想要对付他们,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偏偏在这阴沟里翻了船。

直到那时,他左南天才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这条驰道本就死了不知多少人,不能说妖邪遍地那也得是龙潭虎穴。

本以为天光破晓,鬼怪能有所收敛,至少讨口水喝没甚大问题。

没成想还是着了道。

眼见着跟了自己七八年的兄弟,都被那些诡异村民给分了尸,做了口粮当了肥料,他心中就是一阵阵的痛!

都是自己害死了他们呀!

袁穹听后若有所思,觉得自己抓住了重点。

可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细碎又急促的脚步声。

糟糕,是那些村民找上来了!


这不,袁穹才将它扔在那,老人参就迫不及待的对着道人背影拜起来,根本就没有逃跑这个想法。

属实是看明白了。

跑不一定能跑得掉,还很可能会被抓回来,不跑的话,那就是大家的一员了,出了事有人罩着。

草本植物能诞生灵智的,没一个傻子,分的清楚着呢。

………………………………

崎岖山道上。

领头的是一队披红挂绿,敲锣打鼓,热闹非凡的表演队,他们每人脸上都戴着个粉白色的笑脸面具,有虎面,狐面,猫面,狗面等等动物形象。

可无一例外,都是一样的夸张笑脸,看久了会觉得有种诡异之感。

后面,就是舞龙舞狮的,喷火杂耍的,扮神扮仙的,就跟逛灯会似的。

鞭炮声噼里啪啦不绝于耳,到处都是硝烟在弥漫,仿佛长蛇一般的队伍都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一队队身着锦绣的貌美侍女手持各种礼器,跟在表演队伍后面,她们昂首挺胸,精神饱满,脸上充斥着亢奋的神情,严肃中带着激动,就好似在做一件极为神圣的事儿。

再往后,则是一队又一队的平民,他们看起来麻木,迷茫,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盲目的跟随前面的人登山而行,脚步踉跄又沉重。

身上的破麻衣,大多都不合身,将就着穿才不至于失仪。

虚弱,干瘦就是他们的真实写照。

前后每隔百米就有三五挎刀持枪的兵丁巡逻看守。

袁穹站在不远处的林中看着这一大长串的上山队伍,心中暗自估摸了一下,恐怕得有上万人之多。

他不解这些人都是去干什么的,对此也只能静观其变。

说到底,他也只是个有正义感的“凡人”,贸然杀出去,最后吃亏的也只会是自己。

不说别的,就是那数百兵丁,都够他喝一壶的。

人家队伍末尾那上百弓弩手,一个个五大三粗,绝对的中坚力量,那没一个是吃素的,一轮攒射,不出意外的话,就能要了自己半条命。

再来一轮,就能考虑重新开局了。

他不知道,自己死了是真死了,还是能梦回原来的世界。

赌?那不能够,赌不起。

在绝对的人数面前,他还是能掂量清楚自己有多少斤两的。

那前朝——大黎朝廷下属是有相关除妖机构的。

左南天不是还给他讲了,曾经有个俊俏少年,孤身斗赤乌神君的事儿吗,不说输赢,反正赤乌神君最后也是消停不老少。

他推算,就算莲池城中没有类似的机构,那肯定也是不会少了能人异士,要不小二哥口中的老道士是怎么神秘失踪的?

思索片刻,袁穹最后打算混入末尾的平民队伍中。

他记忆力不俗,在末了的人群中看到了不少曾经在莲池城见过的面孔,他们不是摆摊谋生的,就是干苦力活赚点辛苦钱的。

混入其中,对袁穹来说不难,只要稍稍潜伏一下,就能顺利进入。

难的是,混进来了能发挥什么作用呢?

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看这架势,袁穹也是忆起来,算算日子,八成是月中十五的祭典到了。

既然这样,那就必须进那三仙娘娘庙中一探究竟,看看那所谓的三仙,到底是何方神圣。

也看看这如长龙般的队伍,到底要干何事。

究竟是有多大能耐的三仙,让这群百姓如此趋之若鹜。

好知晓,这莲池城中藏了什么秘密!


狐脸儿当场口喷鲜血倒飞出去,手中长剑也当啷落地。

眼眶通红,面带不甘的看着在和袁穹拼命的红姑姑。

她不明白,这道人为何如此凶厉,一言不合就要打杀他人性命。

骨女生前或许是温柔善良的女子,可现在她身处阴域,那就是一头被激发了残忍嗜杀的阴魂厉鬼,哪怕被袁穹收入书中,依旧变不了那阴魂本性。

她嘴角挂着嗜血的笑,朽木的眼眶中露出一丝渴望,伸出尺长的森白指甲,就要顺着青韵那白嫩细腻的光滑后背来个剥皮去骨。

至于说袁穹为什么没有阻止这种残忍行为?

袁穹为什么要阻止?

现在他们之间的立场,可是敌对的。

只是,袁穹不去阻止,自然有人阻止。

“哈哈哈,倒是老汉我看走了眼,没想到小道爷身手如此厉害,竟能孤身一人力压红仙姑。”一阵爽朗的笑声,人未至声先到,“还请小道爷看在老汉的面子上,饶了那青韵姑娘吧!”

话音刚落!

一柄折扇径直挡在了那骨女森白指甲上,反震之力竟然隐隐将骨女稳固的阴体都震散了些许。

眼瞅着煮熟的鸭子,居然在嘴边飞了,骨女当场就是怒喝一声!

叮咣五六对着那地上的青韵就是一顿猛烈输出,但那些攻击,无一例外全都被折扇挡了下来。

这更加激起她的怒火,眼下就准备先舍了狐脸儿,对着那折扇主人发动进攻!

其实声音响起的时候,袁穹就已经知道来人究竟是谁了。

自称老汉,称呼自己小道爷的人,这一晚上他只遇到了那一位。

果不其然,正是那穿着深蓝色长衫,头戴白银束发冠的中年文士——陆冶!

“这红仙姑和青韵姑娘,并无杀孽在身,实在是不该有此劫难呀,望小道爷手下留情,饶过她们二人吧!”陆冶对着伸手一揖,浅浅一拜。

“陆先生,这么巧,咱们又见面了。请恕在下正忙着和妖怪斗法,不能回礼了。”

袁穹冷冷一笑,继续道。

“不过,袁某却是听不懂陆先生的话了,这大黑天的,只有咱们两个人,这让我去饶过谁呀?”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饶人可以,饶妖不行!

至于为什么饶妖不行?

还不是因为背后正主到现在还没出现吗。

袁穹的回答让陆冶微微一怔,随后心中暗叹:得,又是一个一根筋的轴道士。

跟这种道士,辨不得人妖之别,他们眼中只有二极管思维,妖就该死!

这点跟他们文士不一样,他们提倡的兼收并蓄,包容共存。

只有这样才能和平发展,避免种族屠戮。

毕竟这文士都是脱身于王朝帝国,本身就服务于现实,那必然要懂得审时度势的道理。

“哎,既然小道爷不愿给我这个老汉一份薄面,那咱也不强求。”

陆冶将双手拢进袖子,神情有些落寞的。

“可是小道爷!我陆某人必然不能眼睁睁看着红仙姑和青韵死在我面前,那样三仙娘娘怪罪下来,可不是我区区陆家吃罪的起的呀。”

“哼,那陆先生现在就能将眼睛闭上了,看不到不就行了?”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道士!

“既然你不愿和我讲道理论人情,那陆冶倒也会一些拳脚功夫。”

“得罪了!”

“早该如此。”

只见那陆冶撩起长衫,摆了个起手式,一改之前的文人气。

他表情沉稳,气息均匀,一声又一声强劲有力的心脏跳动声,如同擂鼓一般响彻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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