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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她一心想踹掉王爷后续+全文

小布丁的小肉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后半夜陆可轻发起了热,不让绿茵惊动任何人,她硬生生的熬着。绿茵怕她熬不过去,哀求。“姑娘,我给你请大夫吧!”“没事……”陆可轻烧得满头大汗。可尔受伤了,大夫定然是在那边随时候着,她此刻让人请走大夫,只会让阿娘更加厌恶她罢了!“今日樾王爷送来的礼中有几只上好的人参,要不我去取两片给你含着,这样可以舒坦些?”想到这一茬,绿茵含泪。“傻丫头……”陆可轻伸出有些湿润的手掌拍拍绿茵天真的脸颊,“人参大补,如今我气虚又烧得厉害,人参帮不了我。再说了,这些东西日后可是要还回去的。你去收拾收拾,放进小库房里。”“不要,我要陪着姑娘你!”绿茵趴在床边,抓着被褥一角。陆可轻极其细微的勾唇,“去吧,我没事,容我歇歇……”心知陆可轻是在支走她,绿茵无他法,...

主角:曲云阁陆可   更新:2024-12-16 21: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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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曲云阁陆可的其他类型小说《王妃她一心想踹掉王爷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小布丁的小肉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后半夜陆可轻发起了热,不让绿茵惊动任何人,她硬生生的熬着。绿茵怕她熬不过去,哀求。“姑娘,我给你请大夫吧!”“没事……”陆可轻烧得满头大汗。可尔受伤了,大夫定然是在那边随时候着,她此刻让人请走大夫,只会让阿娘更加厌恶她罢了!“今日樾王爷送来的礼中有几只上好的人参,要不我去取两片给你含着,这样可以舒坦些?”想到这一茬,绿茵含泪。“傻丫头……”陆可轻伸出有些湿润的手掌拍拍绿茵天真的脸颊,“人参大补,如今我气虚又烧得厉害,人参帮不了我。再说了,这些东西日后可是要还回去的。你去收拾收拾,放进小库房里。”“不要,我要陪着姑娘你!”绿茵趴在床边,抓着被褥一角。陆可轻极其细微的勾唇,“去吧,我没事,容我歇歇……”心知陆可轻是在支走她,绿茵无他法,...

《王妃她一心想踹掉王爷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后半夜陆可轻发起了热,不让绿茵惊动任何人,她硬生生的熬着。

绿茵怕她熬不过去,哀求。“姑娘,我给你请大夫吧!”

“没事……”陆可轻烧得满头大汗。

可尔受伤了,大夫定然是在那边随时候着,她此刻让人请走大夫,只会让阿娘更加厌恶她罢了!

“今日樾王爷送来的礼中有几只上好的人参,要不我去取两片给你含着,这样可以舒坦些?”想到这一茬,绿茵含泪。

“傻丫头……”陆可轻伸出有些湿润的手掌拍拍绿茵天真的脸颊,“人参大补,如今我气虚又烧得厉害,人参帮不了我。再说了,这些东西日后可是要还回去的。你去收拾收拾,放进小库房里。”

“不要,我要陪着姑娘你!”绿茵趴在床边,抓着被褥一角。

陆可轻极其细微的勾唇,“去吧,我没事,容我歇歇……”

心知陆可轻是在支走她,绿茵无他法,只能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门刚合上,陆可轻眼角滑落眼泪,湿了帛枕。

一时间感觉自己好累,不知自己做错了,竟是让阿娘如此厌恶她。

樾王府。

“三爷,那位让丫鬟将你送的礼收入库房,并没有用。”白壹回禀收到的信息。

坐在暗桌前的少年拨动手中拨浪鼓,听到白壹的汇报后,手中摇摆动作顿下,良久才又晃动起来,没了刚刚的兴致。

·

翌日。

陆可轻烧得迷迷糊糊,她感觉自己吐出的气都是灼热的。

“姑娘,我给你请大夫吧!”摸了摸陆可轻滚烫的额头,绿茵忧心忡忡。

“不、不用!”陆可轻摆摆手,眼前天旋地转,看东西都是东倒西歪的。“扶、扶我起来,咱们出去看!”

近段时间她是不能再请大夫了,不然阿娘只会越发觉得她矫情。

绿茵望了眼窗边,垂下眼帘。

今日的风雪尤为大,姑娘本就病着,再出门吹了风,只怕病情加重,可请大夫姑娘又不愿!

心知陆可轻的顾虑,绿茵只能扶她坐起。

换了件衣裳,陆可轻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就在绿茵刚扶她出院门时,唐卿萱身边的大丫鬟芳亿过来了。

“芳姐姐怎么来了?”绿茵看到来人一阵头皮发麻。

芳亿斜了绿茵一眼,没将她放在眼里,对陆可轻敷衍的行了个礼。“大姑娘这是准备出门?”

陆可轻面色很淡的拢了拢衣襟,“母亲找我?”

以前看到芳亿来传话,她满心期待,但经过昨晚,她已然死了心。

“二姑娘受了伤,作为同胞姊妹,大姑娘该去问候问候,而不是只顾自己,成日想着玩。”芳亿昂扬着下颚,没将这位陆家大姑娘放在眼里,说这话时似在训诫。

陆可轻拉下眼帘,绿茵焦急开口。“芳姐姐,不是的,我家姑娘才不是出去玩……”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陆可轻打断。“我正想过去可尔那边,还请芳亿姑姑回禀母亲,女儿铭记母亲的教诲。”

“哼”芳亿不屑轻哼,甩袖离去。

绿茵被芳亿的高人一等姿态气得不轻,“有什么了不起,真当自己是主子了!”

“好啦,走吧。”

“去哪姑娘?”绿茵委屈扁嘴,她不是为自己委屈,而是为她家姑娘委屈。

明明是陆家的嫡姑娘,却得不到半分重视,除了老爷外,地位稍微高一点的丫鬟婆子都能无视她。

“去可尔的菀院。”松开绿茵搀扶的手,陆可轻转了个方向往陆可轻的别院走去。

望着走在前头的身影,只见她家姑娘弱小得几乎与遍地的雪融为一体,绿茵眼眶一热,吸了吸被风吹得有些湿润的鼻尖。

“姑娘,等等我!”

她拔腿冲上去扶着陆可轻。

主仆二人踩着薄薄积雪,迎着寒风来到陆可尔的菀院处。

比起陆可轻的菀院,陆可尔的菀院显得热闹和华丽许多,关是院门口精心养的花,都比陆可轻房内的书画可贵。

陆可轻垂着眼,在丫鬟的带路下不吭不卑的越过院内华丽景观,丝毫没有因为两姐妹的菀院极大差别而愤怒或伤心。

陆可尔的一切都是母亲一手安排,院内布置也定然是母亲的手笔。而她呢,虽然爹爹疼爱她,但并不看重这些身外之物,更不会发现她的菀院过于淡贫。

来到房门口,正欲踏步进去时,屋内传来了对话声。

“樾哥哥,药好苦,我不想喝~”陆可尔娇娇软软的撒娇声,光是听着都能让人心化了。

“不行,喝了药才能痊愈,再苦也要喝,喝完吃一颗蜜饯便不苦了。”少年的坚硬声中带有一丝温柔和轻哄。

立于门口的陆可轻愣怔,无论是上一世还是今生,她还是头一次听到周樾这么耐心哄人。

心口漫起苦楚,眸子蒙上一层薄雾,面上是一片惨白。

这一切她早该知道了不是么,有什么可伤心的。

原来母亲让她过来的目的是为了这个。

苦笑摇头,敛了敛情绪,在绿茵搀扶下,陆可轻跨进屋内。

屋内暖和,她一踏入暖气便扑面,很快驱散身上的寒气,可突然又冷又热的,她一时间不习惯,喉间干痒,咳嗽声欲呼而出,但被压下。

两人见到来人,刚刚的轻松气氛顿然消失。

她可真是破坏气氛的小能手啊~

陆可轻心中暗想。

陆可尔拉下眼帘,额头上包着细布,发白细布上透着些淡红,可见摔得不轻。

周樾望向来人,只见小姑娘披着白色大氅,绒毛大氅上无多余点缀色,显得过于清淡,面色稍白,唇瓣抿着,眉宇间漫着病态以及阴郁。

心口再次不受控鼓动,他想抚去她眉宇间的病态以及阴郁。

“见过樾王。”

陆可轻规规矩矩的给周樾行了个礼,期间垂着眼,并没有多看他一眼。

他不言语,目光落在她发顶、肩上、手腕处等各个地方,似在看她今日有什么不同。

久久没听见让起来的声音,陆可轻半弯着的双膝很快便打起颤,但她依旧垂着眼,没看他半分。


陆可轻转身往门口冲去,欲推门而出时,一只大掌忽然按在房门上,阻止她开门之举。

背后传来压迫感,她能嗅到周樾身上独有的清冷竹香,心脏不受控的一跳,指尖用力掐了掌心一把,将不该生起的情感压下。

她讨厌不受控的自己,更讨厌周樾轻而易举乱了她的心。

“樾王爷您这是做什么?!”陆可轻没回头,整个人几乎抵在房门上,全身心都在抗拒靠近的周樾。

周樾屈膝,滑下几分,以便很好观察陆可轻,但她没回头,只留了一个后脑勺给他。

“怎么不继续装?”既然不能观察她面上神情,那他就专盯她的白皙耳垂研究。

被戳破伪装,陆可轻边转身边急道:“我才没有装……”

两人靠得很近,陆可轻转身周樾来不及避开,她微张红唇很轻很轻的往他挺直鼻尖滑过。

她被这突来的状况吓了一跳,红泽瞬间爬满脸颊,来不及看周樾是何表情,急急推了他一把落荒而逃。

周樾抚着如同被羽毛扫过的鼻尖,伸手想抓住那道逃跑身影,可她如泥鳅般溜得极快,他抓了个空。

“三爷,可要将人抓回来?”白壹请示。

“不用。”

周樾抚在鼻尖上的手未放下,深幽眸底暗涌,那股女儿家独有的沁香残留在空气中久久未散。

陆可轻这边兵荒马乱的跑出客栈,在人流中乱窜许久,直到绿茵气喘吁吁追上拦住她,她方才停下已经打颤的双脚。

“姑姑娘,你跑什么呀!”绿茵累得弯腰直喘。

陆可轻咬唇,额上覆盖层薄汗,手指揪住衣裳一角用力扭着,心脏跳得异常快。

是亲上了?

还是没亲上?

讨厌的狗男人,就这么轻易乱了她好不容易静下来的心!

又气又烦的跺脚,经过刚刚那一下,他铁定觉得她在欲擒故纵!

早知今日会碰上他,她说什么都不要出门!

“姑娘?你怎么了?你不会对樾王爷做了失礼之事吧?”见自家小姐脸色异常难看,绿茵小心问道。

“我才没有!”陆可轻反应过度的尖声反驳,引起路人侧目。

接收路人的瞩目,绿茵尴尬。“没有就没有,干嘛这么激动……”

陆可轻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度偏激,深吸口气缓缓过激情绪,心平气和的对绿茵讲道:“走吧。”

“去、去哪?”绿茵犹犹豫豫,没有动,生怕陆可轻返回客栈。

绿茵满脸一副‘姑娘,你就是个大花痴’神情差点令陆可轻的心平气和破了功,她咬牙忍了忍,边走边道。

“去西街新开的干果铺子!”

“等等我姑娘!”绿茵忙不迭地的追上她。

主仆二人在西街逛了半个时辰后又转移路线往东街跑去,一直到了一角落处的医馆门口陆可轻才停下步伐。

绿茵仰头看着牌匾上的‘济世医馆’四个大字,好奇发问。“姑娘,来这里做什么?”

“在门口等我。”没正面回答绿茵,陆可轻踏上台阶,进入医馆。

不让跟上的绿茵乖巧坐在一旁,边吃着刚买来的干果,边等陆可轻。

进入医馆,一股浓烈药材味扑面而来。

“小娘子是抓药还是看大夫?”整理药材的小童见客登访,问了一句。

“看大夫,劳烦小哥安排一下。”陆可轻边讲边往暗桌上放置十两银子。

见陆可轻出手宽阔,小童晓得是贵人登门,赶紧将人往后院请去。“小娘子请。”

随小童到后院的一处厢房内,陆可轻很快诊上了脉。

虽说陆府有专门的大夫,但为保险起见,陆可轻还是亲自出来找个大夫看看,她的身体是否真如府内大夫所讲般。

给陆可轻诊脉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不用一刻钟,老大夫便了解她的身体情况。“小娘子是气虚之症,需要好生静养。”

“气虚之症?”陆可轻质疑。

“小娘子幼时应是病过一场没养好,近段时日天寒又冻着,导致幼时留下的病症复发,才得了气虚之症。只需多食补气血药物和注意休息,莫要再被冷着便可。”老大夫解释,没有任何隐瞒。

老大夫的话跟府内大夫所讲的差不多,陆可轻的怀疑开始动摇,迟疑的询问。

“老先生,我时常心绞难以入睡,偶尔又昏睡不醒,这是怎么一回事?”上一世她出嫁没多久,心绞和昏睡的次数便开始频繁起来。

“气虚者昏睡乃正常之象,至于心绞,老夫并没有看出小娘子有这病症之因,或许这是小娘子的错觉。”

“老先生可看出我有中毒症状?”

“小娘子说笑了,你只是气虚而已。”

离开医馆,陆可轻有几分失魂落魄,耳边响起与老大夫的交谈。

“姑娘,你怎么了?”跟在陆可轻身侧的绿茵一脸担忧,自人从医馆出来后,就一副丢了魂魄模样。

“无事。”陆可轻摇头,继续前往下一个医馆。

她不信心绞之痛是错觉,更不信昏睡是气虚引起,上一世在离开人世的前一年她便开始频繁吐血!如果说吐血也是气虚引起,那就更加说不通了!

如果她不将自己的身体问题找出来,那么这一世她或许跟上一世一样早早离世!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陆可轻四处暗访,跑遍敏都的医馆问诊,无一得出身体是气虚之症!

频频受挫无一进展,她又找不到可商量的人,心急如焚,没意外又病倒了,被陆彦屿勒令近段时间不许再出门。

被困家里的陆可轻缩在软榻上,享受着屋内炭火的温暖。

绿茵进门,肩上还带有些雪花,担心将寒气过给陆可轻,她站在远处。“姑娘,樾王爷来了。”

“来就来呗,关我什么事。”换了舒服姿势,陆可轻继续放空自我。

犹豫半响,绿茵继续讲道:“姑娘你不好奇樾王爷登门的原因?”

“无非就是过来看可尔,有什么可好奇。”

上一世周樾登门是常事,无一例外都是来找陆可尔,没一次是为了她,她经常因为这事吃醋上火,有一次逮住来府上的周樾,厚着脸皮发问。

“周樾,你就不能别来了么!”

那时的周樾是什么反应?


陆可轻没将霖森严的威胁放眼里,更别说怕了。

“霖公子还真是生了双慧眼,连小女子是谁都认不出。不过想也是,霖公子可能是被皇上赏的十仗高兴得脑充血,以至于男女不分,尽是说些胡话!好在尚书大人年轻,努努力再生一个儿子还是来得及!”

话锋一转,接着讲道:“不过尚书夫人大了尚书大人一轮,怕是有心无力。要不纳个妾吧,不不,尚书夫人豪爽,这妾刚进门可能就会被压死!”

这话说得夹枪带棒,一说霖森严眼瞎分不清男女;二说尚书府全族被皇上杖责一事;三说尚书大人年轻时为了上位而娶高门第且大了他十岁的尚书夫人;四说尚书夫人善嫉,连妾室都容不下。

“你!”霖森严被说得满面通红。

本得意的霖宥许被羞得脸都难以抬起,陆彦宇笑呵呵对众人道:“小女不懂事,见笑了。”

“陆大姑娘好口才!”

“没错,我等甘拜下风!”

“姐姐!”陆可尔欣喜,跑到陆可轻身侧,在她耳边低语。“你真厉害!”

陆可轻矜持垂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就在霖森严恨不得吃了陆可轻时,小厮的高呼声传来。

“太子殿下,樾王殿下驾到!”

陆可轻一惊,这两尊大神怎么来了?

本想偷偷退下去,谁料两人朝这边走来。

太子、樾王驾临可是无上荣耀,一众人纷纷跪地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见过樾王殿下。”

陆可轻跟随大众,边下跪边悄悄往后退,谁料一旁的陆可尔扯住她衣袖。

“姐姐,莫动,樾哥哥看过来了。”

陆可轻头皮发麻,僵住不敢动。

“都起来吧,本宫就路过,进来看看。”周霆温良。

周樾的目光往人群中掠过,一眼便扫得那小小身影,很快他收回目光,清冷无事。

众人起身,陆彦宇上前。“不知两位殿下驾临,实在有失远迎,还望两位殿下莫怪罪。”

“陆大人何罪之有,是本宫不请自来。”周霆笑道,“大家都在玩什么,刚刚还未进门便听到好生热闹。”

周樾很浅的勾唇,其实兄弟二人早就到了,刚刚所发生一切都知晓。陆可轻的牙尖嘴利着实令他意外,她究竟还有多少是他不知晓的。

“回禀太子殿下,刚刚是犬子与陆大姑娘开了点小玩笑罢了。”霖宥许插嘴截断欲开口的陆彦宇。

“哦”周霆挑眉,“是何玩笑话,本宫也想听听。樾王可感兴趣?”

被点名的周樾依旧淡漠,眸子幽深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无非是市井流传的笑话,有何可听的。”

他这话直戳几家人的心,敢怒不敢言,只能咬牙讨好的笑着。

陆可轻扯了扯嘴角,觉得周樾比她损多了。

失了面子,霖森严不服,但对上冷面的周樾,他只能憋下不甘。如果只是周霆前来,他斗胆敢拼一拼,但是有周樾这疯批在,还是珍爱生命远离疯批!

“皇兄,是这样的,森严给陆家送了匹好马,想一睹陆家长子风采,谁料刚刚才得知陆家并没有小公子,只有两个小女儿。”

人群中传来少年谦和声。

昂胸笔直站在人群中的少年一袭暗青衣裳,品貌非凡,说出这话时真诚无害。

“见过樊王殿下。”

众人纷纷行礼。

陆可轻敛眉,觉得今年陆府的面子真大,皇家三位鼎鼎有名的皇子都来了。

少年正是大周朝二皇子周樊,十一岁上战场带兵打仗,虽头三年吃了不少败仗,但是后面几年接连取胜,虽比不上周樾无败仗成绩,但胜在实战经验多。

“二弟也来了。”周霆含笑,似听不出周樊话中之意。

周樾一个眼神都不给周樊,纯当他是空气,就连做样子的招呼都不打。

有人撑腰,霖森严大着胆子讲道:“也是在下做的功课不足,竟是连这点小事都不知晓。没有儿子相当于没有后,尤其是对于陆府这样的人家来说,着实是不应该啊!”

这话激到了唐卿萱,她袖下的手攥紧,若不是有陆彦宇拉着,恐失了态。

霖森严三句不离儿子的话着实令陆可轻厌烦得很,他无时无刻都在羞辱她爹娘!

当下顾不得其他,她漫不经心的哼出声。

“有儿子又如何,万一是个当街驾马闹市伤人的,害全族丢人现眼,这样的儿子还不如一把掐死!”

很有针对性的一句话,刀刀见血。

这下霖森严的脸比灰炭还要黑了,陆可轻真的是踩在他的痛脚上!

“陆大姑娘这张嘴还真是能说会道。”周樊冷下脸,陆可轻看似在落霖森严的面子,实际是在打他的脸。

“张嘴不是为说话,你以为人人同你这般四处挑逗浪荡女子。”

贯来沉默不管闲事的周樾开口了,火药味有些浓。

众人稀奇,陆可轻感到更加怪异。

周樾居然开口帮她?!

她没听错吧!

想默默退出战局,现在不是她一个小小女子能参合的,这可是两个皇子之间的暗争。

兄弟二人对视,一个冷,一个狠。

眼见气氛不对,周霆打了个圆场。“本宫倒是想看看是什么好马。”

轻轻松松的一句话揭过欲打起来的战局。

“来人,将马牵上来。”霖森严招呼小厮。

很快小厮便真的牵了一匹黑亮的马过来。

马儿性子并不好,暴躁得很,疯狂喷气且甩马尾,不安的跺蹄子。

“这便是赠予陆府的好马,只是陆府无少年郎,可惜了这匹好马。”

霖森严面露惋惜,马儿在他安抚下躁动性子好了许多,只是马尾还在疯狂甩动,发出“啪啪”声响。

陆彦宇与唐卿萱对视一眼,他轻拍她手背,所想讲之话不言而喻。

陆可轻与陆可尔双双沉默,陆可轻沉默是懒得理会霖森严,陆可尔沉默则是心疼爹爹阿娘。

“这话说得便不对付。”

周霆温和启口。

“我大周朝女子丝毫不输男子,当年郭蕴夫人一介妇女带兵上战场击败敌军,保我大周山河,丝毫不比男子差!相反是那些宣称女子不如男子之言的男人们,在敌军还未进城便被吓得尿了裤子!”

“太子殿下说得极是。”

霖森严受教的拱了拱手,看了陆可轻一眼。

“在下瞧着陆大姑娘有几分似郭蕴夫人,不知陆大姑娘愿意让我等俗人目睹一下风采不。”


皑皑大雪铺在大地上,寒风如恶鬼般呼啸不断。

这场漫大的风雪似要将天地毁灭,经过一夜的肆虐还是无法平息下来,反而越下越猛,这是大周朝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风雪。

一只苍白的手从蓬松的雪地里伸出,紧接着是身体猛然坐起。

“呼!”

陆可轻张嘴急促吐吸,她脸色被冻得发白,散乱的发髻上沾了些白雪。

她发懵的望着周身环境,只觉熟悉,又觉不可思议。

她不是死了么?

为什么会在凌峰之下?

掐了一把脸颊,疼感传来告诉她,她还活着!

盯着干净又有些小肉的双手,她愣怔。

自从嫁入樾王府没多久她便开始病重缠身,身上的二两肉所剩无几,双手更是皮包骨,条条青筋凸起,绝不像此刻有点小肉,又不显胖。

这样的双手,只有在她十六岁之前的年纪才有。

心中困顿,她跪在雪地中巴拉一下,果不其然的挖出身着绣红线玄色简衣的周樾!

十八岁的周樾生得极好,浓墨般的剑眉,深邃眼窝,没有武夫的鲁莽之气,也没有文人的酸臭秀逸,反倒是俊逸非凡,惹得大周朝一众年轻女子失了心。

盯着熟悉又陌生的周樾,陆可轻错乱了。

这是什么情况?

凌峰之下,十八岁的周樾,她这是重生到十五岁那年?

大周朝民俗,每年冬日都会举办一场大型狩猎宴,她纠缠父亲带她一块来,谁料皇帝遇袭,虽周樾及时救驾,可寡不负敌众,被逼至悬崖边,她为救周樾,双双跌入凌峰之下!

当年她对周樾痴得很,硬是背着昏迷的他躲过追来的杀手,熬过漫长风雪,等来了救援才彻底晕过去。

醒后没等来周樾的道谢,反倒是等来她嫡亲妹妹陆可尔救下周樾的消息!

恩大于天,皇帝赐婚,两家欢喜,可她不高兴,硬是搅黄皇帝的赐婚,让新娘换成了她!

她如愿与周樾成了亲,可是后面的五年是无尽的孤苦。

周樾厌弃她,疼爱她的父亲离世,母亲因为她硬嫁给周樾而与她断绝关系,她的身体更是一年不如一年,一开始她以为是在凌峰之下那年落下的病根,直到后面的吐血、昏睡,她才后知后觉,她是中了毒。

“呸!负心汉,定然是你搞的鬼!”

想到那五年的孤苦,陆可轻又悲又怒,唾了昏迷的周樾一口,抬手往他俊逸脸上赏了一巴掌。

这么做似乎还不足以泄愤,她踉跄爬起,抬脚往他脸上狠狠踩了两脚,期间换脚时还用力碾了碾。

上一世她发过誓,有朝一日她定要在周樾脸上踩两脚!

如今有机会还愿,她又怎么可能放过!

“你就是个瞎子,上一世白救你了,居然恩将仇报给我下毒,丫的你心真黑!”

在周樾脸上留下两个脚丫印,陆可轻一腔闷气才发泄了几分。

双手叉腰,狠狠瞪了眼还在昏迷中的周樾,她不再像前世般带他一块走,而是独自离去。

走在雪地里,陆可轻的裙襦很快便湿了一片,她又冷又饿,风雪更是不留情面的刮在她身上,阻止她前进步伐。

脑中一片混乱,尤记得上一世她硬是等了大半个月才等到人来。

如果来救援之人发现周樾死了,而她还活着,皇帝和太子会不会怪罪于她?会不会怀疑她跟黑衣人是一伙的?

越想越悬,陆可轻只能硬着头皮往回走。

为避免上一世悲惨事情发生,待度过这一劫难,她就离他们远远的,找个良人嫁了,平安度过此生!

回到周樾所在之处,陆可轻忍住给他两脚冲动,敷衍探了探他的鼻息。

“狗男人,命这么硬还不醒来!”

她怨念,若不是有上一世的记忆在,她很难不怀疑这家伙是在故意昏睡!

扒下周樾身上的玄色狼毛大氅往自己身上套,浑身冰冷的她这才舒适的深吸口气,心情好上许多。

难怪上一世从雪地里出来,他不到两日便生龙活虎,感情是他披的大氅如此暖和,她也是傻得很,上一世怕他冻死,把自己的大氅给了他,硬生生将自己冻得留下寒症!

这一世陆可轻不再中规中矩像伺候祖宗一样背上周樾,而是拖着他左腿,像拖死狗一样离开。

寻了附近一处山洞,她才停下拖拽。

按照前世的发展,三日后会有杀手前来刺杀周樾。

前世为躲黑衣人追杀,她带着周樾在凌峰之下的大雪里吃尽苦头,险些丧命!

这一世知晓事情的发展轨迹,她要在黑衣人找上来之前先出手干掉他们!

瞥了眼睡得极安详的周樾,陆可轻顿时又窝火了。

他大爷的,她辛辛苦苦的想办法活下去,而他却在呼呼大睡,这让她怎能不生气!尤其是加上前世恩怨!

一个箭步冲到周樾跟前,抬脚又往他脸上狠狠一踹,本欲再来一脚时,谁料本昏迷不醒的人突而转醒。

这一波操作可差点没将陆可轻吓死,双腿发软,想拜祖宗一样给周樾跪下。

若被周王八糕知道她往他脸上踩了三脚,他不将她脑袋摘下来才怪!

“你要作甚?”

刚转醒的周樾只觉浑身泛疼,尤其是脸上更甚。

黝黑双眸由陆可轻抬起的脚一路审视到她披身上的玄色大氅。

那是他的大氅。

他记忆停在两人双双跌落悬崖瞬间,现身处山洞,怕是陆可轻的手笔,真是难为她一个小姑娘。

但!若不是因为她突然冲上来,他也不至于跌下悬崖!

踩了周樾三脚的陆可轻心中发虚得很,尴尬放下欲往他脸上继续踹的脚,发干的笑着。

“王爷,您老醒了,可有什么不适?”怎么跟上一世不一样?

周樾尝试坐了起来,左腿疼得厉害且又动不了,他俊逸面容狰狞,嘴里溢出沉闷的痛苦声。

“你去捡些干柴回来。”吩咐陆可轻,丝毫不关心她出去后会不会迷失在大雪中。

陆可轻敢怒不敢言,只能老实巴交的转身出去。

周樾的功夫深不可测,哪怕他瘸了,也不影响他扭下她脑袋,她也只是敢在他昏迷时造次,他若是清醒着,她可是万万不敢。


爱不会变,可会转移,但若是没爱过呢?

上一世陆可轻一直以为,只要她足够爱周樾,那终有一日周樾也会像她爱他一样爱上她。

秉持着这个想法,她坚持了八年,却换来死于雪夜凄凉下场。

她不惧怕病痛缠身,却怕周樾对她露出厌恶神情。

他对身边所有人都宽容,唯独吝啬到连一个温和眼神都不愿给她这做妻子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不是他的妻,而是他的仇人。

翌日。

陆可轻从陈梦中醒来,身体疲乏得很,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精神力。

短短一夜,她如病重缠身的老者,浑身没劲,眼皮重得很,只想永远合上。

她不知是哪里出了岔子,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却依旧要承受上一世的痛苦折磨。

是她猜错了么?

或许她没中毒,而真的是被冻坏身子骨?

跌落凌峰之下,他们是在雪地里躺了一夜才醒来。

但寒症也非她这般心头绞痛啊!

或是她自小便有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父亲说过,她六岁那年生了场大病坏了身子骨,养了好些年才转好。

或许她心头绞痛便是那场大病留下的后遗症,可六岁那年她究竟生了何病,为什么她一点也想不起来。

看来这事还是得回去问问她的老父亲!

“你倒是能睡,都日晒三竿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陆可轻长吐口气,看向冥想打坐之人。

经过一夜歇息,周樾的精气神恢复许多,只是向来干净的下颚冒出些青点,更显得他像落魄的公子哥,给人一种颓靡贵气。

大清早的,可真晦气!

陆可轻暗想。

哪怕排除周樾不是给她下毒之人,她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干柴烧完了,你今天得多拾些。”闭目养神的他睁眼,双眸含情,眼尾却淡漠。

“我饿了,没劲。”陆可轻发懒的靠着崖壁。

周樾睨了她一眼,目光幽暗,不知在想什么,良久他才抬手。“过来扶我。”

扶你大爷!

陆可轻张嘴想回他一句粗话,但唇瓣嚅嗫半天,最终还是没骂出来。

算了,今天不舒服,还是省省劲,按照前世的发展,明日便有黑衣人追杀周樾,她要好准备。

扶着周樾缓慢走出山洞,比起前日,今日陆可轻显然吃力许多,双腿都在打颤,周樾自然察觉出她的异样,但也仅是以为她是在作。

毕竟这种假装自己受伤博同情的手段陆可轻对他使了不少,一开始他会上当,但到后面,他看穿她后,便冷眼观看她的小丑行为。

两人刚走到山洞口,陆可轻脚下虚晃,突然失重往后倒去,被她扶着的周樾也一并往后倒,他本来可以稳住身形,但因左腿受了伤,加上陆可轻往后倒时刚巧撞到他伤口,他也失去了重心。

两人双双倒地,周樾比较倒霉,成为了陆可轻的垫子,成为垫子也就罢,偏生陆可轻还好死不死压他左腿伤口上。

这一摔虽没将陆可轻摔疼,可却将她摔得有些蒙,半个人几乎以背压周樾身上,他有规律又沉稳的心跳声在她后脑勺处跳动,一下又一下,顿然她耳尖一热。

虽说上一世与周樾成亲五年,但同房次数不过三次,其他亲密之举更是没有!

两人第一次同房还是她耍了小手段,给他下药才得手。

犹记得他知晓自己被她下了药后气得发狠,额上青筋凸起,俊逸面庞涨红,又冷又憎恶的擒着她后颈阴翳道:

“陆可轻,你比青楼的女子还要轻贱!既然这么想要,本王成全你!”

盛怒中的周樾与温柔沾不上边,更何况是对她。

那一夜烛光不灭,她第一次与周樾亲密无间,她尝到初经人事的痛,而他对她半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只有蛮力和粗暴。

过后温存更是无,留下一地撕裂裙萝和混乱,头也不回的离去,这一走,便是半年之久。

守着樾王府半年,最终她不甚思念,跑边疆寻他。

从未出过远门的她,第一次鼓起勇气离家是为了他。

太多的第一次都是为他,可他没有一次领情,她就连哄他的第一句话也竟是道歉。

跨越千里寻得他,她吃尽苦头,一身尘土,而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樾王爷,身着盔甲,冰冷不近人,见到她时本能皱眉,不耐团在眉宇。

“谁让你过来的!”

半年不见,没有温柔问候,他似在对待一个陌生人。

而她因见到他,顿时忘记一路吃尽的苦头,又是哭又是笑,更多是对他的思念,站离他一步之远,不敢再碰他半分,生怕惹恼他,他又离她远远的。

她像做错事的孩子,压抑着抽泣。

“周樾,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发誓保证,绝对不会再做让你不舒服的事!”

那时的她卑微如尘埃,爱他成痴,而他却波澜不惊。

“陆可轻,你给本王起来!”

头顶传来周樾的冷声,他吐出的热气也相应洒下,陆可轻头皮一紧,手忙脚乱的从他身上爬起,期间踩到裙摆又跌回去,狠狠撞在他左腿伤口上。

“唔!”他一声痛苦闷哼,动手推开她。

自知闯祸的陆可轻远离他站于一边,道歉之话张嘴欲出,但理智很快告诉她,她不需要道歉。

一来她不是有意,二来是他硬要她扶。

她小个,又没力气,迟早会摔他又不是不知道!

最后陆可轻总结出来,周樾是活该。

周樾若是知晓陆可轻此刻想法,怕是当场能摘了她脑袋。

“你是故意的。”他疼得喘了一下,左腿骨头本就折了,昨晚他才接上,今日被她这一压,又折了!

“我没有。”她摇头否认。

周樾阴郁的瞪她,视线掠过她微红耳尖。

而她无半分愧疚靠于一边,任由他瞪。

反正上一世被他瞪的次数可多了,不差这一下。

最终这事以周樾一句“扶本王起来”而告一段落。

陆可轻清楚他脾气,这事就这样翻篇了,他日后绝不会找她翻旧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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