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杜逢春陆玄的玄幻奇幻小说《长生:老道士他修了一间棋牌室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晃膀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阿桃顺顺利利的拜入了天门门主座下,成为天门核心弟子中的核心弟子。头半年的时候,阿桃倒还常回来看看陆玄,趴在那间有棋牌室功能的餐厅里,下“马走田,炮拐弯”。偶尔还给陆玄展示,天门门主教给他的拳法脚法。一套刚猛无俦的拳脚施展完后,道观院内的水泥地面碎了一大块。“师兄,这就是师父教我的震天拳。”“可惜师父不允许我外传,被发现了要活活打死,否则我可以传给师兄。”陆玄一阵无语。不能外传,你嚯嚯哈嘿打的这么起劲,把我的院子都整碎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愧疚于把陆玄的院子弄坏,还是因为忙,总之阿桃来的越来越少。陆玄有一回静极思动,跑到后山的树上躺着时,看见当年穿越过来时揍他的那个社会哥,竟然在后山捧阿桃的臭脚。这里的捧臭脚不是那个用嘴捧的意思。而是阿桃...
《长生:老道士他修了一间棋牌室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阿桃顺顺利利的拜入了天门门主座下,成为天门核心弟子中的核心弟子。
头半年的时候,阿桃倒还常回来看看陆玄,趴在那间有棋牌室功能的餐厅里,下“马走田,炮拐弯”。
偶尔还给陆玄展示,天门门主教给他的拳法脚法。
一套刚猛无俦的拳脚施展完后,道观院内的水泥地面碎了一大块。
“师兄,这就是师父教我的震天拳。”
“可惜师父不允许我外传,被发现了要活活打死,否则我可以传给师兄。”
陆玄一阵无语。
不能外传,你嚯嚯哈嘿打的这么起劲,把我的院子都整碎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愧疚于把陆玄的院子弄坏,还是因为忙,总之阿桃来的越来越少。
陆玄有一回静极思动,跑到后山的树上躺着时,看见当年穿越过来时揍他的那个社会哥,竟然在后山捧阿桃的臭脚。
这里的捧臭脚不是那个用嘴捧的意思。
而是阿桃的脚似乎受伤了,纹身金链哥和另一个弟子讨好般的各自抱住阿桃的一条腿,把阿桃扛了起来。
阿桃骑在两人的肩上,少年面庞春风得意,不再是从前那个呆萌又胆小的小道童。
陆玄这才想起来当年被打出脑子的仇还没报。
以他现在的修为,再和社会哥交手,不出三息,他就要跪在地上求社会哥别死。
他也是在阿桃进入天门后才知道,天门从前有过门规,不得弟子主动挑衅倾天观。
应该是为了卖给来历神秘的老观主一个面子。
不过老观主究竟是什么来头,和天门究竟有什么关系,陆玄到现在也没弄明白。
总而言之,即便天门对倾天观的态度比较正面,陆玄要是公然打死天门弟子,场面肯定也很难收拾。
他拿出一个铜板,决定如果正面朝上,他就最近找个机会,蒙面教育社会哥一顿。
如果反面朝上,他就暂时放过社会哥,等五十年后再打,到时候养老金一起爆出来。
铜板插入了泥土缝里,侧面朝上。
于是当晚,社会哥在穹窿山上正常活动时,被一个黑衣蒙面人暴打了一顿,招招照着脸上去。
被发现时,已经变成了只会阿巴阿巴的猪头哥,断了十好几处骨头,不养个几年是下不了床了。
陆玄回去后,听到天门漫山遍野寻找凶手的动静,有些犹疑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在自我怀疑中,一觉睡到天亮,想通了。
每日三省吾身,吾没有错。
当初社会哥给自己留下的可是致死的伤,自己不过是还给他一顿重伤,简直算得上是以德报怨的典范了,孔夫子来了都得点头的那种。
想了想,他在自己的一个备忘录里郑重写下,“五十年后,领取社会哥养老金”字样。
毕竟抛了硬币,侧面朝上,就是都要。
阿桃走后一整年,陆玄的日常生活节奏其实并没有出现太大的变化。
仍旧是早起做健身操,上午阅读文学经典,下午午休,只是晚上的棋牌游戏时间变成了晒星星时间。
他在院子里架了张躺椅,被星光照耀,正面、背面、两侧各晒半个时辰。
晒星星的时候不是干晒,那也太愣了,而且显得凄凉了些,跟没人爱的空巢青年一样。
宅男,是一种生活选择,而空巢青年是一种生活处境。
他是宅男,不是空巢青年,必须要作出严格的区分!
他躺在椅子上,开始回忆和搬运前世的地狱笑话,轻声讲出来。
“今天是2022年8月6日。77年前的今天,日本广岛的地表温度高达两千摄氏度,却没有一个人抱怨,这就是高素质国民。”
“希特勒:拼搏百天,我要上维也纳艺术学院,考不上就二战!”
“人什么时候最开心?做心脏搭桥手术的时候最开心。”
“拔了牙,医嘱:不要吃刺激的东西。我:好的,不吃过山车。”
......
这些笑话很多时候并不能娱乐到自己,但是可以逗逗闷子。
岁月悠长啊,脑子里多储备一些笑话,总比储备太多人生经验有益。
毕竟一个人拥有越丰富的经历、越健全的品位、越清晰的道德观点,往往也意味着越不幸福的人生。
而越多的笑话,却意味着越多的笑,即便自己不笑,总归能引起别人发笑。
而且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一个系统可以听。
虽然这个无脑系统的笑点似乎非常高。
tmd从来不笑。
不过阿桃的离开,也带来了一些问题。
比如做饭,还有刷碗。
陆玄低估了做饭刷碗的难度。
起先几天,他还会每天做三餐,刷三次碗。
没多久,他发现自己可以省去一顿早饭,于是每天只吃两餐,刷两次碗。
虽然从前听说不吃早饭、熬夜、玩手机太久都属于慢性自杀,等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啥也没干,净自杀了。
但是他掰了掰手指,算算自己日益增多的寿命,觉得无伤大雅。
过了半个月,他发现自己可以做一次饭,吃两餐,聚两顿饭的碗,一天刷一次。
又过了一个月,他发现自己的格局还是没打开。
完全可以三天刷一次碗嘛!
倒不是说他对卫生容忍的底线是三天刷一次碗,主要是道观里的碗,只够用三天。
又过了两个月,在一个薄雾蒙蒙的清晨,他终于受够了现在这样懒惰、埋汰的状态,决心改变这种堕落的生活。
陆玄一步跨出观门下山,直到傍晚才回来。
从此以后,倾天观里常常出现一个年轻的小厮,提着食盒出没。
“陆观主,今儿个的饭菜我给您带来了!”
小厮站在院中,冲着屋里喊道。
陆玄躺在床上,左腿翘在右腿上,手里捏着《灯草道士.贰》,冲着外面应道:
“辛苦了!”
“昨天的食盒在主殿的神像后面,银子放在里面,麻烦一起取回去吧!”
等到一章看完,他才施施然地将院中的食盒拎到餐厅,拿出里面的四菜一汤。
糖醋小排,小炒肉,水煮鱼片,地三鲜,番茄蛋汤。
“高油高盐,真罪恶啊。”
想到前世工作时看到的健康小贴士:工作长期吃外卖真的很不健康。
陆玄深以为然,所以从不工作。
真的很爽!
陆玄就这样愉快地打发着自己的独居生活,不顾岁月流淌。
众生的命运像是一个巨大的河床,时间是流水,带着每一个人慢慢驶向生命的终结。
而陆玄除外。
只要坚持锻炼,他是命运河床里的钉子户,时间中的逆流者。
人们常说时间像细沙一样从指缝流过,这句话其实并不形象。
形象点的说法,该是人们像细沙一样从时间的指缝里流过。
但陆玄不是这样,他与时间交汇流过,各流各的。
一晃,他已经吃了十年的外卖,面貌却仍然刚穿越过来时,一模一样。
没有人可以永远十八岁,但有人可以永远二十四岁。
无限保鲜的老鲜肉了属于是。
如果硬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英俊之中,又平添了一丝沉稳和颓丧的气质。
沉稳也许是源于年龄增长,而颓丧,也许是源于四肢不勤......
阿桃也已经二十五岁,个头已经超过了陆玄,又高又壮,脑袋仍然很大。
陆玄听说他已经突破到如卉五重境界,成为天门年轻一代的最强几人之一。
没错,是听说。
阿桃已经不再回倾天观,不再看望陆玄,更不会跟他说自己的近况。
去年在后山遇见,阿桃也只是轻声打了个招呼。
“陆观主。”
陆玄笑着点了点头。
人的成长嘛,总是得到一些东西,也丢掉一些东西。
比如得到一个新宗门,丢掉一个老师兄。
可以理解。
倒是一些天门的底层弟子,会来倾天观这里拜拜神像,顺便和陆玄打打牌,陆玄就是从他们这里听说了些许阿桃的近况。
不过陆玄问他们拜的倾天观这座黑乎乎的神像是个什么神时,他们也不知道。
“算了,知道这有什么用啊,又不能真保佑你!”
“你说的竟然有点道理,不过我作为一个道士,不认识道观里的神像,真的是合理的吗......”
“合理他妈给合理开门,合理到家了!快出牌啊陆观主!”
“一对三。”
......
阿桃走后的第十年末,仍是一个春去夏来的日子。
陆玄听到了不一样的提示音。
“叮!”
“今日份《无脑莽夫健身操》训练完毕,熟练度+1。”
“恭喜宿主骨肉变得更加强盛,延寿一年。”
“检测到宿主缺少晋升下一境界的必要条件,请宿主自行收集。”
陆玄挑了挑眉头。
哟,变智能了,知道提醒人了。
大几千条的地狱笑话,算是没白讲。
阿桃很上道。
虽然没有断手断脚,但是背了八十八年的洗碗债,再也不敢随便参赌了。
可是馄饨铺家的儿子王二壮,无债一身轻。
鲁训说过,人生有三大错觉:我能反杀;这把能赢;我会发财。
王二壮在赌场输红了眼,偷了老爹卖一辈子馄饨挣来的地契抵押。
最后一把掷骰子时,出千被抓。
二壮少年轻狂,不甘心这么败尽家产,更不甘心留下一只手在赌场。
掀了桌子,趁乱抢走赌桌上的银票。
被赌场的人追了二十里地抓住,被砍下的不是一只手。
是一条胳膊,加一条腿。
扔在大路上,流出的血染红一段路,被家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只剩一口气。
阿桃只看见了一具尸体。
大夏天的,一块白布盖着脸,成群的苍蝇绕着断肢的伤口上下飞舞。
阿桃哭得眼睛肿成一条缝,求陆玄替王二壮报仇。
“凭什么?”
陆玄蹲在院子角落,那里有一颗苹果树,上个月刚种下,和阿桃一般高。
“那些开赌场的人杀了人,作了恶,该受惩罚!”
陆玄摇了摇头。
“赌场是人间的地狱,开赌场的都是恶人,这没错。”
“但是邾国有官府,官府不管,让我一个宅......道士来管,这不合理。”
事实上,世上没有人能管。
赌不是毒,毒是通过药物刺激人们的欲望,而赌,是人生来就有的贪欲兴起。
暴力管不了人心。
“二壮是我的好朋友,我要替他报仇。”
陆玄又摇了摇头。
“王二壮是你的朋友,不是我的朋友,要报仇你自己去。”
阿桃睁大眼睛望着陆玄,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
“那我要习武!我自己替他报仇!”
陆玄想了想,点点头:“可以。”
阿桃十二岁了,拳架走桩的基本功也练了不少,正该尝试着真正修习武道。
老观主去世前的第二条遗嘱里,讲的是把阿桃好好拉扯大,不要藏私。
习武分内外,就是心法和功法。
心法决定了武功境界的高低,功法影响着实战能力。
陆玄会的功法不多,除了那套叫做《泥鳅功》的身法外,还有一套拳法,叫《元绪神拳》。
他本来还觉得没啥,后来翻了翻字典,发现元绪就是乌龟的意思。
好嘛,不是泥鳅就是乌龟,合着这倾天观的武功,就离不开水塘子了。
心法的名字倒是和本道观气质相符,叫《倾天诀》。
心法的水平到底怎么样,陆玄也没个谱,而且只有到初觉九重的修炼法门。
再往后,老头子竟然没教。
估摸着是觉得以这几个弟子的资质,这辈子是用不上后续的内容了。
他把记忆里那点二手知识倾囊传给了阿桃。
越教,陆玄心里越觉得怪异。
阿桃的学习进程,怎么和当年自己跟杜逢春不太一样......
武道的修行,第一个大境界叫做初觉。
意思是刚刚察觉到丹田中的真气,并且能够尝试蕴养和运行它们。
初觉九重的修炼过程,便是以真气洗练和贯通浑身十二条经络的过程。
初觉第一重修炼完满的标志,是贯通少阴心经。
第二重是贯通太阴肺经。
依次类推,经络的贯通难度会越来越难,每贯通一条,则突破一重境界。
直到初觉第九重,需要一次贯通四条,才到达晋升如卉境界的门槛。
陆玄和杜逢春都是十三岁左右开始修行,足足花了三五年时间才真正察觉到真气的存在,蕴养和贯通的过程更是艰难。
他到了二十四岁也只有初觉四重,杜逢春更拉。
可是阿桃不一样!
在陆玄讲了感悟丹田的第二天,阿桃就说自己感受到了热气。
陆玄拍了一下他的大脑袋。
“玩归玩,闹归闹,别拿修行开玩笑。”
一个月后,阿桃盘腿坐在小院中央,紧张地望着师兄:“这算不算是贯通了少阴心经?”
陆玄手指搭在阿桃的心口,歪头想了想。
别是心脏早搏吧......
又过了三个月,阿桃还是盘坐在小院内:“我觉得自己贯通了第二条经络。”
陆玄一手搭在阿桃的腕上,一手搭在阿桃的肺上。
良久,轻轻放下来。
时已入冬,即便是白天,山中小院也寒风吹荡,砭人肌骨。
陆玄倒是不觉得身上冷,但是心里有些凉。
主要是替原身和做了化肥的杜逢春感到心凉。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就像别人奥运首金,你在家里首银。
有人16为国争光,而我16无视风险继续安装。
“人和人间的差距,就像人跟狗一样”这种说法,未免有些失实。
比人跟狗都大。
阿桃看见陆玄又不说话了,神情有些慌:“大师兄,你怎么不说话?”
陆玄望着远方:“我在想,人比人没活头,驴比骡子没驮头啊!”
阿桃更紧张了:“和你从前比起来,差距很大吗?!”
陆玄想了想,仰头望望天。
“大概就是,理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吧。”
阿桃的神色出现了一丝茫然。
陆玄拍了拍阿桃的后背:“没事,凡事看开点。”
“你看师兄,练了十年,跟你练了几个月的进度差不多,不也坚强地活到了现在嘛?”
“哈?”
......
阿桃修炼的第一年结束,也就是刚满十三岁的时候,贯通了厥阴心包经,到达了初觉第四重。
这也是陆玄刚穿越过来时的境界。
陆玄经过小心求证后,做了个大胆的猜测。
阿桃这小子,应该是个天才。
至于陆玄自己,又在初觉九重通向如卉境界的路上迈了三百多步。
他越发感到自己体内的真气凝实,力量比起一年前至少增长了三四倍,全力挥动手臂时,甚至能感到空气的炸响,可是仍然没有突破的迹象。
他有些怀疑是不是因为修行的《倾天诀》只涵盖了初觉境界的内容,所以不足以支撑他进阶如卉。
想问问系统,可是系统像个古董机,似乎除了必要的触发外,平时根本不做声。
比起别的穿越者那些甚至可以唠嗑的人工智能系统,自己的系统简直像是人工智障。
于是他打算找一个月黑风高夜,打劫几个邻居门派的弟子试试。
天门作为整个邾国数得上的大门派,就算是初觉境界的弟子们,掌握到如卉境界的功法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到时候找一点如卉境界的功法,刻苦的读一读,再刻苦的做做操,自然就知道是不是功法上限的问题了。
不过这件事情一直被陆玄搁置着。
严谨的宅男做事,总是要三思而后行。
能不能做?
能不能明天做?
能不能交给别人做?
毕竟人生很长,而且越活越长,可是摆烂的心情,却未必能很长。
这么一想,陆玄又能心安理得地躺在道观里看文学绘本,忽然有人敲开了他的门。
是山下馄饨铺的老板王大壮。
王二壮死后一年,王大壮老了有二十岁,头发白个一干二净,满脸风尘。
“怎么回事?”
陆玄把书封朝下放好,掩了掩裤子。
“阿桃!”
“阿桃小道长去找赌坊那群人的麻烦!”
“被打趴了!”
陆玄豁然站起身来。
陆玄一把拉开了自己道观的大门,看清了外面的场景后,又一把将门踹上。
门外乌泱泱挤了上百号人,整得他社恐都发作了。
“滚出来陆玄,我看到你了!”
“你看你缩头乌龟的样子,像什么男人!”
“还没打就怂了,枉为高手!”
......
外面是成片的喝骂声,搞得陆玄心理压力很大。
看到那么多人举着火把堵在门外,他立刻意识到了,十有八九是他勒索功法的事情败露了。
“不应该啊,这种事情,曹无敌和朱长老只要脑子没有坏掉,不该泄露出去啊.......”
莫非长老级别的犯事,处罚会比较轻?
还是说朱长老格外刚正不阿,宁愿接受天门森严的门规处罚,也要维护宗门利益?
陆玄又把门打开了一点儿,向外望去,果然见到朱长老畏畏缩缩的站在人群之中,而曹无敌不见踪影。
得,看来长老级别的处罚力度是比较低,现在还能站着出来看热闹。
这时候,陆玄发现站在人群最前面的一个苍颜白发,身着青色长袍的枯瘦老者,正怒视着自己,显然应该是天门中的大人物。
“姓陆的小子,你竟敢蛊惑核心弟子,窃取宗门不传的尘绝功法给你!”
“老夫今日势必要将你正法,让天下知道我天门法度之严,触之即死。”
陆玄挠了挠头,这话就不太爱听了。
什么叫“蛊惑核心弟子,盗取尘绝功法”?
如卉功法是曹无敌背给我听的,尘绝功法是那位朱长老背给我听的。
他们拿功法换他们的命,都是公平交易,这叫什么蛊惑?!
怎么把我一个良心生意人说的像情感骗子一样。
他刚想开口解释,就听到人群中的朱长老大声疾呼。
“执法长老不必和这贼子废话了!”
“此子诡计多端,还请执法长老迅速斩杀此子,为我爱徒报仇!”
“可怜我无敌徒儿,天资聪颖,又勤奋刻苦,却被此子所误,走上一条不归路,老夫如今只能白发人送黑发人!”
朱长老言语悲怆,声声泣血,说着说着眼角流下泪来,看得左近的长老弟子们个个动容,纷纷对陆玄怒目而视。
陆玄听到这里,面露恍然之色。
原来是这个老小子搞鬼,听话里的意思,曹无敌是死了?!
虽然他对曹无敌这小子也没什么感情,但是不久前还在自己面前一脸苦哈哈的年轻人,转眼就命丧黄泉,还是让陆玄心生感慨。
这就是命运无常啊。
在这种尔虞我诈的修行世界,拜错师门可比入错行、嫁错郎要严重的多。
尤其是一想到曹无敌十年前还给自己提供过学习资料,况且他们家的赌坊也一直对自己的经济做出了不少支持,陆玄的心里就更有些不是滋味了。
陆玄还想要解释两句,但站在人群最前方的那个枯瘦老者,已经不容他张口。
一袭青衣如风,当面掠来。
陆玄心里一惊,只从这一下出手就能看出,这老者的实力要比朱长老高多了。
只见枯瘦老者的五指,隐隐闪烁出金金属的色泽,并且招式精妙绝伦。
陆玄只是一个恍神之间,就已经被漫天虚影包围住,前后左右上下,无处不是青衣老者的指爪虚影。
“尝尝老夫的五罗轻烟手!”
“好快!”
陆玄顿时感到压力山大。
他穿越以来打过的几场架,每次要么就是以一个大境界压人,要么就是先发制人,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像青衣老者这样凌厉的攻势。
一旁的天门众弟子与长老们,也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让他见识见识我们天门的绝学!”
“不愧是执法长老,三大宗师之下的天下第六人,出手瞬间就占据了上风!”
“野狐禅就是野狐禅,在我天门正宗面前都是花架子罢了!”
“是啊,是啊,这家伙看起来战力也不过稀松平常。”
见此情状,陆玄败亡只在瞬息之间,朱长老心中又是高兴,又不是滋味儿。
老夫明明也很能打的......
多年以来他拼命修炼,心里一直隐隐有着超越执法长老的野心,如今看到打自己像打小孩一样的陆玄,被执法长老轻松压制,心中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就在这时,与朱长老实力相仿、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风长老,忽然轻咦了一声。
场面上的战局瞬间出现了些许的变化。
原本身影始终包围着陆玄的执法长老,忽然被迫退了半步。
一个圆头圆脑的胖长老瞪了眼风长老:“老风,你姨什么姨!执法长老他老人家早就不沾姨娘了!”
风长老皱着眉头道:“不对劲。”
胖长老瞪大了眼睛问道:“有什么不对劲?我怎么没看出来?”
朱长老也面色一变,轻声道:“这陆玄,应付的未免太轻松了些。”
众多长老弟子们此时再看战局,也纷纷发现,虽然执法长老的身影无处不在,层层叠叠的包围着陆玄,但似乎始终不能真正的伤到他。
而反观陆玄在执法长老如此澎湃的招式压制之下,竟然神情仍然自若,丝毫看不出压力。
要知道武道比拼,一旦招式落后,想要维持战局不败,就要以成倍,乃至数倍的真气消耗为代价,来抵消招式上的分毫劣势。
一招慢,便招招慢,这是自古以来的武学至理。
此时此刻在众人围观与说话之间,战局之中已轮过数百招,饶是以执法长老如卉九重的境界,也已感到了真气的匮乏。
而招式落后,本应数倍消耗于执法长老的陆玄,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偶尔出手犯错,也不过手忙脚乱一阵,丝毫看不出败象。
那感觉,就好像陆玄虽然招式生疏至极,但体外总有一层保护罩,将执法长老迫于一尺开外......
在场围观的众人,此时心中都不由升腾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纷纷望向朱长老。
而朱长老的眼中更像是见鬼了一般,大叫道:“不可能!”
“他今天晚上才刚刚得到尘绝功法,除非他是谪仙人之姿,否则不可能短短几个时辰之间,就完成突破!”
然而就在朱长老这句话说完,战局之中传来一道清喝,紧接着,一声脆响!
“庐山升龙霸!”
陆玄使出元绪神拳之上勾拳,并配了一个响亮的口号。
咔嚓!
那是骨头裂开的声音,继而响起一声沉重的闷哼。
这一拳正中执法长老的下巴,也击中了在场所有长老与弟子们的心巴!
怎么可能?!
执法长老贵为江湖第六人,竟然会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道士击中!
然而执法长老到底是三大宗师之下的天下第六人。
即便被一拳击碎了下巴,他仍然保持了极强的战斗意识,后仰时并没有后脑勺着地,而是做了个倒空翻,稳稳落地,然后侧头随口一吐。
“噗!”
这一口,至少吐掉了价值小二十万的牙。
又狼狈,又潇洒!
看得身后上百个将执法长老奉为神明的弟子,心头一酸。
执法长老还要再上,却被朱长老急忙止住。
“执法长老何必苦战。”
朱长老也脸色难看,没想到强如执法长老,面对陆玄也下风至此!
他阴恻恻的望着门前月下的陆玄,长身道袍,风流而立。
“此子纵然谪仙之姿,毕竟也不是真的谪仙!”
“我们在场光是如卉五重以上的长老就有十余人,让弟子们掠阵,我等一拥而上,一人一刀一拳,将他了结了,岂不省事?”
执法长老闻言,眼中露出迟疑之色:“我堂堂天门,出动十余个长老围攻一个后辈,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朱长老道:“执法长老何必多虑!此地没有外人,我们将陆玄击毙之后,事后就说是执法长老一人所为,当今天下,谁敢质疑。”
“更何况执法长老的实力天下谁人不知,若是全力以赴,斩杀这小子自不在话下。”
“可拳怕少壮毕竟不是虚言,执法长老年事已高,倘若真与此子拼出个你死我活,难免留下暗疾。”
“执法长老还要为日后争取江湖第一人,甚至冲击宗师考虑啊!”
执法长老一听,歪了头想想,嗯,不错,有理。
虽然老夫不太可能再冲击第一人和宗师了,但是最好不要留下暗疾,影响晚年生活质量。
他再看向朱长老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不错,小朱爱我!
知道为我的身体考虑,以后可以考虑让他接我的班!
身后的一群长老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执法长老你放心,今天这小子死了,百分百是你杀的。”
“今天杀了个小子的功劳,谁敢跟执法长老抢,我老于就跟谁急!”
“我们出来混的名门大派,最讲究的就是诚信,说是执法长老杀的,就是执法长老杀的!”
“我老孟就是执法长老的左膀右臂,我老孟的刀砍到这小子身上,就是执法长老持刀砍在这小子的身上!”
.......
陆玄站在对面,听到朱长老和执法长老的对话时,脑袋上浮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等到听到天门的长老、弟子们纷纷表态时,脑仁都疼了。
听这哥几个的意思,是打算开一个“杀陆玄学术会议”,温一壶酒合力把他杀了之后,再出一篇关于杀陆玄的顶刊论文。
第一作者已经内定执法长老了。
这算不算是赤裸裸的学术舞弊啊.....
而这个会议最大的问题在于,你们tmd也不知道是什么水平,就要准备砍死我?!!!
陆玄撸了撸胳膊。
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与其自卑伤害自己,不如普信伤害他人?
从通过刚才和如卉九重巅峰的执法长老交手,陆玄已经确定,当他晋升尘绝的那一刻起,的确已经在生命本质上,与如卉武者产生了隔阂。
这种感受最明显的体现在于,他发现无论执法长老如何用力,都不能突破他身上的那层外放半尺的真气,更不能触碰到他的衣角。
而自己,只要想,随时就能打到执法长老的脑瓜子!
这种感受给陆玄带来了某种错觉般的灵感。
正当天门的长老和弟子们还在热火朝天的开展诛杀陆玄学术会议时,忽然被一声巨响震得浑身一颤,同时看向前方。
“哐当!”
黑暗的夜色被上百火把映照得通红。
穿着黑白道袍的青年道士,拆下了道观的巨大的铁门,单手握持。
那青年道士身材单薄,五官如玉,在通红的夜色里,握着巨大黢黑的铁门,产生了某种扭曲的、反差的美感。
他神情平静,可正是这种平静,在当下的场景中,又显得尤为倨傲。
他说:“他吗的,别墨迹了!”
他说:“你们一起上吧!”
这就叫,一夫当关,我要打一百个!
伤情赌坊是方圆百里最大的赌坊,足有四五进的宅子那么大,摆着几十张桌子,容纳几百号赌徒,往往人声鼎沸。
然而此刻,整个赌坊之中,陷入了沉寂。
这赌坊开业了小二十年,接......
属于莽夫型赶路。
当那道身影靠近倾天观时,天门的弟子长老也看清了来人,纷纷激动地大叫了起来。
“门主,替朱长老报仇啊!”
“您再不来,天门今日就要被这恶贼屠戮殆尽了,门主!”
“门主,快出手杀了这个恶贼!”
......
来人正是天门的门主,也是传闻中的当世最强者,斯命达!
斯命达一身黑袍,身形高大,面色威严,在天门众人的呼喊中站到了陆玄面前,却没有理会弟子长老们的哀嚎,而是神色有些感慨的看着陆玄。
“当年你师傅带着你初来穹窿山时,我曾试过你的根骨,平庸至极,断定你甚至难入如卉。”
“却不曾想,倒是老夫看走了眼,你在这个年纪成就宗师之位,证明了你的天赋,比起阿桃也不遑多让。”
陆玄有些讶异斯命达对自己的态度竟然如此平和,仿佛刚才打翻天门众人的不是自己,玩笑似的轻笑了两声:“那当然,我的天赋肯定是要比阿桃好嘛,要不然当年我怎么能做他师兄嘛,哈哈......”
他笑了两声之后,却发现斯命达没有笑,有些尴尬的消了声。
斯命达没有笑,而是神态平和地看着陆玄:“你觉得,今日的事情,该如何了结?”、
陆玄一怔,似乎没想到斯命达会这样问自己。
“杀了他!门主,杀了他!”
天门其余人都有些畏惧地看着陆玄,只有趴在地上、失去了全部牙齿的执法长老还在疯狂叫嚣,斯命达却没有理会。
虽然耳边狗叫不断,但陆玄还是抑制住了杀狗的心思,很认真的想了想解决办法。
毕竟这是穹窿山最大的两个门派的最高领导人会晤,寻求的是解决主要矛盾、维护双边关系的办法,不是为了激化矛盾。
他尝试着说道:“要不,我可以赔一点银子?”
这次下山拆赌坊的时候,陆玄按照惯例,又抽走了赌坊里的现金,有一万多两。
加上原本的七千多两银子,陆玄此刻不说是富可敌国,也算是万元户了。
斯命达笑了笑,摇了摇头:“你先是窃取我天门功法,后又杀伤天门长老弟子,这样解决,老夫就算能同意,天门的长老弟子们也不能同意。”
陆玄很想说那不是窃取,而是公平交易,曹无敌和朱长老是用功法换自己的命,但现在两人都死了,没了人证,他是有口难辩了。
他也能理解斯命达,毕竟宗门庞大,队伍难带,于是说道:“要不您说说看,想要怎么解决?”
斯命达看着陆玄半晌,叹了口气:“本来,依你如此跋扈行事,已经将天门的脸面撕烂。”
“若是旁人,就算是宗师,我也一定会杀你。”
话音刚落,一道摄人心魄的气机向陆玄涌来,令陆玄浑身发紧!
好强!
斯命达却没有再做动作,而是接着说话,似是发出了一声叹息:“可你是倾天观的弟子,按照道理来说,我甚至无权动你。”
陆玄心中一动,觉得似乎就要把握到倾天观和天门之间的关系了,可斯命达却不再多说。
“何况,还有阿桃的存在,更让老夫为难......”
他眼里多了几分思量,似是多了几分斟酌和犹豫后,重新看向陆玄。
“陆玄,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你受老夫一剑,无论是伤是残,此事都一笔勾销!”
陆玄看着从始至终,都态度温和的斯命达,只觉得这老头渊深难测,但是这个提议,撞到了他枪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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