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次发病,她的脑海中又出现了那些幻听,她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还出现了休克的症状。
所有的工作和合同都被迫中止,沉向晚在她浑身颤抖时紧紧抱住她,轻声道:
“你好好待在家里,我养你。”
昭禾用头撞向他的下巴,他则用一只手抵住她的额头,轻轻在她的发顶落下一个吻。
模糊的记忆中,几个医护冲了进来,掀开她的衣袖,量血压,测心律,还有人在混乱中给她注射了一针镇定剂。
她一下子感觉浑身无力,昏昏欲睡,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了沉向晚的臂弯中。
脑海里的那些声音消下去了吗?
没有。
眼皮一张一合,眼前的世界颠倒,出现重影,一只手在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沉向晚一遍遍低声道:
“没事的,别害怕... ...”
他捧起她的脸颊,轻轻吻着她,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淌而下,她微微眯起眼眸。
她没有哭,那这就只能是沉向晚的眼泪了。
昭禾苍白的脸颊因为药物而泛起两抹潮红,她用尽力气抬起头来———他狭长的眼眸泛红,眼眶湿润,簌簌的往下流着泪。
果然在哭。
看见她发病的样子,他竟然哭了。
昭禾扯起嘴角笑了起来,她抬起手腕,拽住他的衣领,在他耳边道: “好好欣赏你的杰作。”
沉向晚握住她的手,又恬不知耻的将吻落在了她的手心。
他的眼泪落在她的指尖,她觉得恶心极了。
“你真恶心。” 她道: “沉向晚,你把我给恶心坏了。”
他不作声,用她的手抚摸自己的脸颊,泪水也糊满了她的手掌。
意识被镇静剂彻底侵蚀之前,昭禾脑海中闪过了一个疑惑:
这样的彼此折磨,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结束?
昭禾磕磕绊绊的配合医生做完了检查,又在沉向晚的臂弯睡去。
她的长发凌乱,将半睁半合的眼眸遮住,整个人是一个仰倒的姿态,呼吸微弱,透着几分濒死的脆弱感。
这或许是沉向晚第一次看见她这么狼狈的样子。
他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她的睫毛轻颤,似是下意识想要醒来,却又无法睁开眼眸。
“别害怕。”
沉向晚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像抱孩子一样将她搂进怀里,抱紧几分,在她耳畔轻声道: “昭禾,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