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信城
高速发展带动着高消费的现代化社会,唐千语甩着高高扎于脑后柔顺马尾,一路心不在焉地踢着石子走在三环人行道外。神思远她而去,渐渐地脱离了自己原来走的人行道,不知不觉中已然站在了马路中间。
信城是全国各省市的重点开发区集中地,低经济高消费的快餐时代,强速发展的局时,强大无边的压抑工作使这个城市里的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带着各种职业病或因工作而起的郁抑症。
唐千语便正处在这后者之中而不自知。
她自我认为,现在所有一切似乎都与自己无关了。长时间的高度紧张下,她从未有一刻是放松的。哪怕是一个平常的亲情电话也能让她如惊弓之鸟般从座位上弹坐而起。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累,很恐怖。
她怕了,在心里渐渐疏离了所有的亲情,友情,对爱情更是敬而远之。心里逐渐形成了一种当世界上只剩下自己时是该怎么样的美好。这样的想法,于现在的她来说是美好的,她也从未发现有什么不对。
直到某一天她被告之,在工作的高压力下,她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病症的严重程度已经影响到她平时的日常生活,工作人际,她已经有严重的自我封闭病症,除非必要的工作交接上,她拒绝与任何人说话,联系。她的世界已经只剩下了自己。
亲情,友情,爱情,工作,所有的一切,都好似与她关系不大,甚至连生命的存在,似乎都没有了意义。
她开始迷茫,恍惚,发呆,常常一坐便是一整天,或拿着笔一停便是一上午。这样的情况由最开始的工作时间到现在的业余时间,以至于此时的她对自己为什么站在马路中间而全然迷惑。这就是自闭吗?这就是抑郁吗?她莫明的笑起来,可是这种只剩下自己的世界真的很好,很好……
浅粉的风衣在秋风中猎猎作响,三千青丝自扎发的头绳处往下泄,迎着风,不停飞舞。
尖锐的刹车声,仿似从另一个世界传来,响遍了整座信城今夜的上空,一抹浅粉身影随着风儿轻飘飘地飞起,与天际突然闪现的一道紫光在空中相撞……
“士父,丑丑,鱼鱼不要喝啦……”一个两三岁左右大的小女孩子伸也白嫩得似莹玉雕琢而成的肉呼呼的小手紧紧地拽住身旁一俊逸儒雅的白衣男子的衣服下摆,清脆甜稚的嗓音还带着婴儿身上特有的奶味,朦胧而模糊的字语行间尽是对面前一个八九岁大小丫环手里的细瓷水印小碗的不满。
清明得乌黑发亮的双眼带着盈盈水色滴滴的转着,蜜色的樱桃小嘴委屈地扁着,肉呼呼的嬾白小脸紧皱在一起,好不委屈。被她紧紧捏在小手里的白色衣摆5皱成一团,随着她那短小的藕臂一张一驰,被扯摆成无数个形状。
“喝!”白衣男子掀开茶盖,用盖沿轻轻地拂了拂漂浮在面上的荼沫儿,吹拂了下,浅浅地细呷口,低低浅浅地吐出一个简洁有力的冰冷字眼,冷得身旁端着漆盘的小丫头浑身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