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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要娶我,予我凤冠霞帔,不曾想到头来却食了言。他跌落悬崖,失了忆,被一个姑娘所救。他在殿前跪了三天,誓要同我退婚,娶那个姑娘为妻。
主角:容钰姜淮月 更新:2023-01-06 15: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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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容钰姜淮月的其他类型小说《特别的抓周礼》,由网络作家“容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说要娶我,予我凤冠霞帔,不曾想到头来却食了言。他跌落悬崖,失了忆,被一个姑娘所救。他在殿前跪了三天,誓要同我退婚,娶那个姑娘为妻。
他说要娶我,予我凤冠霞帔,不曾想到头来却食了言。
他跌落悬崖,失了忆,被一个姑娘所救。
他在殿前跪了三天,誓要同我退婚,娶那个姑娘为妻。
皇帝头疼不已,召我过去问我的意见。
我盈盈跪伏,努力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如太子殿下所愿。”
我与太子婚期将近,每天被嬷嬷按在闺房绣嫁衣,连看一眼天上一掠而过的麻雀,都要被叨叨半天。
“小姐,这天上的雀儿有什么好看的,您手里这凤鸟儿才是最金贵的。”
我手里,嫁衣上绣了一半的凤凰羽翼华美,傲气又灵动,绣了大半年,总算快完工了。
精致又完美的嫁衣,正如我这个人。
我是姜家嫡女,父亲在朝为相,祖父是曾经的太傅,家世显贵,而我,姜淮月,自然也是京城众多大家闺秀之首。
相应地,家中对我的教养也极为严格,琴棋书画,样样皆需精通。
自从皇上确定我为未来太子妃,父亲还特意请来宫里的嬷嬷教导我,嬷嬷真的好严格,等我当了太子妃,她就管不着我了,我要在东宫养一窝麻雀。
不过想到太子殿下,我又觉得,天天被按着绣嫁衣也不算什么辛苦的事了。
太子
容钰,与我自幼青梅竹马,一同长大。
他是光风霁月,君子端方的谪仙人物。
情况危急,我自然没心思在意这一滴血迹,匆忙出门找父亲了解情况。
父亲安慰我,说悬崖不高,皇上已经派人去找了。
那几天,我几乎没睡一个好觉,从早到晚诵经祈福,希望太子平安无事。
许是絮絮叨叨吵到了菩萨的耳朵,一个月后太子才寻回来,听闻受了重伤,还没好全。
我欣喜万分,又心焦不已,顾不得像往常那样换上精致的衣裳首饰,从佛堂里出来,一身素衣便进了宫。
东宫我是常客,我甚至有皇宫宫门和东宫出入的令牌,我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
太子殿前,却意外地被拦住了。
东宫的侍卫长
李河拦住我,为难地说,“姜姑娘,里面血腥味重,您还是别进去了。”
他是个老实憨厚的人,说完自己忸怩了起来,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察觉到他态度有点不对劲,款款一福身,“
李大人,我是太子未来的妻,他受了伤,我自然更要进去看他,我不怕血腥味,请你放我进去。”
李河实在扯不出什么理由继续拦我,一脸古怪地让开了。
我面上稳重,心重重跳了起来,一推门进去,却看到一个娇俏的姑娘正端着药碗,手中拿着汤匙,一勺一勺喂太子喝药。
我顿住了。
女子背对着我,没第一时间察觉我的存在,太子看到了我,抬眸望着我,满眼陌生和戒备。
“你是何人?擅闯东宫?”
他为什么要这样问我?他不记得我了吗?
他问我是何人,他喊她阿樱。
亲疏立见。
一旁那个姑娘也看向我,我终于看清她的样貌,杏眼樱唇,眉眼干净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童,不及我貌美,却也别有一番俏丽佳人的意味。
看到我,她眼神有些黯然,低声喃喃,“原来你竟有一个未婚妻,”接着她无措地说,“我,要不我先出去吧?”
她把剩一半的药碗放到我手里,想走,却被容钰拉住了。
容钰从我手中拿过碗,闷头一口气喝了剩下的药,全然没有方才一勺一勺喝的耐心,对着那个姑娘安抚性地温柔一笑,转向我时却面上没了表情。
他生性温和知礼,说着绝情的话,也是缓声温文地:
“姜姑娘,孤跌落山崖,失了记忆,是阿樱救了孤。孤与阿樱两情相悦,她是孤唯一认定的未来妻子。”
他一字一顿。
“与你的婚约,孤才知晓。过往种种,孤已经忘记,这个婚约,便也不作数了吧。”
他失忆了?
他不记得我了,怎么会这样。
我苍白着脸告了退,略微踉跄了一下,不着痕迹了稳住了步子,出了殿门,我找到李河问话,“太子是怎么回事?”
李河是去搜寻太子的人之一,我想要知道找到太子的全部经过。
李河见我肃着一张脸,不敢隐瞒,如实交代了当时的场景。太子掉下山崖,被山下的河冲到了下游,那里有一户民间大夫,小女儿二八年华,进山采药,发现了重伤的太子,拖回去救醒了过来。
那个姑娘,三月樱花盛开时生的,唤作曲樱。
太子失忆了,
曲樱又对他有救命之恩,顺利成章喜欢上了那姑娘。
我恍恍惚惚回了姜府,没过几天,太子带回一民女的消息传开来,又过几天,太子跪在皇上殿前,请求皇上取消同我的婚约。
太子喜欢上小医女,要与姜家嫡女解除婚约的消息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姜家其他女儿都不敢出门,怕一转身就被别人偷偷笑话。
我闷在闺房里,连院子都没踏出去一步。
母亲端着一碗红豆莲子羹走进来,愁得不行,“淮月,你最近都没怎么吃饭,先吃些东西吧?”
我摇头,“娘,我没胃口。”
顿了一会,终究忍不住询问,“太子还在皇上殿前跪着吗?”
都快三天了,今天又飘了雨,他身上伤还没好全,怎么受得住?
母亲顾左右而言他,我便知道,太子还在坚持跪着,逼迫皇上妥协。
接过羹汤,麻木地尝了一口,甜的,甜得恰到好处,我的心却很酸,鼻头也酸。
食不知味灌了一碗羹汤,让娘亲放心了些,我放下碗,下定决心道,“娘,我要进宫一趟。”
我娘没拦得住我。
到了殿前,远远看到容钰在雨中跪着,脊背挺直,长袍被打湿,不再飘逸如流云山岚。
我接过侍女手中的伞,走过去替他撑伞。
难得居高临下看着他,依旧是高鼻深目,俊美无双,却让我感到陌生极了。
他的脸色可真白,都这样虚弱了,还没放弃。
那股子心酸劲又上来了。
他瞥见我,没看我,依旧是目视前方,清清冷冷的语气,“姜姑娘,不必为孤打伞。”
我没动,他就往边上挪了些,挪进了雨里。
这般避之不及,让我有些难堪。
他以前,可是浅笑盈盈,说只娶我一人,一生一世,只我一个人的。
如今却在殿前跪了那么久,为了抛弃我,娶另一个姑娘。
山崖上风很大。
长风浩荡,卷起我与他的衣袂,猎猎翻飞。
我凝视着太子的眼睛。
到这时候,我才发觉容钰生着一双桃花眼,只是天生多情的眸子,放在他身上,墨眸深处尽是无情。
从前他看我时有情,看别人时无情,如今他看别人有情,看我时无情,温和的神色之下,尽是冷漠疏离。我与曲樱之外的芸芸众生并无不同。
我捂着绞痛的心口,垂眸盯着地面,再度抬起头时,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过脸颊,安安静静地滑落,留下几丝痒意。
我苦笑,「殿下,我从来教养严格,幼时在众人面前哭过一次,被罚抄了好几天书,还挨了手板。那时你心疼我,还给我讲了好多笑话,逗我开心。
「越长大,我越会掩饰情绪,只有在你面前,嬉笑怒骂,喜怒哀乐,都不用掩藏。」
太子临风而立,眼里不曾有半分心疼,只是有些不自在地道:「都过去了,何必再提。」
我眼泪越滚越多,宛如断了线的珠帘,散了开来,泪湿衣襟,声音也不自觉带了哽咽,「殿下,你真的,不怕有朝一日想起来过往,会后悔吗?」
他,「钰,从未后悔过。」
我掩着面,哭了多久,他便站了多久,倒是极有耐心。他向来是这样,行事不疾不徐,漫不经心,骨子里是冷漠无情。
哭了一场,我慢慢收住泪,不知从哪拿出来一把剪子,正是当日想要剪嫁衣,被嬷嬷挡住的那一把。
我敛了神情,「抱歉,让殿下久等了。臣女日后,会尽力控制住情绪的。」
我与容钰相识太久,人心都是肉做的,我并非铁石心肠之人,做不到说放下就放下。不过,每心痛一次,我就能放下一点,痛得越深,才越清醒。
早晚有一天,我可以释然面对他。
我让人打开箱子,拿起一块平安符,「这是臣女在殿下外出治水前,爬了几千阶石梯,去庙里为殿下求来的平安符。」
太子看着我。
我随手把平安符往山崖下一抛,「没用了,丢了吧,谁捡到,就算是谁的平安喜乐。」
太子眸间掠过惊诧。
继续拿起一块金丝手帕,我,「这是殿下秋猎时,拔得头筹,非要臣女为您擦汗,还把臣女的帕子昧下了。」
我剪掉了手帕上绣的一簇标志身份的姜花,松了手,任山风吹过,把轻薄的丝帕吹向天空,打了个旋儿,又往下飘落,坠到了涛涛江水里。
「好歹是金丝绣的,顺流而下,给山外的村民捡到,还可以卖几个银钱,买些肉改善伙食。」
我从箱子里翻出来一沓纸,看清上面的字,笑了,「我幼时学字,学的第一个字,便是『钰』字,是殿下你亲手教我的。这么多年了,这些废纸你还留着呢。」
我把一沓纸撕成碎片,随手一撒,雪白的纸屑纷纷扬扬,随风而去。
……
一箱没用的,被宝珠挑出来的,典当不了又送不出去的旧物,我一样一样,全都扔下了山崖。
最后,我拈起一缕头发,觉得有些多了,心疼自己的头发,又放下了一些,拿着剪刀剪了下来。
许是我今天出人意料的举动太多,又许是一件又一件旧物带出来的往事,让他有了几分动容,太子看着我,神色复杂。
我与他对视,「殿下,是您说的,从不后悔。日后,你若是后悔了,也别来找我。」
「孤不会。」他答。
我浅笑,笑着笑着又没了心情,面无表情地放开手,那一缕青丝,飘来飘去,落进了江水里
我将手中剪子也随手一扔,远远看到剪刀砸进水中,水花翻滚下,一点浪都没激起来。
我站在高崖之上,遥望山外青山,如几抹尘烟。
长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他一直看着我动作,末了,无奈叹道:「姜姑娘,脾气闹完了么?」
我平静如水,「臣女并非闹脾气。」
我提着裙摆上马车,声音飘散在冷风里,「我就当,我的太子哥哥从没回来,他就死在这里,从没被找回来过。」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身为谨言慎行的姜家人,我是不会说出口的。
可我刚被退了婚,太子对我于心有愧,皇宫里那两位同样,这反而是我为数不多的,可以任性的时候。
所以太子只是苍白了脸,有些难堪,却并没说什么,回程时自己牵了匹马,不与我同乘一车。
我不再看他,想着宝珠那边,应该已经弄好了。
果然,回了城,宝珠迎上来,目光亮晶晶地向我邀功,「小姐,奴婢已经把剩下的东西典当了,去钱庄换了几箩筐铜板。」
这种做买卖的事,宝珠是真的很开心。
她是商贾之女,送来当我的贴身丫鬟,帮我管账,一门心思钻钱眼子里。出城时,那些可以卖掉的物什,另分了一队车,由宝珠带去换成了铜板,这么短的时间,她也把事情办得极为妥帖。
我夸了她几句,宝珠笑得看不见眼缝。
我捏着个玉佩在手中转啊转,淡声吩咐:「把铜板散给街边的乞丐和百姓吧。」
宝珠得了吩咐,却没老老实实去散铜板,而是不知从哪搞来个铜锣,「乓啷乓啷」一顿敲,吸引了街上人的目光,渐渐地围上来一群人。
宝珠大喊:「我家小姐人逢喜事,散财让大家伙儿沾沾喜气!」
我手一顿,看向外面的人群。
那头太子也看过去。
宝珠指挥着家丁把铜板洒水一样沿街撒过去,一边高喊着:「庆祝我家小姐不久之后及笄!」
撒一波铜板,众人纷纷挤上去接,一边跟着说吉祥话。
「庆祝我家小姐一日比一日美!」
再撒半框铜板,附近的居民听到风声,也赶来接铜板,人越来越多。我的马车与太子被围在中央,走不脱。
宝珠每撒一次,编一个乱七八糟的理由,中间掺了一句「庆祝我家小姐恢复自由之身,满朝美男任我家小姐挑选!」这般离经叛道的话,也没有人注意到,但成功「不经意」透露出了我的身份。
得了银钱的百姓纷纷赞扬姜家女儿心肠好。
来时看到姜家的马车,还有人指指点点,此时看到姜家的马车,众人口风转了向儿,说姜家的女儿,嫁入谁家是谁家的福气,是皇家错失了良媳。
口风转了,在我预料之中,但我没想到,宝珠这样大胆,当街说我恢复自由身什么的。
我目光转向太子,他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被人群挤到了边上,侍卫们艰难地拦着挤来的人。
他应当也是听到了那一句,似是心情不太好。
我笑了。
算了,随宝珠闹腾去吧。
反正,我本来也打算任性一把。
不经意一瞥,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是曲樱。
她在人群的边缘,好像不清楚前边发生了什么,不过有钱撒到了她跟前,她也跟着周围的人一起去捡。
待到事了人散去,太子也发现了她,上前把她拉起来,脸色难得地,有些黑,「你怎么在这?」
我也下了马车上前。
曲樱看到我们,有些尴尬,手里捏着几枚铜板,不知道手该往哪放,「我,我来找你。」
太子让她把铜板丢了,曲樱烫手似的把那几枚丢得老远。
我温柔的语气,「曲姑娘不必在意那几文钱,我这里有更贵重的东西,要转交给你。」
我向她伸出手,掌心,放着一枚龙纹玉佩,乳白的玉透着几缕烟雾般的紫,雕刻精细,盘龙栩栩如生。
「这是,我与殿下当年的订亲信物。」
我与容钰订亲时,他特意请来最好的玉匠,亲自去寻来一块罕见的烟丝紫玉,还画了样,让雕成一对龙凤佩,卡在一起可以合成一整块,看不出一丝痕迹,巧夺天工之作。
我戴龙佩,他戴凤佩。
他的凤佩,很久没有戴过了。
我把龙纹玉佩递给曲樱,她却迟疑着,迟迟不敢接,眼神一遍又一遍地往太子身上扫,希望他能指点她如何反应。
太子接过我手中玉佩,看着它,有些疑惑,许是不知道竟然还有订亲信物。
曲樱眼巴巴地看着漂亮的玉佩,「我,我可以看看吗?」
太子随手把玉佩给了她。
「另一半玉佩,孤,许是掉在河里了,改天送还给姜姑娘。」
我,「不用了,本就是你找人雕的玉佩,你自己拿着就好。」
正想离开,那边曲樱不知摸到个什么小机关,一整块龙纹玉佩,忽然碎成了满手碎玉。
她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晶莹乳白的碎玉散落一地,发出细微又清脆的声响。
曲樱登时眼泪就掉下来,六神无主,「我不是故意的。」
宝珠阴阳怪气,「是啊,你只是忽然力大无穷而已。」
我头疼地让宝珠闭嘴,有些无奈,「这是,应当动到了玉佩里的机关。」
当初容钰把玉佩交给我时,挑着眉含笑说此佩天下无双,最厉害的玉匠雕刻而成,里面有复杂精巧的小机关,若是换一个人戴,它可不依的。
我当时以为只是玩笑话,没想到竟真有玉匠能雕出这样的玉佩。
不过这块玉佩已经不属于我了,碎了便碎了,我也不太在意。当初给我玉佩的人,自己都忘记了这玉。
我不经意地看了眼他。
太子怔怔地盯着满地的碎玉,似是有些恍惚,又似是不知道为什么一阵心慌,半晌,揉着眉心,轻叹。
「碎了便碎了吧。」
秋去冬来,银装素裹。
我没了未来太子妃的头衔,身上担子忽然轻了好多,难得闷在府中,过了几个月安闲自在的日子。不过娘亲总觉得我是太过伤心,劝我出去走走透透气。
她从一堆请帖里面挑出来一个格外精致华贵的,「贵妃娘娘筹办了一场赏梅宴,在京郊的十里梅岸,淮月,这一场你可不能再推掉了。贵妃可是特意给你下了请帖的。」
我拈过随请帖一同送来的一枝红梅,幽幽梅香攀附在重瓣之间。
贵妃地位仅次于皇后,育有大皇子,比太子大几岁,得封晟王。
容钰从小立储,独得圣宠,一直把底下其他皇兄皇弟摁得死死的,贵妃和大皇子一系向来老实。如今太子失忆,京城里又传太子抛弃旧人,德行有亏,有心人怕是察觉出钻空子翻身的好时机了。
我与太子退婚后,姜家也不再是太子一派,我爹手底下的学生、下属们可不少。
晟王并无正妃。
从前我与贵妃接触并不多,如今郑重其事下了请帖,贵妃只怕是想撮合我与她儿子,借我拉拢我身后的姜家。
瞬息之间,我便明了了这一场赏梅宴的用意。
我看向娘亲,「爹爹与阿娘的意思是?」
娘亲坚持说:「淮月,你都闷了好久了,正好出去透透气,散散心。」
我懂了,我爹没看上晟王。
想想也是,就算太子摁不住底下这帮皇兄皇弟了,这不还有皇上呢。皇上眼里只有太子是儿子,其他都是臣子。
贵妃这么急着出头,皇上态度不明,姜家与贵妃一系扯上关系,万一后面皇上出手打压,姜家也会受到牵连。
姜家如今不站任何一个皇子。贵妃的请帖姜家无法拒绝,但是去了以后回不回应她的示好,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只是去散心的,不需要回应谁的示好。
我换上一身海棠红的衣裳,着了精致的妆容,带着宝珠去了京郊。
一脉静水穿林而过,隆冬时节河面封冻,两岸绽了十里梅花,红云香雾,美不胜收。
确实是个散心的好去处。
身为姜家嫡女,身份贵重,我不用到得过早,但也不能过晚,算好了时间,堪堪比贵妃早一些入场就好了。
我沿着河岸缓缓踱步,正与宝珠说笑间,转过一株红梅,便与曲樱撞了个正着。
她正踮起脚,伸手去够树梢上一枝梅花,瞥见我,冷不防脚滑了一下,摔在了地上,眼睛里立时蓄起了泪花。
她眼泪汪汪地抬头望着我,「姜,姜姑娘,好久不见。」
我看看她,想上前扶她一把。
她下意识地退后,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还把自己的脚给扭到了,后来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歉意地望着我。
我默默地把手收回。
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这样排斥我。
我与太子的婚事,她横插一脚,以我姜家的实力,想要对付她太简单了,不过在我看来,这是太子的问题,与她无关,我不曾为难过她。
她倒是先怕上我了。
我把手藏回袖子里,用汤婆子暖着手,垂眼看她,「曲姑娘,确实好久不见。」
自从上次街上撞见以后,我就没再看到她过了。
「阿樱,你怎么坐在雪地上?」
太子把她拉起来,看着她泫然欲泣的神色,露出心疼的表情,解下自己的大氅罩在她身上。
看到一旁的我,不等我见礼,抿着薄唇,面色不虞,「姜姑娘若有不满,只管朝着孤来,不要为难她。」
我有些无语,三言两语解释。
「我只是刚好与曲姑娘碰见了,她是自己脚滑摔倒的,与我无关。」
太子微顿,转头看向曲樱,「阿樱,是这样吗?」
曲樱不知何时又开始哭了,哭得抽抽搭搭,半晌说不出话来。
看起来,就好像我欺负得她不敢说话。
太子面有愠色,复又敛了去,温声,「姜姑娘,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阿樱她胆子小,本性纯善,从不与人交恶。你给她道个歉,此事孤就不追究了。」
曲樱小小一个,藏进大氅里,也怯生生地看过来。
一阵寒风扑面吹过来,我抬眼,复又仔细打量了她几眼,像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样。
那时她眉眼还算清澈,在京城待了不久,就已经学会这些不入流的手段了么?
我无意与她争斗,可也不会任由人膈应我,于是顺势道歉:
「对不起,是臣女的错。早知曲姑娘如此胆小,臣女不应当沿着河岸踱步,不应当不小心遇见她的。
「日后曲姑娘所在的地方,臣女一定绕道三里路,不出现在曲姑娘的视线范围之内。」
一番阴阳怪气的话,成功让对面两人愣住。
许是我世家嫡女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他们没想到我也会言辞犀利地戗人。
其实我自己也没想到。发觉自己最近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些,不过,这样也挺好。
我浅笑,「作为赔罪,我让人帮你摘那一枝梅花吧。」我对着曲樱说。
让宝珠去够树梢那一枝红梅,宝珠矫揉造作地扭了半天身子,终于把梅花折了下来,然后「哎呀!」脚一滑,平地摔在雪地上。
我亲眼看到她偷偷拧了一把大腿,眼里顿时哗哗流了眼泪,委屈地向我说。
「小姐,有人吓唬我,害我摔了一跤,您可得为我做主啊。」然后眼神欲盖弥彰地瞥向一旁的曲樱。
我呵斥宝珠,「是你自己太胆小,能怪谁,跟个兔子似的。快起来,你当太子殿下是瞎的吗?」
太子脸色难看。
宝珠爬起来,嘀嘀咕咕:「奴婢可不敢跟兔子比,小姐您之前养的那只兔子,吃醋生气了,一跺脚整个姜府都得抖三抖。」
我被逗乐了,那点子被冤枉的郁闷一扫而空,接过梅花,莲步轻移,四平八稳,走到曲樱面前,把梅花簪进了大氅的绒毛间。
看向太子,「道歉了,也赔礼了。太子殿下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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