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竟然不在客厅,也不在卧室。
绕了一圈,最后我来到书房门口,正要推开虚掩的门,就听见他在里面说话:“下次不要再这样了,你的父母会担心你。”
应该是在打电话吧。
安静片刻,他肃冷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当然也会。”
我握着门把手呆在原地,心头一片冰凉。
脚步声越来越近,慕时打开书房门,看到我微微一怔:“洗完了吗?”
“……嗯。”
他的眼睛里还残留着几分冷冽,似乎情绪不佳。
再三犹豫,我到底还是把问句吞了下去,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我的睡衣都带回家了,你能不能找件衣服给我穿?”
慕时拿了件宽大的 T 恤给我,我顺手解了浴巾,把 T 恤套上。
再抬头看过去时,慕时已经把脸转向一侧,耳朵也一片通红。
我故意穿着那件轻薄又宽松的 T 恤,在他面前晃悠了几个来回,直到慕时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目光也越发幽邃。
然后再后退一步,把距离拉远:“我困了,晚安。”
慕时用的床上四件套,还是我之前买的棉质史努比。
我送他的萨摩耶玩偶摆在枕边,床头柜上甚至还放着我之前没用完的香薰蜡烛。
这样熟悉又温馨的气氛里,我慢慢冷静下来,认真思考。
关于那个女孩的事,之前的,他晚上在车里解释过了;可刚才在书房的那个电话,我总要弄明白。
于是第二天晚上,我特意打车去医院门口等慕时下班,并在他出现后四处观察了一圈。
“你在找什么?”慕时淡淡地问我。
“你的那个病人,路玉。”我仰头望着他,“她是不是经常来医院找你啊?”
“之前是,现在她出院了,所以只是偶尔来。”慕时牵着我的手,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吃晚饭了吗?”
“……还没有,白天回家收拾了点东西,然后画了一下午图。”
然后慕时就把我带到了附近一家湘菜馆。
我无辣不欢,他却一向口味清淡。
在一起这么久,只要是在外面吃饭,几乎都是他迁就我。
我在湘菜馆门口停住,迎上慕时询问的目光,撒娇道:“我今天喉咙有点不舒服,不想吃辣,我们去吃隔壁的粥火锅吧。”
吃饭的时候,我又一次提起路玉的事:“我觉得她喜欢你。”
“她才十九岁,小女孩的喜欢,不用放在心上。”
慕时从锅底捞起两只虾,细心地剥掉壳放进我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