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的内部陈设非常讲究,而官员已经陆续来到并且有序的站成两排。
他穿过人群,首先映入眼帘是中间几根金光耀眼由金丝楠木所铸的盘龙柱。
最吸引她的是正中间的一把金雕的龙木椅,她知道金銮殿中心的这把宝座,象征的是这天下至尊的地位。
她走到宝座跟前,看到宝座的左右两侧还有一副对联:
“帝命式于九围,兹惟艰哉,奈何弗敬;天心佑夫一德,永言保之,遹囚阙宁。”
所以说做皇帝不仅有着享受的权利,更肩挑着重担啊!
白舒茵小心翼翼的把屁股挪到宝座上,真是舒坦,这可是龙座啊!!
旦见宏泽抖落了一下拂尘,台下大臣纷纷跪下齐声高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些官员都穿着公服,头顶乌纱。他们穿着三尺袖宽的盘领右衽袍,袍服的颜色和纹饰各具特色,据说是根据官阶区分的。
一至四品为绯色,再往下就是青色或者绿色。品级高的袍服有各种大小不同的纹饰。
“众卿家起来吧!”
只见他们又齐声高呼:“谢万岁!”便挥袖掸掸灰尘起身。
白舒茵看到了诸祺铭也身着朝服站在下面。
这时右侧一位官员从队伍中俯首手持笏板说道:
“皇上,臣有事启奏。”
“这位将军有何事启奏?”
那位官员缓缓抬起身,旦见他身躯凛凛,腰阔十围,生的魁梧,年岁近不惑之年。两眉如漆刷,下巴一溜胡须,左眼尾至太阳穴处有一道“一”字疤。
白舒茵听闻朝中有个傲视天地的刀疤将军闻墨斗,想必就是这位了。
“皇上,那西部瓦锵实属野蛮之邦,太祖时期称是我大祁朝的臣狗,如今恬不知耻的犯我边界,一次又一次的挑衅,臣请旨让臣率领20万精兵踏平这蕞尔小国。”
只见他慷慨陈词,身上有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白舒茵说道:“好,卿家好胆量。”
“皇兄,不可。瓦锵与我大祁虽有种种摩擦,但都是些鸡毛蒜皮,不足畏惧!何况大祁可通过朝贡贸易带来马匹交换,带动大祁商业经济发展。瓦锵是个草原上民族,与我们中原的农耕文化不同,所以他们的游牧经济极不稳定,这也迫使他不得不和中原合作来换取生产和生活的用品。从这个意义上说我大祁从经济上已经牵制,无须动用军事讨个两败俱伤,劳民伤财的事。”
站在闻墨斗对面的晠王殿下持着太平的理念据理力争。
“对对,王弟说的也不错呀。”白舒茵傻傻的一一附和,模样颇为滑稽。
白舒茵还想着怎么她刚上朝就吵起来了,都不能好好说话吗
“这野狗不打就咬人,我大祁难不成还怕这区区蛮国不可!”
“本王不过是从现实利益探讨,大祁与瓦锵之间稳定的朝贡贸易体系对我大祁来说也可以维护边疆,巩固大祁的统治。”
随后诸祺铭转身向白舒茵俯首恳求:“为了江山社稷,黎明百姓,臣弟认为不可战!”
就这样两人在朝堂上就吵起来了,无非一个主战,一个主和。
就当白舒茵想缓和一下气氛之时,闻墨斗说了一句话惊醒了白舒茵。
“晠王殿下,无论你如何说,皇上已经允了臣的奏折。”
白舒茵如雷贯耳,这才想起来昨晚批阅奏折时,有关于西北战事的,只是不知道给了“允”还是“不允”了。唉呀!自己真真是个蠢货。
白舒茵一时不知所措尴尬又颤巍的说道:
“朕,朕好像是允了!”然后咧着嘴朝着诸祺铭憨笑了一阵,诸祺铭瞬间有些失语。
闻墨斗见皇上承认了露出了得逞的笑:“皇上言重千鼎,驷马难追。”
不过对于白舒茵所说她并不想打仗,此刻她才幡然醒悟,自己批奏折就是胡闹。
她看向闻墨斗有些尴尬但又有些从容的说道:
“只是今日听了晠王的话,朕觉得王弟说的对。这不必要打的仗咱就别打了吧!”
但见她话音刚落,一个苍老又如带着哑刺的声音吼来。
“臣以为皇上经历上次遇刺之事会有所悔悟,难不成还是对那瓦锵的妖女念念不忘???”
“皇上,瓦锵的刺客都到家门口了。臣今日冒死直谏,就是要力劝皇上为了江山社稷荡平瓦锵这个无耻小邦。”
一个白发婆娑的老者上一秒步履蹒跚的走着,下一秒便扑通跪地。
他的脸上爬满的皱纹似乎记录了他几十年的风雨。虽然老态,但眼神却炯炯有力,穿透力很强。他直视着龙座上的皇帝,眼神又哀伤又愤怒。
“瓦锵妖女?”白舒茵此刻也是一脸问号,但更多的是坐立不安。
“皇上,朝中传言您企图与那妖女苟合,诓骗我大祁的江山啊。您如何对的起先祖皇帝?你如何对的起大祁的江河山川?您又如何对的起这天下的黎明百姓?”
“高大人,你大胆。”闻墨斗厉声喝止他。
“闻将军,你不必阻拦我。我高某今日就算豁出去我这条老命,也要说。”
说完,他脱下乌纱帽放于地上,朝着白舒茵叩地跪拜眼神坚定的说道:
“皇上一日不出兵讨伐瓦锵,老臣便一日长跪不起!”
诸祺铭见势立即俯首跪下为他求情:
“皇上,高大人也是一片赤胆忠心,鲁莽顶撞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此时朝堂之中文武百官全部轰然跪地,齐声喊道:
“请皇上恕罪!”
白舒茵还在云里雾里的有些懵,她离开龙座去台下搀扶那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温柔的喃喃道:
“不要动不动就长跪不起,您这身子骨怎么担得起。”
那个老将见皇上亲自搀扶他,又话语中带有关心,一时间老泪纵横的喊了句:
“皇上!”喊的悲痛万分。
打仗不是现代游戏,那是一个个战士的血肉之躯,作为一个现代人根本就没资格发动战争。
何况白舒茵本身也是赞同诸祺铭的想法,所以面对这样哭着伤心的老人,他更多的是无助。
白舒茵脚步有些沉重的缓缓走回宝座,心事重重的说道:
“都起来吧,有事都好好说嘛,别动不动就跪地。”
一众官员也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换作平日里,这高大人不死也丢了半条命。因为诸伯骞向来玩世不恭,此刻朝堂中的皇上似乎通情达理了许多。
见一众官员起身后随即安抚道:
“这件事,朕会好好考虑的。如果没有别的事,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皇上!臣亦有话要说!”
一个身影从一众官员中缓缓探出。那人抬起头,眉如墨画,一双温柔的杏眼充满情义,搭配上柔和的面部轮廓更加具有书生才子气质。
这人的模样好似一个人,白舒茵再定睛一看“这是宋豪????”
难道宋豪也穿越过来了???